一覺無夢香甜,王卓睜開眼睛時,天色已晚,上弦月安靜掛在天空西北角。
痛快的起身伸了個懶腰,大腦清明,在地府別院中消耗的神識已然全部恢復。
王卓毛絨絨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
在地府別院時,他就強忍着吸收兩朵怨氣的衝動,務必讓烏勝別墅不留手尾。
那麼現在,他有的是時間分離怨氣,吸收怨氣,增長真氣。
即使以他現在手段,每天大概只有兩朵怨氣的產量,可架不住日久天長,總有一天他能**證道。
**纔是王道,生死突破什麼的最沒意思了。
王卓從房頂跳下來,推門進了公寓。
走廊和玄關都沒亮燈。
其實公寓除了客廳,還有一間臥室。本來是胡菲菲和劉夢楠分住。金雲來後,和胡菲菲擠到一個房間。
劉夢楠爲了湊熱鬧,也跟着搬了進去。
最後胡菲菲索性再招一個留學生住宿,像老友記一樣,湊個四人行出來,於是紫倩月到來。
時間流逝,當初有愛的美女們,現在已經有兩個成了紅粉骷髏。
王卓對劉夢楠印象非常淺,只知道她換男朋友和換衛生巾一樣簡單頻繁。直到和最後一任男友搬出公寓。
在烏勝別墅,王卓並沒有找到劉夢楠。
邁着貓步,王卓思維發散,走到房門口,王卓猛然想起別墅二樓的那頭虎鯊來。
看來不是處女之後,死法都不盡相同。
王卓伸爪扒拉開房門,見金雲仍坐在胡菲菲牀邊,正伸手摸着胡菲菲的額頭。
“怎麼了?她還沒醒?”王卓皺了皺,有種不祥預感。
金雲恨恨的瞪了眼王卓,但她知道,發生的一切其實和王卓沒有絲毫關係。沉默片刻,心疼擔心的看了胡菲菲一眼,點頭道:“一直沒醒,你來看看。”
話音剛落,王卓已經出現在胡菲菲牀上。
胡菲菲沒有生病的樣子,反倒臉色紅潤,堅挺的大胸脯隨着平穩呼吸上下起伏着。
王卓伸出爪子,輕輕推了推胡菲菲肩膀,胡菲菲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沒什麼用,我什麼法子都用了,就是叫不醒她。”金雲隨手指了指牆角的水盆。
王卓轉過頭,瞳孔一縮。水盆沒看見,倒是看見垃圾桶裡有幾團浸滿水的4A紙。
尼瑪,這妹子以後說什麼也不能招惹吖!連雨澆梅花都用出來了。
所謂雨澆梅花,是將沾溼的紙一層層蒙在人臉上,堵住口鼻,使人窒息。
胡菲菲再怎麼嗜睡,也該被這種損招弄醒了。王卓可不相信金雲拿A4紙是給胡菲菲擦汗的。
金雲見王卓沒有動作,焦急問道:“怎麼辦?難道菲菲被瓶子裡的老人下了邪術?”
王卓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說哥們兒不是神貓,倒是學過兩手獸醫,可眼下不對症吖!
金雲沒時間關注王卓“裝萌”,癱坐牀邊,神情更加萎靡。
回來時,金雲就注意到胡菲菲的異狀,誰睡覺能跟死人一樣,被人抱了一路都沒醒過來。
整整一天,金雲滴水未沾,一直嘗試喚醒胡菲菲,她又不敢將胡菲菲送去醫院,她怕被哪個科學狂人發現詭異,把胡菲菲切片研究那就沒意思了。
而內心更深處,更是怕有類似銅瓶老人的傢伙,通過蛛絲馬跡追尋到王卓身上。
眼見連神奇小怪獸都毫無辦法,金雲的心沉到谷底。
王卓看着熟睡無法醒來的胡菲菲,剛剛**證道的興奮此時消散無蹤,只剩下一絲迷茫和心慌。
這麼可愛的女人,萬一真的醒過來,老天都不忍。
更何況,王卓還跟她有過露水情緣。
即使是魂交!
“送她去醫院。”王卓下牀將地府別院縮到小拇指三分之般大,握在爪中對金雲道:“也許她只是受了些驚嚇。”
受驚?
金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眼中帶着狐疑的看了王卓一眼。隨便披了件衣服,默默抱起胡菲菲,跟着王卓離開公寓。
莫斯科中央臨牀醫院。
胡菲菲安靜的躺在病牀上,此時她好像在做夢,嘴角微微翹起弧度,看樣子應該是個美夢。
金雲看着胡菲菲似笑非笑的臉,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來到醫院,第一時間給胡菲菲全身體檢,可是過了兩個小時,體檢結果竟然還沒出來。
王卓蜷縮着,藏在椅子陰影處,面色同樣沉重。
此時腳步聲起,病房進來一胖一瘦兩個醫生。
沒等金雲發問,胖醫生拿着結果單對金雲道:“檢查結果證明,病人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她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胖醫生擺手道:“嘿……憤怒的小獅子,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病人的確很健康,腦電波很活躍,大腦沒有出血點,大腦皮層也並沒有任何受損痕跡。”
“至於病人爲何醒不過來,我們分析不出來。世界上奇怪的病太多了,抱歉。如果你有條件的話,我建議你帶病人去美國治療,畢竟美國人的醫療科技和臨牀方面領先世界。”瘦醫生插話說着,扶了扶黑框眼鏡。
見金雲失魂落魄的樣子,兩個大夫對視一眼,將化驗單副本放在桌上,悄然退去。
過了良久,金雲才緩過神來。
“你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求你!”金雲顫抖着聲音,對王卓哀求道:“菲菲是我最好的朋友。”
王卓沉聲道:“我們先回國,你照顧好菲菲,我保證三年內,肯定治好她!”
第三天清晨,胡菲菲和金雲的父母全都趕到莫斯科,在莫斯科僱了一架空中ICU救護專業飛機,飛回國內。
而王卓,依舊免不了帶着他的健康證明和寵物箱,被人塞進行李艙中。
隨後飛機到達首都機場,兩家人還有一大幫國內神經科專家直接轉乘金雲爸爸的私人飛機。
當金雲把王卓從寵物箱裡抱出來時,他們已經到了天涯省會,陽城。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然後回來陪菲菲。”
短短几天時間,金雲便瘦了足足十多斤,神色憔悴。
王卓搖頭道:“放我下來吧,我認識路,自己回去就好。”
金雲鬆開手,王卓輕巧的落在地上。
一人一貓對視片刻,王卓偏過頭,避開金雲眼神。
你會回來嗎?
金雲咬着嘴脣,在飛機上她練習過無數次這句話,可到了離別時,還是說不出口。
有些荒謬於對一隻貓的情感,更多的是害怕王卓的承諾,最終變成欺騙。
“照顧好菲菲,照顧好自己。”王卓蹲在地上,瞪大眼睛,咬着粉嫩舌頭,一幅癡呆感嘆的樣子,
金雲被王卓故意裝萌逗笑了,毫不在意的問道:“你會回來看我們嗎?”
“當然。”王卓爪子碰了下脖子上黃色鏤空的鈴鐺道:“這是我們的約定,男人的承諾。”
再背一遍我的手機號碼吧,三年內我只爲你一個人保留!
“你還會變成回人嗎?”
回答金雲的,只有陣陣鈴鐺響。
金雲瞬間感覺,當她鬆開手,便失去了今生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