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去,這麼玄?便是韓美蓮也是第一次知道鐵凌風竟做過這種夢,如果是從善於吹噓之人嘴裡說出這話,別人只會當笑話聽,但鐵凌風的身家和平時做派證明做不了假。
王卓微微皺眉,“老哥,除了這個他還對你說過什麼?從開始到最後的過程你還記得嗎?”
見王卓臉色嚴肅,鐵凌風忽然將其聯繫,難道此夢和自己財運受挫有關?
“這個夢我許是這輩子都忘不了,因爲實在太過逼真。夢裡是黑天,我在辦公室裡睡覺,在夢裡竟然還在做夢,然後想去上廁所被憋醒了。王師您也許不知道那邊辦公室的結構佈局,平房裡走廊,兩邊都是隔出來的房間,而男女廁所都在一起的衛生間則在走廊最裡面,我穿上鞋就朝衛生間走,這衛生間是陰面背光,就是白天也挺黑,我清楚記得把燈打開了,尿完一開門,整個衛生間卻是漆黑無比!男間正對的就是洗手池,好像被誰擰開一樣嘩嘩流水。王師,當年國家國退民進,我是佔着改革開放的契機起家,別人我不知道,反正天涯的煤老闆其實都有草莽氣,我也一樣,就算是做夢我也沒想太多,摸黑去碰電燈開關。”
隨後鐵凌風臉上竟有些畏懼,手指略微顫抖的將桌上的冬蟲夏草香菸點上,“但是我摸的時候,沒摸到開關,反而摸到一隻手!那手皮膚嫩滑,但我卻是害怕了,因爲這手的指甲竟他孃的比手指頭還長!我摸他的同時,他手指甲點在我胳膊肘上,我當時一身冷汗,正要抽回手。水池的流水聲忽然大響!”
韓美蓮看着吐出煙氣,被雲霧繚繞隱約遮住臉的鐵凌風,心說老鐵。咱要不要這麼嚇人!
“我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就見鏡子上方多了一道很亮的燈光,光是白色,映襯的水龍頭和鏡子看的很清楚。我當時就愣住了,看到水龍頭裡流出來的哪裡是水,他孃的明明是腥臭的鮮血!而鏡子裡,出現兩道人影,大概是一男一女,男的身上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女的披頭散髮。只露出眼珠和嘴,那舌頭耷拉在脖子上,也是滴滴答答往下淌血,卻衝我嘿嘿直笑!我心裡一邊念着觀音經,一邊扭過頭不看鏡子,不回頭還好,回頭就見我抓着的人手,就是他孃的那個衝我奸笑的女人!”
鐵凌風緩了口氣,見王卓面色不變。身旁韓美蓮卻是嚇癱了,摟着他的胳膊動都不敢動。這才苦笑道:“就在這時候,那女人鬆開我的手,消失不見。鏡子和水龍頭也都恢復正常。然後門口則站着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頭,不知爲何我記不住他的面容,就記得他說,我若是將這老舊辦公室拆掉。必然有生死大禍。然後我就醒了,發現自己就躺在這間總統套裡。”
這個夢講完,韓美蓮真想現在就回陽城。再也不來衝山的產業。環視總統套四周,看哪兒都覺得瘮人,故作鎮定道:“老鐵,那當時怎麼不把這兒賣出去,留着是隱患!”
鐵凌風嘆了口氣,“這個我自然知道,但當時國家大環境,煤是最不值錢的時候!這裡的酒店和正在建設的會所能從銀行貸款養那邊的煤需,我要是賣了的話咱家早就破產了。等煤需重新升值,我就再也沒做過這樣的夢,我想那老人看起來只是警告我,我只要不把房子推倒重蓋就行。”
說罷,扭頭對王卓問道:“王師,您怎麼看?”
我又不是元芳,不忍心看吖!
王卓搖頭笑道:“既然十年了都沒事兒,那可能是平時生意上的辛苦和心累折射到夢裡,你不必太過害怕。這樣吧,明天我上班之後就住在辦公室裡探尋一下,若真有什麼髒東西,我順手將其除去便是。”
果然是能爲人所不能之事,降妖除魔的手段您也會?韓美蓮捂着胸口道:“王師,您幫我看看嗎?老鐵若是出差巡查生意剩我自己的時候,每天晚上我就隱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是不是…遭了什麼髒東西?”
“嫂子,你是想要孩子太過執着,把心放平,多看看我那副字,平常心便好。”
再說了,你其實是害怕被藥殺死的子女回來纏你吧?放心好了,避孕藥這道柏林牆,肯定不會讓哭喊着求進入的精子和卵子見面的。
心裡說着,王卓又對兩口子勸慰幾句,將其送走後,先是將七變經取出練字。
今日七變經中爲火,整個卷軸上都是赤紅火焰,王卓身具太陽真火與三昧真火,其太陽真火更是有純陽真神傳承,他對火的感悟可謂異常深厚。
時間點滴而過,午夜十二點,王卓爪子放下狼毫毛筆。白宣紙上寫着一個碩大的字,“火”。
山經因是第一次沒做好準備沒寫任何字,觀水經寫出烈字,看木經則寫出靜,只有火經王卓能順利將火字寫出。
看來感悟不深,是無論如何都寫不出其字的。曾有人講到觀字就可識人,說這句話的一定是個修士!字能與自然結合,天生散發其威勢。祖先從甲骨文伊始,從篆書到隸書再到楷書,一步步將象形文字發展到極端,字達其意,意至自然。字不僅能體現出一個人的心性,練習到高深處,便能與這世界溝通,發出其所蘊含的威力!
王卓將白宣紙舀起,心思轉動間神識勾動字符,只聽咔的一聲,散發墨香的火字從白宣紙中脫離而出,外圍裹了層赤紅顏色,隨着王卓呼吸間,火字猛然揉碎變成一條火龍,張嘴無聲的龍吟後繞着王卓一圈一圈飛行。它身上只是凡間之火,王卓試着放出太陽真火加持到火龍身上,火龍從黑紅顏色登時變成金黃,身上鱗甲和鬍鬚牙齒如同真的一般清晰可見,其鱗甲上還顯現出幾道圓形的紅色小太陽,環繞太陽旁更有點點紅色火焰。這正是由純陽傳承的證明。
在空中飛了數十圈,火龍才正式消散在天地中。與此同時,空無一物的白宣紙也變成了一灘碎末。
王卓將會客廳內傢俱重新復原後,貓身如昨晚一般跳下窗戶。去往辦公室建築。
在走廊中,王卓還特意去衛生間看了看,無論神識還是五感都沒感到任何異常,只是水龍頭可能壞了,正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滴水就是漏財,看來鐵凌風的財運下降速度越來越快。
王卓繃着貓臉,來到曾慧紅辦公室,一頭鑽進昨天挖出的洞裡。又是一夜勞作,這次有高大樹木支撐,不虞整棟平房坍塌。王卓將地下十米挖空一半,依舊毫無所得。
若是再往深挖,大概就會挖出水來吧?等明天半夜再來往下挖挖看。
待他爬回辦公室的洞口,將其掩飾好後正要開門而去,身子忽然定住。
貓臉僵硬的轉過頭,只見曾慧紅正坐在牀上,睜着眼直勾勾看着他。
尼瑪!我進來的時候辦公室明明沒人!
王卓和曾慧紅對視半響,卻見曾慧紅眼中並無半分神色,異常呆滯的樣子毫無動作。
喵了個咪的。這人有夢遊的毛病吧?嚇死貓了。
王卓蹲坐在地,前爪輕輕揮舞,見曾慧紅沒有半分反應,抽動鼻子也聞到了這人身上散發的劇烈酒味。
看來是喝多之後直接回這裡睡覺。等我來這兒上班,必須讓鐵凌風將這人辦公室換掉。
王卓不再管他,開門,關門。沒有任何聲響的離去。
曾慧紅就這麼坐着,在王卓關門消失的那一刻,眼睛忽然隨着王卓身體動了動。等王卓走後,他才眼睛一閉,直挺挺的倒在牀上睡去。同一時間,走廊最深處衛生間裡的水龍頭滴滴答答,流出的水開始發出腥臭味道,顏色也變成了深紅…
回到總統套房還沒到早上五點,王卓小憩片刻後,在陽臺打了一套猛虎技,待朝陽初升,王卓身上冒出蒸騰的熱氣才停下。
鐵凌風和韓美蓮其實都是貪睡之人,像他們這種地地道道的商人實際不習慣早起,基本都是十點左右才起牀,只是王卓在他酒店中,必須要改一下作息時間。派服務員將早餐送來吃過之後,王卓對鐵凌風講明他要去曾慧紅那間辦公室。
鐵凌風自然答應下來,直接給分公司總經理打電話吩咐下去。
沒到片刻,王卓手機便嗡嗡作響。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接過後原來是曾慧紅,通知王卓早上八點二十前到人事科報道。曾慧紅聲音很冷淡,大概很久都不會忘記王卓給他的那一巴掌。
王卓怎會管他什麼態度,掛斷電話和鐵凌風夫婦分開後,去往辦公室。
人依舊和昨天那麼多,二百多人基本都被錄取,錢寧看到王卓後走到他身邊,“我說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昨天我面試沒有三分鐘就出來,我還想咱倆出去喝點兒,順便商量怎麼辦白慶龍呢。”
王卓笑道:“昨天有事兒。”
“哎?大哥,我發現你很神秘哈!”錢寧摸了下王卓的貂皮大衣,隨後笑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穿這個,我還特意問了下我大姨夫,他在市裡賣皮草的,給我一頓科普。我發現你現在這件衣服很不錯,無論光澤還是針絨的密度都不錯,待我試驗一下。”說罷向王卓肩膀使勁吹了口氣。
“你看你看,吹倒毛和絨都能站起來,我說,你這件衣服是真的吧?”
王卓輕輕推開錢寧笑道:“別這麼噁心,你口水噴我衣服上了。我這衣服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什麼關係?”
錢寧眼睛睜大道:“關係大了!你穿個好幾萬的貂皮大衣,來這裡應聘服務生,實在讓我想不通。”
“那可能是你腦存量不夠,有時間去看看大夫,裡面是不是少了幾根弦。”
錢寧咬着後槽牙,“我說的都是人間常情吧,你這樣就好比開個寶馬x5去馬路上撿破爛,誰看到都會好奇。”
王卓擺手道:“行了,好奇心害死狗不知道嗎?再說我又不是應聘服務生,昨天剛說好,到網絡營銷部做幾天網站編輯。”
“是好奇心害死貓好吧!就你這文化還做編輯呢?那我只能說,現在文化人門檻設的實在太低了,你要能做網站編輯。那我就是營銷部經理。”
王卓懶得搭理錢寧,蹲在地上眯着眼,享受天空太陽的溫暖。
從他來衝山就下着暴風雪,今天終於轉晴露出藍天。衝山對外宣傳,說方圓千里都沒有工業存在,除了熱電煤炭的污染之外,再沒有任何影響天空顏色的有毒物質。
所以衝山的藍天完全原生態,甚至藍的有些刺眼,空氣也好,若是能灌裝往出賣的話。無論內銷還是出口恐怕都能成爲衝山的頂級收入。
享受了會兒日光浴,前面排隊的人羣漸少,都是通知被分到哪個部門後,重新排隊等着一起去酒店大會議室進行培訓。
輪到王卓進去,曾慧紅的臉已經消腫,不過還是有些不正常的紅,晾了王卓兩分鐘,曾慧紅才說道:“你被分到網絡營銷部,不過營銷部剛剛成立。你暫時先在辦公室辦公。一會兒你去搬桌子,我這間辦公室讓給你。你先出去在外面,等…等一會兒員工都分配完之後再回來。”
王卓微笑點頭,“曾副主任。昨天睡得挺好?”
曾慧紅聞聽此話登時怒氣值max,心說士可殺不可辱!老子的臉到現在還疼,昨天更是疼的輾轉反側無心睡眠,你還敢這麼問。其心可誅!待你進了辦公室,看我怎麼對你!
心裡怒氣暴漲,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辦…辦公時間,別說沒用的。”說罷使勁兒擺手讓王卓走,要是再和王卓待上幾秒,他都有種想舀起桌上鍵盤砸死王卓的衝動。
王卓還是那般風度翩翩,臉上帶着微笑出門。正要走出平房繼續曬太陽,走廊的另一邊最裡,那個和鐵凌風歲數相差不多的總經理擺手笑道:“小王,你來一下。”
總經理姓鄭,名字很樸素,叫鄭興旺。別看他看起來五十左右,實際上今年已經六十三,他是天涯省內退下來的商務廳副廳長,因爲鐵凌風主營煤炭,總和商務廳打交道,在鄭興旺內退後就被聘請來衝山公司。
跟着鄭興旺進門,鄭興旺指着沙發道:“坐吧小王,喝水嗎?”
王卓坐下後道:“不,謝謝。”
鄭興旺也坐在老闆椅上,看着王卓輕笑道:“小王,你和公司董事長是親屬關係?”
“不是,認識,但不是很熟。”
那就是老鐵朋友家的孩子了,難怪會讓他親自打電話囑咐,雖然沒多說,但我從七十年代參加工作算起,什麼人用什麼語氣說話,我都能分析出來他的心情和含義。聽老鐵的話,看樣子他對你不單單是重視,好像還很尊敬的樣子?
鄭興旺點了點頭,還是站起身親自給王卓倒了杯茶水,觀察王卓竟沒有起身,反而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更讓鄭興旺覺得自己猜的很準。
怕是哪個大領導家拐着彎的親屬吧?老鐵就喜歡玩這種利益交換的把戲,這小子肯定有背景,但他的背景只能保證他不被欺負,怕是做什麼網絡編輯不會太久,老鐵說不定甩個小公司給他玩,若是待遇差了些,或者直接安插在此處做部門經理。
鄭興旺自行腦補着,卻不知和真想差了十萬八千里。回到座位後對王卓說道:“小王,咱們分公司的網絡營銷部剛剛成立,網站是外包,咱們平時維護和更新的技術員在網絡部,你的辦公室暫時就在這裡吧,一會兒我派人給你準備辦公設備,你需要什麼的話,直接去找辦公室主任吳克就行。”
說罷,當着王卓面給吳克打電話,沒過兩三分鐘,吳克就出現在門口,對鄭興旺道:“鄭總,您找我?”說罷還善意的對王卓點了點頭。
吳克看起來二十九、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的有點兒像一位香江因跳樓去世的男明星,只是額頭往上,頭髮少的可憐,雖然腰細腹凹身材苗條,但個子卻矮,頂多一米六五的身高,這兩樣負加成影響了別人對他的感官。
不過說起來矮子肚裡三把刀,矮子鬥不過水蛇腰,水蛇腰又狠不過大禿頭。這小子三樣全佔,肯定是個難纏角色。
鄭興旺笑着指向王卓道:“昨天你也見過,這是我們新任的網站編輯,咱們公司的溫泉和客房能不能在網上賣的出去,就靠我們編輯的功力了。”
吳克急忙走過來和王卓握手,“你好,我叫吳克,是咱們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平時叫我吳哥就行,有啥事和我說,我能辦的肯定辦,不好辦的盡力辦。”
“對。”鄭興旺接口道:“小吳,小王暫時現在這裡辦公,先把曾主任的辦公室挪出來吧,你再找採購去買一套新的辦公桌椅。”
來就能把老曾擠出去?看來董事長很看重他。
吳克點頭應是,稍稍猶豫後道:“鄭總,辦公室沒有空出的房間了,曾主任要是搬出來他沒地方去。”
鄭興旺想了想,對王卓道:“小王,原本計劃便是白慶龍也是網絡營銷部的主管,他和小侯和你一個辦公室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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