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悟扭過頭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水無影:“這麼有信心?看樣子老四你又長能耐了啊!”
“哈哈,那是當然!人嘛,必須活到老、學到老,只有多讀書,才能做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水無影哈哈大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段時間呢,我正好在看唐朝時期的一些野史軼事,覺得周興和來俊臣他們兩位老同志對我們中國的燦爛文化還是有一定貢獻的!”
“周興和來俊臣?”金無血眨了眨眼馬上說了一句,“老四你想說的是‘請君入甕’吧?”
“沒錯!我們這寨裡面正好有那種燒製的粗陶大缸,完全可以像古人那樣在大缸的周圍弄些炭火一烤,然後把黑田太郎光着腳摞進去,絕對比以前老六弄那些水蛭的效果要好得多!”
水無影點了點頭,神色鄭重地回答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別忘了這都是古人留下來的‘驗方’和寶貴遺產,據說效果相當不錯,就連謀反這種抄家滅族的大罪,周興同志當時都毫不猶豫地承認了呢!”
土無耳斜了水無影一眼,不以爲然地說道:“還說我呢,老四你也就會死搬書本、比葫蘆畫瓢,連一點兒改進都沒有!”
“切,你說怎麼改進?”
水無影挺了挺胸膛反口相譏,“老六你自己讀書少還嫌四哥我死搬書本、比葫蘆畫瓢,有本事你改進一下試試?自己不行就老實承認,老老實實像你四哥我這樣有空兒就看看書,畢竟知識不是從胎裡帶來的也不是從天下掉下來的,要靠後天的好好學習啊!”
土無耳揚了揚下巴,煞有介事地說道:“只弄口大缸用炭火去烤又有什麼意思嘛!既然老四你這幾天正在看唐朝時期的書,那麼你應該知道,唐朝的時候鹽巴可不比現在,還是比較貴的;
但是現在嘛,精製加碘鹽也不算貴,所以我認爲完全可以給黑田太郎先切上一些刀花,然後弄半缸鹽慢慢加熱,那樣的話受熱均勻些……”
“鹽焗雞啊?”
水無影睜大眼睛愣了一下,繼而也是一臉的不以爲然,“切,我還以爲老六你有什麼高招呢,原來就是弄個‘鹽焗雞’!
別忘了你四哥我是經營過度假村的,要是論做菜啊,老六你還必須跟我多學幾年才行;這年頭雖然物質豐富了些,但凡事還要讓究成本的——我有個辦法比鹽焗雞更省事兒效果也更好,就是把黑田太郎用泥巴裹一裹,然後直接用火烤……”
不等水無影把話說完,鄭世悟他們就紛紛哈哈大笑,就連聶曉婧與紫玲、冰琉璃她們幾個也是忍不住抿着小嘴兒一臉的盈盈笑意。
金無血則是苦笑着搖了搖頭:“老四你這是在做叫花雞啊?怎麼說着說着,就扯到做菜上面去了啊!”
水無影不以爲然地回答說:“除了鹽焗雞、叫花雞、白斬雞這些,讓她做別的雞人家也不要她啊!再說,只要能夠讓她老老實實地趕快招供就行了!”
扭頭瞧了瞧臉色煞白、一臉驚恐的黑田太郎,我連忙煞有介事地插嘴說道:“先彆着急,到底如何一個做法,我們還是先徵求一下人家黑田太郎的意見纔算合適嘛!”
“有道理!”金無血點了點頭,當真彎下腰去,將黑田太郎的下巴給她裝了上去。
下巴裝到位以後,黑田太郎不但沒有如實招供,反而罵我們歹毒無恥,威脅着說陰陽鬼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們歹毒無恥?”
水無影搓了搓手盯着黑田太郎,“先是讓薛霜霜用詭計迷惑老七,然後逼得聶曉婧痛哭一場,還讓我們這些人一個個以爲老七真的不在人世了,現在你倒說我們歹毒無恥?”
鄭世悟則是大手一擡:“好了!老四你不用跟她囉嗦那麼多,就按你說的辦,先給她來一個請君入甕試試!”
“行!聽大哥的,就先給她來個‘請豬入甕’!”水無影還特意改了一個字兒,然後衝着雷三貴說道,“喏,就用那個大陶缸,麻煩三貴兄弟叫人弄些炭來,開始生火!”
雷三貴當真不含糊,他竟然點了點頭立即叫人把大缸架好,然後讓人送來一些木炭,開始圍着那口大陶缸點燃了木炭……
黑田太郎剛開始還詛咒斥罵着我們,但是見雷三貴他們真的圍着大陶缸生起了炭火,她馬上就知道我們不是在跟她開玩笑的,轉而表示願意招供。
“嘖嘖,真是賤啊!怪不得老七他們說你是頭東洋母豬呢,剛纔叫你老老實實招供,你罵罵咧咧不肯配合;現在這些炭已經點燃了,總不能白白浪費吧?”
水無影搖了搖頭,“浪費有罪,只有用了纔不算浪費。這樣吧,反正已經點燃了,你就先進去待上一會兒,好好體驗一會兒再招也不遲!”
說罷這些,水無影當真走了過去,把雙手雙腳的主筋已經被金無血全部挑斷了的黑田太郎提了起來,輕輕放進了那口大陶缸裡面。
估計陶缸的導熱效果真的有些欠佳,雖然外面炭火熊熊,但黑田太郎進去以後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土無耳在旁邊皺了皺眉頭:“老四你剛纔還說凡事要講究成本呢,這你樣真是太浪費了!瞧我的!”
土無耳一邊說,一邊剷起幾塊紅通通的火炭丟到了陶缸裡面。
這一下,鄭世悟、金無血包括水無影都紛紛衝着土無耳豎起了大拇指,誇獎土無耳這一招雖然相當簡單但效果確實是相當不錯——幾塊火炭拋進陶缸以後,黑田太郎馬上就更加迫不及待、非常急切地表示要老實招供!
聽到黑田太郎的陣陣慘叫聲,我心裡面的恨氣怒火這才漸漸消散了不少。
正當我心中有些不忍、準備叫雷三貴趕快把炭火澆熄然後將黑田太郎提出來的時候,突然一想到她不僅害得聶曉婧很是悲痛地哭了一場,而且害得我們兩個現在都是無法親近,我心裡面剛剛升騰起的那絲憐憫之意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我在旁邊自言自語地說道:“還是大哥說得對啊,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不能快意恩仇,必生心魔禍患!這應該是人性的陰陽平衡之道!”
金無血扭頭看了看我,點了點頭:“是啊,寧做恩怨分明、有情有義的屠夫漢,不做是非不分、渾渾噩噩的糊塗蟲!該狠起心腸的時候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王立全則是說得更加簡潔而又含義豐富:“讓別人流下多少淚,自己就得準備淌出多少血!”
我看了看王立全,心裡面突然升騰起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立全兄與那個神門的門主馮小曼,將來會不會萬一應驗了這句話啊……
黑田太郎十分痛苦地哀嚎了一會兒,等到我們心裡面的恨氣怨氣慢慢散盡,我這才示意雷三貴用水澆滅那些炭火,然後再把黑田太郎給拎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黑田太郎,頭髮已經差不多被燒了個淨光,臉上身上的傷疤讓她變得面目全非、醜陋不堪。
鄭世悟瞧了瞧被扔在地上的黑田太郎,笑着搖了搖頭:“嘖嘖,你還說陰陽鬼手那種整形易容算得上是孤脈絕技呢,我怎麼覺得現在的你恐怕就連陰陽鬼手都不一定能夠認出來你!”
恨氣已出的聶曉婧則是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她蹙了蹙細眉一本正經地衝着黑田太郎說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你今天的痛苦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而不是我們主動找你麻煩的;
如果不是你讓天燈老賊‘七煞壓身’,如果不是你叫薛霜霜引誘胡君堯,如果不是你暗中給我施種什麼‘煮海滅珠降’,你哪裡會有今天的火炭加身之苦?
現在,只要你如實說出陰陽鬼手的下落,讓胡君堯能夠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與聲音,把我送給胡君堯的東西原物奉還,我們可以留你性命!”
黑田太郎似乎醍醐灌頂一般頓悟了,她突然咧嘴笑了笑,然後一臉神秘地衝着我說了幾句:“紅塵如夢,君以爲,彼此皆似拈棋對弈人;夢醒時分,你可知,在場誰人不是盤中子!”
見她明顯神色有異、話中有話,我立即追問道:“什麼意思?”
黑田太郎再次笑了笑,一臉詭異莫測而又有些悽然地告訴我了四個字:“與君共勉。”
我思忖了一下,不知道黑田太郎這句話究竟蘊藏着什麼深意秘密,於是我乾脆暫且記在心裡,轉而問她說:“這樣吧,剛纔聶曉婧已經說了,只要你老實配合,讓我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與聲音,只要把那支‘格洛克’和那塊腕錶完好無缺地還給我,我們可以留你性命。”
黑田太郎卻是搖了搖頭,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晚了。”
聶曉婧急忙追道:“什麼晚了?是那支槍那塊腕錶還是?”
黑田太郎神色一冷,聲音不大卻極爲肯定地回答說:“胡君堯再也沒有機會變成胡君堯了……”
祝女同胞們仙女節快樂!只要家庭幸福心態好,霜染青絲也是家裡面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