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御米夫人這樣一說,鄭世悟、金無血和王立全他們幾個馬上紛紛朝我拱手,說是等聶曉婧回來以後,如果醫院還是檢查不出來病因何在,就請我出手診治。
我明白御米夫人的一片好意,知道她想要以此來增加我在這兒的威信、影響力與被信任度。
但我更明白過猶不及、此地無銀的道理——大寨裡面這麼多術士高人、岐黃高手都無能爲力的事情,如果我初來乍到就能輕易解決,那絕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當然,在沒見到聶曉婧之前就直接拒絕肯定更不合適。
於是我趕快向鄭世悟、金無血、王立全等人還禮以後很是真誠地表示,自己只是粗通祝由之術而已,到時可以試試但真的不敢保證藥到病除……
接近中午的時候,聶曉婧和冰琉璃她們幾個果然趕了回來。
由於前天晚上寧眸提前打過電話的緣故,聶曉婧回來以後馬上來見御米夫人和我,對我們的前來相助表示感謝和歡迎。
幾天不見,我發現聶曉婧多少有些消瘦而且氣色明顯不如往常,雖然她面帶微笑地和御米夫人敘舊以及問詢寧眸的情況,但她眸子深處的鬱郁之色卻是根本掩蓋不住。
我真的很想上前告訴聶曉婧,其實我就是胡君堯,其實我和薛霜霜那個賤人根本沒有什麼,但我最終還是努力剋制着自己,故作深沉平靜地與鄭世悟、金無血他們品茶閒聊着。
至於鄭世悟提出讓我幫聶曉婧治療眼疾的問題,我只好裝模作樣地問詢了幾句,略略瞧了下聶曉婧的眼睛,就一臉遺憾地表示我才疏學淺,看不出來病因何在,所以不敢擅自開藥方。
對於這一點兒,聶曉婧等人也是表示理解,說是畢竟就連專業的眼科醫院也沒有檢查出來什麼病症病因,而且眼壓也完全正常……
白天一天正常無事,中午的時候鄭世悟他們還給我和御米夫人準備了豐盛的接風洗塵宴表示歡迎,但是到了晚上,當正我們在大餐廳吃飯的時候,鄭世悟突然指了指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機,無意間說了一句:“又是交通事故!你說把車開那麼快乾什麼啊,真是的!”
我心裡面凜然一動,猛地想到了黑田太郎臨別時所說的那句話,於是我急忙放下筷子擡頭看向了電視。
電視新聞上果然正在報道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在湖北與湖南交界的高速上,一輛白色的“豐田陸巡”猛地撞上了一輛汽油罐車,引起了劇烈爆炸與燃燒;黑煙滾滾、烈焰騰騰的畫面讓人觸目驚心,下面字幕上顯示,數裡外的居民樓窗玻璃都被震壞了……
土無耳搖了搖頭感嘆道:“嘖嘖,真慘吶!看樣子車裡面的人就算沒有被炸飛,也早就已經被燒成炭了!”
鄭世悟在旁邊則是表示,你瞧瞧,應急車道又正好被別的車給堵住了,消防車去得那麼晚,估計車裡面的人直接給火化成了灰渣渣;後來再被消防車在遠處用高壓水龍一衝,說不定連點兒骨灰都不剩下多少……
就在這個時候,水無影突然有些緊張地說道:“不會吧!監控畫面上那輛‘豐田陸巡’掛的是豫C的牌照,而且,而且好像有些眼熟啊?”
水無影的話讓在場的人全部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向了電視;金無血更是急切地小聲催促着,讓人把電視的音量再放大點兒。
記者話筒前,一位警官表示在這次交通事故中,是由於“豐田陸巡”超速高達百分之五十以上引起的追尾,從而造成了劇烈的爆炸和燃燒。
鏡頭切換到監控畫面上,在發生追尾前,那輛“豐田陸巡”簡直火箭頭一樣明顯超速太過嚴重,簡直完全是急着投胎的架勢。
隨着監控畫面的不斷切換和拉近,兩輛車的牌照號碼終於清晰地出現在了電視上——那輛瘋狂超速的“豐田陸巡”果然正是我所開的那輛……
只聽嘩啦一聲響,水無影手裡面的水杯一下子掉到地上裂成了數塊,他本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愣在了那裡。
木無瞳則是一臉驚恐地喃喃自語了起來:“完了完了,老七他,他……”
還是鄭世悟最爲冷靜理智,他馬上衝着木無瞳喝叫道:“老三你胡扯個什麼!白色的陸巡多了去了,而且也有可能是輛套牌車!”
我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坐在旁邊鄰桌的聶曉婧,發現她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而且身體明顯在微微顫抖個不停,顯得極是緊張。
金無血也終於故作鎮定地站了起來,但他自己的聲音都是有些異樣的安撫着衆人:“大家別急別胡扯!我相信老七肯定不會有事的!那肯定是輛套牌車,現在套牌車太多太多了,別老是自己嚇自己!”
水無影則是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看着金無血:“二哥你說得對,那輛絕對有可能是套牌車。對了,當初結拜的時候你知道老七的四柱八字,你趕快算一下不就行了嘛,也免得讓大夥兒不放心!”
王立全、蘭峰、土無耳等人馬上表示贊同,紛紛催促着金無血趕快占上一卦。
爲了安撫衆人,金無血立即掏出幾枚古錢幣,先是捧在手裡、嘴脣微動,似乎在祈禱着什麼,然後這纔將那幾枚古銅錢輕輕拋到了桌子上面。
那些古銅錢一落到桌子的上面,木無瞳和水無影就急切地追問了起來:“二哥怎麼樣?沒事兒吧?老七他沒事兒吧?”
金無血使勁地眨了眨眼,在瞧清桌子上的那幾枚古銅錢以後,他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煞白煞白的,繼而迅速伸手把那些銅錢給打亂攏到了一塊:“不對不對,我重新再佔一卦、再佔一卦!不不不,大哥你精通太乙神數,還是大哥你算一下試試吧……”
鄭世悟有些狐疑地瞧了瞧金無血,馬上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冰琉璃卻是驚叫了出來:“曉婧姐!快,曉婧姐她暈過去了……”
我急忙扭過頭去,發現冰琉璃扶着聶曉婧,陳詩婷已經捏出銀針在聶曉婧的人中部位輕輕紮了一下。
被救醒的聶曉婧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繼而竟然再次昏厥了過去。
冰琉璃乾脆抱着聶曉婧就往外走,陳詩婷、張玲玲她們同時匆匆跟了出去……
水無影像瘋了一樣瞪着眼睛衝着金無血喝叫道:“剛纔的卦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連句話你都不會說嗎!你就直接說老七有事兒沒事兒吧!”
金無血搖了搖頭,哽咽着小聲回答說:“從卦象上來看,老七他,他,他極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胡扯八道!”一向極爲沉穩冷靜的王立全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繼而衝着鄭世悟叫了起來,“作爲你們幾個結義兄弟中的大哥,你算的結果究竟如何?”
鄭世悟的喉結動了動,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老二他,他說的對……”
同樣擅長占卜問事的卿書安在對面也老淚縱橫了起來,雖然沒有哭出聲但鬍子一抖一抖的,顯得極是傷心!
這一下,整個大餐廳裡面剎那間靜得好像空氣都凝結了一樣,繼而是水無影的號啕大哭聲。
王立全、蘭峰等人則是塑像一樣直直地愣在了那裡動也不動……
鄭世悟率先反應了過來,急忙上前捂住了水無影的嘴巴,同時小聲提醒道:“先別哭啊,這事兒絕對要先瞞着咱爸他們的……”
由於那輛“豐田陸巡”是掛在水無影名下的,所以次日一早,鄭世悟就陪着水無影主動離開了大寨,前去確認情況、處理善後事宜。
我心裡面很是惴惴不安極想知道聶曉婧的情況,無奈現在的我已經不是胡君堯,所以我不敢冒然靠近她們的住處多問什麼,只能悄悄地讓御米夫人幫我去打聽聶曉婧的情況。
御米夫人私下告訴我說,聶曉婧清醒以後又占卜確認了幾次,而且痛不欲生地哭得昏過去好幾回……
一連三天,聶曉婧始終沒有出門,雖然冰琉璃她們幾個有讓人送菜送湯過去,但聶曉婧一直是滴水未沾。
第四天早上,御米夫人悄悄告訴我說,聶曉婧把她那頭黑亮直順的長髮給剪了,雖然並沒有像尼姑那樣削盡長髮,但她的心態志向卻是不言而喻。
第四天下午,前去處理善後事宜的鄭世悟和水無影他們兩個終於回到了寨裡。
據鄭世悟說,從監控記錄看,當時那輛“豐田陸巡”裡面應該是有兩個人,只可惜由於劇烈的爆炸和長時間的燃燒,兩個人都是屍骨無存,估計是胡君堯與那個薛霜霜或者是薛霜霜的背後主謀同歸於盡了……
鄭世悟確實是夠沉穩老練、冷靜理智和仗義,雖然他這幾天明顯瘦了一圈而且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但他卻嚴令任何人不許把“胡君堯”不在人世的消息泄漏出去,以免打擊到我爸媽他們。
第五天早上,御米夫人終於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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