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我有些疑惑了起來。
冰琉璃貝齒微露、嫣然一笑:“當然是真的呀,而且是休戈求和的卦象,所以大巫主真的不必憂慮不安,相信曉婧姐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眨了眨眼琢磨了一下,心裡面不由得凜然一動——
當我們與小侏儒一塊去取回靈王鬼璽的時候,我藉助貓頭玦準確說出了靈王鬼璽的位置以及看守靈王鬼璽的動物是兩隻大蟾蜍,從而讓小侏儒瞪大了眼睛、極爲驚愕地問我爲什麼知道得如此詳細準確,我隨口說了個“神人入夢進行指點”的藉口;
當我們在秦嶺地下觀看大靈王傳位儀式的時候,我再次藉助貓頭玦準確找到了小侏儒藏得極爲隱秘的那些“鼻菸壺”,再次讓小侏儒大爲驚愕、難以置信,而我又用“神人入夢”來敷衍於他。
當我信口雌黃地說那個入夢的“神人”也是一個三尺左右的小老頭兒之時,小侏儒終於不再懷疑,率先跪到地上擡手指天指地指心口……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紫玲與冰琉璃她們兩個所言極有可能是真的!
見我失神發愣,冰琉璃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大巫主你怎麼了呀?”
“哦,沒什麼,謝謝兩位啊!”我回過神來趕快追問道,“對了,你們確信他們是來求和的,而不是來偷襲報復我們的?”
張玲玲鄭重地點了點頭告訴我說:“休戈求和乃是大事,估計他們應有試探商榷的可能。”
“我明白了,謝謝啊!走,一塊吃飯去吧!”
到了餐廳以後,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與鄭世悟、王立全他們一塊吃飯,而是跟他們略略解釋了兩句,然後提了兩瓶酒、幾個菜,帶上杯子筷子匆匆朝關押風飛熊的後院走了過去……
第二次見到我,槍傷漸愈、戴着腳鐐的風飛熊顯得很是激動:“胡君堯你終於過來見我了!你們一不用刑逼問、二不殺頭處死,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家父他老家人呢?他怎麼樣了?”
我沒有搭理風飛熊,只是在旁邊把帶來的酒菜杯盤一一擺好。
“斷頭飯?”風飛熊瞪大眼睛愕然愣了一下,繼而神色複雜地笑了起來,“也好,能有你姓胡的親自前來把杯送行,也不錯!”
我拿捏出很是嚴肅的表情衝着風飛熊說了兩句:“想知道你爹的情況嗎?想知道鬼方族現在的情況嗎?”
風飛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想!”
“先喝酒,這兩瓶酒喝完以後,我全部如實告訴你!”我一邊說一邊倒了滿滿兩杯五十二度的“瀏陽河”。
或許是爲了儘快知道他父親的情況吧,風飛熊喝酒喝得十分爽快,基本端杯就幹;再加上他以爲這是他最後一頓的“斷頭飯”,悲涼低落的情緒讓他醉得更加快了一點兒。
兩瓶“瀏陽河”還剩下大半瓶的時候,風飛熊的手就哆嗦得拿不穩筷子了,而且醉眼朦朧地開始頻頻追問着他父親的情況。
瞧了瞧風飛熊的眼神,我覺得時機應該差不多了,於是我神色嚴肅地突然說道:“鬼方族完了,你爹也被人給殺了!”
風飛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剎那間淚流滿面,聲色俱厲地衝着我喝問道:“是你害的家父?”
“別誤會!”我趕快擡了擡手,“趁你爹沒有防備而取他性命的不是我們,而是你的後孃、那個御米夫人!”
“御米夫人?爲什麼?她在哪裡?我,我要殺殺了她……”急怒攻心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風飛熊暴怒得有些失去了理智。
我一邊盯着他的眼睛一邊正色說道:“因爲一幅畫像,一幅大靈祖的畫像。你見過大靈祖的畫像嗎?”
“風氏後裔豈能沒有見過大靈祖神像!”風飛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再次咆哮了起來,“胡君堯你你放了我,讓我殺殺了那個賤人,然後任任你……”
“那個賤人不但殺了你爹,也害了我們的人,所以我也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我一本正經地看着風飛熊,“我沒有見到那幅大靈祖的畫像,不知道那幅畫像究竟藏有什麼秘密;
聽我大哥鄭世悟說,就是由於那幅大靈祖的畫像才讓御米夫人殺機頓起的。你知道那幅畫像的秘密嗎?對了,畫上的大靈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又悲又怒又有八九分的醉意,再加上目的性的偏差誘導,風飛熊雖然沒能琢磨出大靈祖畫像所暗藏的秘密,卻很快就說出了我真正想要知道的情況——畫像上的大靈祖頭戴盤蛇金冠,金冠上面鑄有神鳥一隻,而且闊口隆鼻雙目有神,左眉眉梢有痣一粒……
我將大靈祖的衣冠和長相默默牢記於心之後,這才放下了酒杯,衝着風飛熊說道:“這樣吧,御米夫人才是你我共同的敵人,我不會殺你的;喝多了就先好好睡上一會兒,以後有空我再來找你!”
說完這些,我轉身走了出去……
接下來,我又找到了盧漢亭。
盧漢亭遠比風飛熊要狡猾了許多,他裝癡賣傻根本不承認有什麼大靈祖以及大靈祖的畫像。
直到我說出大靈祖頭戴盤蛇金冠、金冠上面鑄有神鳥一隻,盧漢亭這才低頭承認那幅大靈祖畫像的存在。
虛虛實實、聲東擊西,我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從盧漢亭那裡得到了驗證——大靈祖的左眉眉梢部位確實是有一粒黑痣……
午飯過後,鄭世悟、金無血和王立全他們再次找到了我,問我有沒有想出逼迫御米夫人開口的辦法,以及要不要乾脆冒險再去一趟聽雲山莊。
“暫時不用着急,等兩天先看看情況再作決定!”
我搖了搖頭如實說道,“對了,午飯前我遇到了張玲玲和冰琉璃,她們兩個說西北方有人前來,極有可能是小侏儒或者是小侏儒的手下,而且說卦象顯示對方有休戈求和的意思,要不,二哥你也佔一卦試試?”
“那行!”金無血答應了一聲,馬上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幾枚古錢撒到了桌子上;那些銅鏽斑駁的古錢幣滾動着或者是晃動着繼而紛紛倒在了桌子上面……
幾分鐘以後,金無血點了點頭給我解釋說:“嗯,紫玲和冰琉璃她們說得沒錯!錢自乾來、至巽而止,而且滾動的正好又是‘泰和通寶’;
按照後天八卦來說,乾指西北、巽指東南,看來果然有人從西北方向遠道而來;再加上這枚古錢正好是‘泰和通寶’,所以對方應該有休戈求和之意;
不過呢,老七你瞧,‘泰和通寶’在桌子上面轉了數圈、晃了幾晃才肯停下不動,說明對方就算有求和之意,也絕對沒有那麼順利直接!”
雖然金無血給我解釋得非常耐心細緻,但我對這種用幾枚銅錢占卜的方法和解卦之辭一竅不通。
好在不等我開口,鄭世悟就在旁邊補充道:“卦象確實如此。‘泰和通寶’正好從乾位開始滾動,滾到了巽位才停了下來。既然這樣,我們就好好準備一番吧,讓來者看到我們的實力,他纔會甘心求和的!”
王立全、木無瞳和水無影他們也紛紛點頭贊同鄭世悟的話,表示能戰方能和,沒有真正的實力作基礎、作後盾,別說對方主動求和,就連我們求和的機會人家都不一定給……
“能戰方能和,這句話真是很有道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這幾天暫時都別喝酒了,也免得到時醉酒誤事、影響形象!”
與衆人又聊了一會兒,等他們離開以後我這才關上房門往聶家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聶曉婧的情況,並且讓她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要堅持到我再次前去。
聶曉婧很是惴惴不安地問我準備用什麼辦法對付御米夫人。
“曉婧你儘管放心好了,小小一個御米夫人根本不需勞師興衆、大動干戈的。昨天早上我一個人輕輕鬆鬆地就把御米夫人生擒活捉給掂了回來,目前正關在後院地牢裡面想辦法讓她說出救治之法呢。”我有真有假地寬慰着聶曉婧。
手機裡面馬上傳來了聶曉婧極是意外而驚喜的聲音:“真的嗎?你沒騙我吧胡君堯?”
“騙你幹什麼?其實很簡單啊,獅子老虎那麼兇猛還不是一樣被人裝進籠子裡麼,關鍵是方法,不一定非要拼命蠻幹的!”
我很是耐心地給聶曉婧解釋說,“御米夫人的軟肋命門兒就是寧眸,而且曉婧你也知道,她肯定不會輕易殺我的,否則的話她前面的一切努力均告無效;
所以那天早上我只不過是略施小計,就將御米夫人手到擒來,根本不費一槍一彈的……”
聽我講了一下生擒御米夫人的經過以後,聶曉婧的聲音顯得如釋重負,繼而嘆息了一聲:“那個御米夫人真是把我害得好慘!”
“放心吧曉婧,到時我會讓她追悔莫及、加倍償還的!”我鄭重地向聶曉婧承諾道……
次日上午九點多,正當我向鄭世悟、紫玲和冰琉璃她們瞭解着有關奇經八脈情況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