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聶曉婧根本不帶考慮地直接搖了搖頭,但我心裡面卻是剎那間就釋然了。
因爲我發現聶曉婧明淨如水的美眸裡面明顯流露出俏皮和喜悅之色,卻絲毫沒有心虛和躲閃迴避的意思。
心裡面瞬間釋然輕鬆的同時我轉而感到有些慚愧——看來我真是被那些詭計多端的東洋人和鬼方族弄得有些多疑多慮了。
“咦,怎麼又不說話了?”聶曉婧上下打量着着我,“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呀胡君堯?”
“哦,沒有沒有!”我愣了一下趕快否認。
“你的肢體語言已經出賣了你,而且你的眼神有些躲閃心虛,另外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安之色。不對!胡君堯你一定有什麼心事在瞞着我!”
聶曉婧眨了眨眼思忖了一下,馬上試探着小聲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懷疑我什麼呀?”
見聶曉婧如此聰明厲害、不好敷衍應付,於是我只好趕快坦承說:“主要是以前有人易容擬聲、出現了兩個真假難分的‘聶曉婧’,上次呢又出現了一個冒牌的鐘離牧雲,所以我變得有些多疑敏感了;
當然,還有就是你一直說那個鍾離牧雲也在人世,而我與你心目中的鐘離牧雲又一點兒也不像,我也不清楚你到底記起了以前的多少情況……”
“就算他在人世,我也絕對不會揹着你單獨去見他的呀,胡君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聶曉婧揚了揚細眉嗔怪了一聲,“以後不許胡亂猜忌多疑哦,有什麼疑慮的事一定要當面說清,不許背後瞎猜。”
我趕快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保證下不爲例!其實別的不說,就憑前段時間在鰲太無人區的時候那條圍巾和一塊巧克力,我都會記一輩子的!”
“哼,重物輕人!”聶曉婧皺了皺瓊鼻斜了我一眼,繼而嫣然一笑,“就那麼一點小小的東西就迷住你了呀,真是的!”
“關鍵得看是誰送的,而且那個時候一點兒小東西卻是可以保命。”一想到那條圍巾與巧克力,我心裡面更加慚愧了,深感不應該過於敏感、不應該疑神疑鬼。
“多疑猜忌說明你在意我,只要在正常的範圍內,其實不是壞事!”
聶曉婧很是善解人意地給我遞了個梯子,然後說道,“好吧,我乾脆告訴你那天我獨自下山去的真正原因吧——再過五天就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一個生日禮物,擔心到時候萬一時間上來不及,所以我就提前到長沙去了一趟……”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再過五天還真是我的生日!
於是我搓了搓手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你曉婧,那個啥,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對了,還需要跑到省城長沙,你買的是什麼啊?”
聶曉婧俏皮地說了四個字:“暫時保密!”
“好吧!”我點了點頭,突然想到再有兩個多月就是聶曉婧的生日,如果趕在她生日之前除掉盧漢亭與小侏儒的話,就可以在她生日那天奉上鑽戒、進行求婚。
“哎,看來那個鍾離牧雲還真是成了我們兩個之間的隱形炸彈與心理障礙!”
又聊了幾分鐘,聶曉婧幽幽地嘆息一聲,“如果胡君堯你和鍾離牧雲是同一個人那該多好啊!如果那樣的話,無論我聶曉婧再受多少磨難多少痛苦,對我來說都是完美無憾的。”
“我也想啊!沒有任何人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未婚妻心裡面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但我也不希望你是一個無情絕情的人,更不想看到曉婧你爲難痛苦!所以我心裡面很擔心萬一哪天再來一個真的鐘離牧雲!”
我苦笑了一下也是深感無奈,“可惜,世事無完美,我長得根本不像他……”
五天的時間過得真是很快,雖然卿書安仍舊不能下牀行走,但他的精神狀態卻是一直很好。
再加上楚青羽的陪伴和照顧,卿書安每天都是樂呵呵的,這讓我和鄭世悟等人也是深感欣慰——或許對卿書安和楚青羽來說,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吧……
生日那天,我原本打算和聶曉婧晚上單獨一塊吃飯呢,結果鄭世悟、金無血他們居然都記得我的生日,而且都有準備生日禮物。
於是激動開心之餘我乾脆讓酒店把飯菜送到了卿書安房間外的客廳裡,大家一塊聚上一聚。
聶曉婧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一塊腕錶,雖然我對那個“十”字形的商標非常陌生,但錶盤錶鏈都是相當精緻漂亮,內斂而大氣,正是我非常喜歡的造型。
在喝酒的時候,水無影半開玩笑地衝着我說了一句:“老七啊,聶曉婧沒送你生日禮物嗎?還是你捨不得拿出來讓我們瞧一瞧?”
“送了,是一塊腕錶,喏,你瞧!”我笑着晃了晃左手。
“能讓我瞧瞧嗎?”水無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顯得很是意外。
我只好把戴在左腕的手錶取了下來、遞了過去。
水無影接過以後略略一瞧馬上就雙手遞還給了我:“嘖嘖,老七你趕快收好吧,真是太貴重了——隱形鑲鑽、江詩丹頓,這表最低也得上百萬人民幣!”
“老四你說什麼?”我接過那塊腕錶以後一下子愣住了,“有那麼貴?不會吧?”
這一次不等水無影和聶曉婧開口,金無血就衝着我點了點頭:“這款表是應該是江詩丹頓馬耳他系列的,防水深度三十米,隱形鑲鑽、內斂儒雅不張揚,最低也得上百萬了!”
我剎那間明白了過來——怪不得曉婧她提前十多天開車到省城長沙去買呢,原來竟然如此昂貴!
而鄭世悟卻是感嘆了一聲:“老七啊,絕對不能辜負了人家聶曉婧。這不是錢的問題,你看看聶曉婧的衣服鞋子、日常所用的東西都很普通很便宜,能給你這麼貴重的生日禮物,這是心意!”
坐在寧眸旁邊的聶曉婧很是不好意思地辯解說:“當時是人家營業員推薦的,我沒挑選,就隨便買了一塊……”
我心裡面很是激動,很想立即奉上鑽戒進行求婚,用一輩子的時光來呵護她、照顧她、寵着她!
只是轉瞬考慮到這個地方畢竟是卿書安的病房套房,在這個地方求婚肯定不妥,於是我只好暫時打消了求婚的念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去瞧瞧!”鄭世悟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門,然後問了一聲,“你找誰?”
我扭頭一看,門外站一位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多少有一點兒印象的小夥子。
那小夥子一邊往裡瞅一邊說了一聲:“你好,請問一下,胡君堯在這兒嗎?”
鄭世悟沒有回答在與不在,而是反問說:“找他有什麼事兒嗎?”
“是這樣的,有人讓我送他一個禮物,讓我必須親手送給胡君堯才行。”那小夥子回答道。
“我就是胡君堯,”我只好站了起來,“是什麼人讓你送的啊?你是哪位,怎麼看着你有點兒眼熟?”
“我就是醫院斜對面那家菸酒店的,”小夥子一邊說一邊從手提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是一個男的,有五十歲左右,他出錢讓我送來的。喏,就是這個東西,你看好了,膠帶和封條完整,我可沒有打開過。”
“我說怎麼看着你有些印象呢!”我點了點頭伸手接了過來,“那人沒有說什麼嗎?”
小夥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說了,說是如果我送錯弄丟或者打開看的話,我會沒命的。就這麼幾步的路子,他給了我兩百塊的跑腿費,我只是爲了錢才幫他送的,裡面的東西是好是壞、有害沒有,不關我的事兒啊……”
仔細瞧了瞧小夥子的眼睛,我安慰他說:“那行,我知道了!”
等到小夥子離開以後,我們幾個瞧了瞧用膠帶纏好且貼有封條的紙盒子,都是有些疑惑。
爲了避免萬一有毒或者是爆炸物什麼的,我特意一個人跑到樓下空曠處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它。
站在附近的金無血他們幾個馬上問我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一枚燕尾刺、一個破皮帶子,還有一塊紙!”我皺了皺眉頭心知不妙,“走吧,回去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回到房間以後,我們幾個馬上就凝重了起來——因爲那枚極爲鋒利的燕尾刺上面鐫刻有一個“玲”字,這正是張玲玲所用的暗器!
聶曉婧拿着那根極爲破舊的皮帶子仔細瞧了瞧,卻是剎那間俏臉蒼白,顯得很是驚愕凝重與不知所措。
我趕快將手裡面的那枚燕尾刺遞給了鄭世悟,轉而衝着聶曉婧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東西啊,曉婧?”
聶曉婧咬了咬嘴脣遲疑了一下,神色複雜地輕聲回答說:“佩劍上面的劍疆。”
“劍疆?”我怔了一下有些不解。
金無血在旁邊給我介紹說:“文劍所配絲棉等物叫劍穂,武劍所配皮質帶子叫劍疆。”
我剎那間恍然大悟,於是試探着問聶曉婧:“這個劍疆是以前馮九妹用過的,還是那個鍾離牧雲用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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