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麗子的話與鄭世悟、金無血他們幾個所說的情況完全相符——看來上次在玉簪峰砍斷繩索、一定要置我和聶曉婧於死地的確定是那些日本神官。
於是我點了點頭追問道:“那行,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藤田麗子悽然一笑,表示這原本是她最後一次戴罪行動、試圖以功贖罪,既然這一回再次失敗,就算我們放她回去、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藤田麗子不求我們放了她,只要求我們答應她一個條件,就是請我們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沐浴更衣以後採用大和民族傳統的方式乾乾淨淨地結束此生、魂歸東洋。
“沒問題!”我神色鄭重地答應了她,“不過必須得等我宰了那幾個東西回來以後,才能滿足你的這個願望。”
藤田麗子卻是搖了搖頭,說我胡君堯雖然身手不錯,雖然我已經打通了第六識,但仍舊絕對不可能是她們神道教大宮司的對手。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只要你說出那些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就好,”我衝着藤田麗子說道,“只要你讓我真正找到那些狗東西,無論我胡君堯是成是敗、是生是死,我都會安排人讓你乾乾淨淨地魂歸東洋的。”
水無影也在旁邊說了一句:“既然老七已經這樣說了,那你儘管放心就好。不就是切腹自盡麼,只要你老實說出那天砍斷繩索之人的下落,我們肯定不會說話不算數的。”
藤田麗子遲疑了一會兒,終於說了出來——在距此不過十里遠近、一段非常荒蕪偏僻的黃河之上,她領受任務的時候跟安部大宮司有約定在河中的採沙船上進行彙報……
盯着藤田麗子的眼睛瞧了瞧,見她眸子裡面絲毫沒有說謊的跡象,我冷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來到我所住的房間,鄭大哥率先問我怎麼辦。
對於鄭大哥的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等我開口,水無影就直接說道:“對於差點兒害了老七和聶曉婧,讓聶曉婧現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東洋鬼子,大哥你說怎麼辦?肯定是必須全部弄死他們啊!”
我點了點頭:“馬上先休息一會兒養養精神,天亮之前我和老四兩個人一塊過去瞧瞧就好!”
在金無血等人詢問具體行動方案的時候,我略一思忖告訴他們說,人多無益,而且既然是在黃河上面的採沙船上,所以只要我和老四兩個人過去就行;其他人不必一塊過去。
見我果斷拒絕了鄭世悟、金無血他們幾個一塊同去的建議,卿書安則是在旁邊一本正經地表示,由於他以前常年生活在北瀆神殿、依靠海眼中的魚蝦生活,所以水性方面他雖然不如水無影卻也相當不錯,完全可以跟我一塊同去。
考慮到卿書安傷勢不重、基本痊癒,而且身手極好、輕車熟路,於是我點頭答應了下來,同時叮囑鄭大哥他們在這兒務必一切小心……
凌晨四點多、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我就與水無影、卿書安三個人一塊驅車離開了度假村。
爲了安全起見,這一次我不但冒險帶上了三支微種、近百發子彈,而且連同“黑神”和三陰闢靈一塊帶在了身邊。
出了度假村,沿着黃河大堤慢慢前進了不過二里多地,我一打方向盤衝下大堤,悄無聲息地朝着王屋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水無影馬上叫了起來:“老七你暈啦?你這是往哪兒開的啊?怎麼下大堤了?”
我一邊很快將車速提到了九十多邁一邊回答道:“我沒暈,我想要的是儘快趕到王屋山,而不是什麼黃河裡面的採沙船。”
後面的卿書安與水無影異口同聲地問我爲什麼突然要去王屋山。
“很簡單,因爲藤田麗子沒有成功離開度假村、沒有及時回去,對方就已經知道情況不對了;所以那些東洋鬼子不可能傻呼呼地仍舊待在採沙船上等着我們操傢伙射殺他們!”我輕聲回答說。
“嗯,老七你說得對!”水無影點了點頭,繼而仍舊有些疑惑不解地追問說,“可是,爲什麼要急着去王屋山呢?”
“因爲藤田麗子懷疑聶曉婧有宿慧,而且那些人對於聶曉婧是否還在人世非常重視……”我簡明扼要地給他們講了一下。
雖然並不明白我的真正用意,但水無影還是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怪不得老七你出了度假村先裝模作樣地沿黃河大堤開了一段呢,原來是怕萬一被眼線看到了!”
而卿書安遲疑了片刻,竟然試探着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三個這次應該是趕往北瀆神殿的。”
見我點頭表示沒錯並且讚歎卿書安的邏輯推測能力,水無影再次非常不解地問我們兩個,這跟北瀆神殿又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這麼着急地趕往那個地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不再詳細解釋,而是聚精會神加速朝王屋山開去……
天色剛剛矇矇亮的時候,我們三個已經將車停在實在不能繼續前進、偏僻無人的山谷谷口,並且背上揹包、帶上微衝迅速朝通往北瀆神殿的那個入口處一路小跑地衝了過去。
薑還是老的辣,卿書安一邊趕路一邊小聲提醒我說,從痕跡上來看,果然有人已經趕在了我們的前面。
對於這個問題,水無影倒是立即就反應了過來——當初我們從北瀆神殿出來的時候,寧眉就已經在那裡“守株待兔”了……
沒有等到太陽鑽出雲海地平線,我們三個就已經鑽進了通往北瀆神殿的暗洞甬道。
有輕車熟路的卿書安在前帶路,我們三個前進的速度相當地快。
不過,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功虧一簣,我特意讓“黑神”與三陰闢靈充當開路先鋒,遠遠地衝在最前面。
果然正像我所推測的那樣,進入暗道以後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前面開路的“黑神”就轉身回頭看向了我們——我瞧見了“黑神”那種寶石一般瑩瑩泛光的大眼睛!
“‘黑神’停下來了,應該有情況!”水無影很是驚喜地小聲說了一句,率先衝在了最先面。
到了“黑神”轉身回頭、原地等候我們的地方,我果然發現了兩個呆若木雞似的兩個中年漢子——兩個傢伙雖然口不能言、一動不動,但眸子裡面卻是明顯流露出極度的意外和驚駭之色。
這個時候,立下大功的三陰闢靈很是得意地昂首挺胸,而且那根鋼錐一般的長喙不停地晃動着,好像在邀功請賞一般。
“先別急,讓我瞧瞧情況再說!”我拍了拍三陰闢靈,然後從左邊那個呆若木雞的傢伙手裡面奪過一把短刀仔細看了看。
那把短刀雖然不足二尺來長卻相當鋒利,與藤田麗子當初所用的日本肋差極是相仿。
“果然是東洋人!”我點了點頭,然後衝着三陰闢靈說了一句,“交給你了,儘管享用!”
三陰闢靈自然是不會客氣,馬上將那個東洋鬼子撲到在地,然後用它那鋼錐似的長喙刺入了對方頸部的大動脈。
眼前這很是血腥的一幕讓另外一個東洋鬼子更加驚駭,眼睛裡面明顯流露出求饒之色。
等到三陰闢靈喝飽以後,我這才衝着它說了一聲,讓它放過右邊那個東洋鬼子,不要影響他的腦電波。
“日本神官?”我盯着對方很是簡潔地喝問道。
“饒命,饒命……”得獲自由以後,那個中年漢子頻頻哈腰點頭。
我賴得問他叫什麼名字,而是再次小聲問了一句:“你們的大宮司是不是就在裡面?”
“是是是,安部大宮司就在裡面,就在裡面……”對方仍舊是頻頻點頭,然後請求饒命,說他們兩個只是負責望風守護的。
“上次在玉簪峰的上面,是你親手砍斷的繩索?”我盯着對方的眼睛喝問道。
“不不不,是,是渡邊少宮司,是渡邊少宮司親手砍斷的!”斜眼瞧了瞧長喙上面帶着殷紅鮮血的三陰闢靈,那個日本神官不假思索地連連搖頭、進行推脫。
“渡邊少宮司?”我皺了皺眉頭,“你是親眼看到,當初就是那個渡邊少宮司砍斷的尼龍繩?”
“是是是,親眼看到,親眼看到的!”對方毫不猶豫地頻頻點頭。
“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渡邊少宮司也在裡面嗎?”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只要你老實交待,我不爲難你。”
等到對方告訴我說,當初在玉簪峰砍斷繩索的渡邊少宮司確實就在裡面的時候,我猝不及防地一拳砸到了他的頭上。
“既然你親眼看到是渡邊少宮司砍斷的繩索,那說明當時你也在場,你也動了手!”我一邊說一邊將那把日本肋差拔出了刀鞘。
“不不不,饒我一命,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秘密,你知道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嗎,你知道……”
嘴巴歪到一邊的日本神官掙扎着頻頻求饒,試圖用什麼秘密隱情來換我饒他一次。
萬分抱歉,今天回來得晚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