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絕對不是把人殺掉這麼簡單,往往是進行復雜的安排,讓這個人看起來要麼是自殺,要麼是離奇失蹤。沒有人知道爲什麼要讓這個人死,神山的指令也從來不要求拯救任何人,似乎神山根本不關心誰死了。
我們幾乎每個C大隊的成員都參與過暗殺的任務,在最頻繁的月份中,基本上是連續不斷的從一個地方殺掉一個人,馬不停蹄的換一個地方去解決掉另外一個人。
陳鷹無疑在暗殺的任務中顯示出了他的厲害之處,儘管我從來沒有直接和陳鷹出過任務,但是陳鷹的一些手段和技巧,經常能夠成爲一種教科書似的典範。C1對林虎親眼有加,而C2卻表現出對陳鷹的濃厚興趣,這讓後期暗殺的任務幾乎成爲了陳鷹大包大攬的事情,陳鷹很快也提升爲組長性質的人物,經常帶着幾個“殺人狂”一般的隊員。
儘管C1、C2對我並不像對待林虎和陳鷹那麼好,但是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應該相當的穩固,不僅因爲林虎和陳鷹和我有直接的關係,而且他們也看出了我的“領導力”。林虎除了C1、C2、C3這三個C大隊實際的掌權人物以外,唯獨對我是萬分崇敬;而陳鷹更不用說,他本來就是接受我和C大隊雙重領導的,就算他想掩飾,對我的尊敬也僅次於C1、C2、C3之後。這在C1他們的邏輯裡,我的這種領導能力是與生具來的。而且我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隱蔽的殺手戩,就是我能夠聽到一個人的想法,這不僅對我完成任務有非常大的幫助,也是我瞭解C大隊其他成員的好辦法。但是,我從來不對神山的成員使用這個能力,因爲我見過臺灣的林朝峰對我能直接和其他太歲人通訊的反應。這是非常要命的秘密。
加入C大隊一年之後,進入到1974年夏天,C大隊的一些行爲讓我開始覺得噁心。因爲在那個時候,C大隊已經擴充到了接近200人,但是都是男性,而C大隊又是嚴禁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和任何女性發生關係的。所以,C大隊開始在外面偷“漂亮女孩”進來,最開始還是一些成年的年輕女性,後來發展到小孩也偷,這讓我無法理解。並在C大隊總部建立了一個骯髒的“歡樂窩”,這些女性永遠不能離開總部,她們切實的成爲了一種性奴隸。
還算人性一點的地方是,C大隊的醫生們會經常性的給這些女性食用一些致使性慾旺盛的藥物,進行了絕育的手術,並安排她們成爲了護士,負責一些比較基礎的救護和醫療工作。有的女孩比較幸運的,通過自己一些能力的表現,擺脫了性奴隸的狀態,也成爲C大隊的一些低級隊員,會跟着出去執行任務,完成一些男性有限制的工作,比如進女澡堂,進女子宿舍。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要犧牲自己的肉體。
我爲什麼能知道這麼多,是因爲我在加入一年之後,成爲了C大隊情報官這樣的角色,不僅對所有任務的完成狀態和人員分配負責,也對任務執行過程和完成情況進行分析和評估。可以說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崗位。
這讓我更加深刻的看到了人性醜陋的一面,C大隊看似風光無限,其實最多隻是A大隊養的一羣狗而已,而B大隊則是A大隊名副其實的“狗腿子”A大隊一句話下來,B大隊就忙不迭的進行部署,然後由C大隊進行執行。所以,B大隊是真正最骯髒的,有權力,但是沒有達到頂峰,處在中間狀態,也就什麼壞招歪招都想的出來。
1974年整年,中國的局面有些微妙的變化,B大隊開始有意識的引導人們對中央的那四個人制定的革命路線進行反省,C大隊在其中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C大隊威脅某些地方的重要人物,悄悄的釋放或平反一些“反革命”,散步一些檢討性質的理論。而這個時候,很多人開始覺得經歷了漫長的文化大革命運動,似乎並沒有讓自己過的更好更舒服一些,反而天天過的渾渾噩噩的。文化大革命的激情,在A大隊的安排下,B大隊的部署下,C大隊的執行下,一些地方開始熄火。包括北京的一些人們,實際上已經被B大隊控制住了。
1975年春天,我實際上已經是C大隊C4級別的人物,僅次於C1、C2、C3。林虎和陳鷹也成長爲我的左膀右臂,加上下面大量的神山滲透人員的支持,以及林虎管轄範圍內的人員,我實際上能控制大半個C大隊。我從來沒有想象過,我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居然能夠領導這麼多的人,很多外界的事情,我很容易就能調動資源完成。
但是,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神山的功勞,如果不是不斷的神山指令傳達到我這裡,我很難應付一些複雜的情況。不過,被教導的多了,我自己也逐漸自信了起來,有些事情處理起來也不再是神山指令不來,自己就覺得吃力了。
而我也通過情報,得知了一些消息:南海的趙德民和龐怡巧,1971年底生下了一個男孩,名字叫趙億軍(這名字聽着讓我浮想聯翩),但是趙德民在1972年被打成敵特分子,似乎是受了我的牽連;李國彪師長調任福州軍區任副司令員,似乎和B大隊保持着良好的關係,甚至可能就是B大隊的成員之一;王山林這個王八蛋繼續如魚得水一般,在南海的地位越來越穩固,再次一躍成爲南海市主管治安的副市長類似的人物;陳景強在1973年失蹤,下落不明,有情報認爲他出於不可告人的願意潛逃了。最令人驚訝的是,在北京獲得了徐德有的消息,他在1974年6月被無罪釋放,不僅官復原職,而且還平升了一級,現任北京衛戍部隊的特種兵團團長。而孫麗,這個秘密特務鉤三,在南海失蹤之後,渺無音訊,已被列爲死亡人口。
1975年的春節,註定是不平靜的。
B大隊下達了一個暗殺指令,讓我心情複雜到了極點,這次的暗殺對象居然是我離家多年的姐姐趙雅玲(待查),除了要殺死她以外,還要銷燬她所有的物品,特別是文字記錄。我亦得知,我姐姐居然成爲了陝西青海邊境一個叫塔河監獄的教導員,塔河監獄關押了很多從北京流放下去的政治犯,姐姐有一個男朋友,叫徐承武(待查),是塔河監獄的副監獄長,退伍兵,號稱是西北第一槍。
儘管我非常的猶豫,神山的指令並沒有給我任何消息,我思量了很久,才安排陳鷹親自去執行這個任務,給他的一個要求是:死的體面點。爲什麼B大隊要殺死我姐姐?難道我姐姐也知道通道組織的秘密嗎?從C大隊開始執行暗殺任務以後,幾乎90%的人,都是因爲知道通道組織的秘密。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這些人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都是往往擔任一些和各種各樣人接觸的職務,除了那個C1不斷對所有人強調的用生命來保護通道秘密的原因,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解釋這一切。
陳鷹去執行任務的幾天裡,我幾乎都是失眠的狀態,我其實相當於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姐姐。這讓我對C大隊以及上層的B大隊和A大隊厭惡起來,第一次萌生了希望神山讓我離開這裡的想法。
陳鷹應該是完成的乾淨利落的回來了,我見到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聽他靜靜的描述了整個過程。姐姐死於隔壁軍烈屬家庭火災的“搶救”中,“不幸”被斷裂的房樑砸中頭部,傷重不治死亡,由於火災蔓延,姐姐的房間也被點然,燒的沒有留下一絲半點的東西。陳鷹還描述,那個西北第一搶徐承武和我姐姐舉行了生者和死者的結婚儀式,並挖地三尺尋找姐姐的遺物,一無所獲。
我讓陳鷹去休息,在他的任務記錄上大大的打上了非常優秀的評判。然後,流下了加入C大隊以後的第一次眼淚。
緊跟着這個事情之後,那些第一通道的人終於出現了,他們送來了最新的瑜伽設備。一共三個人,我唯一有印象的是,其中有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人,叫土大夫。似乎我在703夜審的過程中聽到過這個姓土的人。
他們送來的是瑜伽的更新設備,按他們的說法是檢測第三代太歲的,並有更好的記憶讀取能力。這也是我在C大隊中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到“太歲”這個名詞。自然也引起了C1、C2的興趣,但是這幾個第一通道的人,只說了太歲是一種寄生的生物體,具有巨大的研究價值,也沒有繼續解釋了。C1他們也根本不敢再多問。
這幾個人除了教導C1幾個人使用新的瑜伽機器以外,也提供了一些藥品和另外一些古怪的小型機器,C2、C3不斷的腆着臉獻媚。我知道當時B大隊很多幹部都是必須由這個通道組織推薦,他們實際上是B大隊的組織者和參與者。如果成爲B大隊一員,其實是權力發生了質的變化。從一條狗,變成狗腿子,自然是C2、C3最渴望的事情。
不過我還是引起了這些第一通道的人的注意,一個人似乎認出了我,和C1耳語幾句後,似乎很得意地看着我笑了笑,也不和我搭腔。這讓我想起來夜審中,有人說的話:他最多是個身體異能者,A大隊可能用的着,把資料提供給他們吧。
也許,真的是他們把我推薦給A大隊,A大隊又安排了對我的詢問,最後讓我成爲了C大隊的一員。真是不知道是該謝謝他們還是感謝他們。
這些第一通道的人,看着我們都是一臉的傲氣,好像我們都是臭不可聞,也無話可說一般。讓人看着討厭。不過,他們外套裡面似乎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也總是帶着黑色手套,他們裡面穿的衣服,並不是我想辦法偷看到的,而是他們在得到C1他們幾個的吹捧之後,有點故意炫耀似的,自己給我們看的,只是看到的人只有C大隊包括我在內的不到10個人。他們的黑色制服能發出淡淡的黃色光芒,加上連爲一體的手套,在這種狀態下,居然能讓普通手槍射出的子彈,威力增大數倍。
終於見到了這些我們拼命保護他們秘密的通道組織的人以後,我的一條全新的神山指令很快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