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寫在紙上的深井

三十、寫在紙上的深井

我衝上去,一把拉住李立嘉的胳膊,喊道:“老五,老五,李立嘉。你怎麼了?”

李立嘉並沒有甩開我的手,目光茫然的看着我,說:“你,你是誰?我在哪裡?”

儘管班上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李立嘉的重新出現仍然造成了轟動,班上其他人都擁來到了寢室。

李立嘉茫然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並沒有顯得驚慌,只是四處張望着。

大家都不斷的問李立嘉怎麼了,爲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回來,但是李立嘉一言不發。

很快,學院的領導也趕過來,並給警察打了電話。

實際上,我在見到李立嘉的時候,就給劉隊長打過電話,但是無法接通。這讓我覺得有點奇怪,總覺得李立嘉並不是突然出現,而是我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李立嘉以後,李立嘉纔出現在這裡。

比警察來的更早的居然是李立嘉的父母,這是謝文打的電話。李立嘉的父母一進門,母親就山呼海嘯的摟着李立嘉嚎哭不止,而父親也在一旁落淚。估計他們沒想到李立嘉還完整無缺的活着,當然,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一直在北京沒有離開。

警察也來了,還是那些熟悉的王警察、趙警察的面孔,唯一不見的是劉隊長不在。我也沒有敢上前問他們劉隊長爲什麼沒有來,總是覺得心裡有口氣喘不上來,好像劉隊長沒有來學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似的,有種很糟糕的預感。

王警察、趙警察他們詢問了李立嘉一些問題,李立嘉好像失憶了似的,根本答非所問,而且仍憑警察把眼皮翻來翻去,也不做任何的抵抗,溫順的如同一隻沒有抵抗力的狗。

而我因爲是發現李立嘉的第一個人,所以王警察也很重點地詢問了一下我,我就如實說了,也就拿兩三句話而已。

王警察和李立嘉的父親以及學校的領導在寢室外商量了一會,就把李立嘉攙扶起來,帶走了。李立嘉的爸爸臨走前很激動地謝謝了我們一番,感謝我們及時的通知他,並說要讓李立嘉去住院,他可能受過什麼刺激,如果我們要找李立嘉的話,直接給他打電話就好。

等李立嘉走後,寢室纔算安靜了下來。現在,原本七個人的寢室,也只剩下我、謝文、周宇三個人了。陳正文、李學高現在都被關在警察局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畢業前見到他們。

所以,寢室裡瀰漫着一股子淡淡的傷感,也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怖籠罩在寢室的每一個角落。

半晌,周宇才說:“哎,張清風,你今天去哪裡了?”

我知道周宇肯定是問我怎麼碰到李立嘉的,於是我回答道:“今天一直在網吧裡混着,回來抄近路,沒想到就碰到李立嘉了。”

謝文說:“你今天一直在網吧?呵呵,不象你的風格啊。”

我其實也承認,我今天的確好像夢遊一樣,居然在網吧能夠呆上一天,的確不是我的風格。所以我也不生氣,回答道:“今天好像吃錯藥了。腦子象漿糊似的。”

謝文哦了一聲,也好像沒有了繼續和我對話下去的興趣,又捧着書自己看了起來。

周宇有一搭沒一搭似的說:“我說,張清風,李學高喜歡你?”

我回答:“沒這事。”

周宇說:“李學高都承認了吧,呵呵,我只是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魅力,連男人都喜歡上了你,爲了你居然去殺人。”

我淡淡的說:“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周宇,你想說什麼?是覺得我是元兇嗎?”

周宇輕輕笑了笑,說:“我想,一切也應該快結束了吧。”

我說:“該結束了。”

謝文擡起頭哼了一句,說:“哪有那麼容易就結束的。”

晚上十點,劉隊長給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剛好在回寢室的路上。李立嘉走後,我和謝文、周宇聊了幾句,就懶得再說話,也不想呆在寢室裡看到謝文和周宇的嘴臉,在外面逛了一大圈,要回寢室的時候,電話就來了。

手機上是不顯示號碼的,因爲只有劉隊長給我打電話。

我趕忙接了起來,說:“劉隊長?”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聲音:“我不是劉隊長,我是麥子,你記得嗎?你在醫院見過我。”

麥子,麥子,我在腦海中轉了轉,記起了這個帶着眼睛,看着斯斯文文,但是很陰險的傢伙,於是我回答:“啊,記得,警官你好。”

麥子在電話中說:“我可不是警察。”麥子這句話,我一聽見,就覺得好像什麼時候聽過麥子講過這句話似的,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麥子繼續說:“劉隊長出了些事情,車禍。不過不要緊,輕傷而已。他已經醒了,讓我給你打個電話。”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晚上電話打不通,我連忙說:“什麼時候的事啊?”

麥子說:“上午吧,我們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才趕到醫院的,現在他就在我旁邊。”

我很想讓麥子將電話給劉隊長,我想和他說幾句,就是李立嘉回來了,我今天好像吃錯藥了,腦袋裡怪怪的。

我說:“那我該做什麼?”

麥子說:“不用做什麼,別亂跑就是了。我掛了,劉隊長的警察同事們要來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等我回到寢室,洗漱完,寢室熄燈以後,我自己的手機滴滴來了短信(我有兩個手機,一個是我自己的,一個是劉隊長給我的)。我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上面寫着:“明天下午,上次見面的校外茶館,毋告知他人,不見不散。劉隊長。”

我心中一緊,怎麼回事?劉隊長爲什麼不用那個手機,而是將短信發到我平時的手機上了?難道,劉隊長有什麼事情了嗎?

第二天,我中午就來到了上次那個茶館,就是劉隊長要求我去追求劉真的那個。我還是找了上次我和劉隊長坐的那個僻靜的座位,點了一杯茶水,就一直等着劉隊長的到來。

直到下午四點,劉隊長還是沒有來,也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我正在猶豫是不是該走了,茶館的店員走了過來,問道:“您叫張清風嗎?”

我說:“是的。有什麼事情嗎?”

店員遞給我一張紙,說:“一個民工叫我給你的。”

我說:“民工?”

店員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是的。”也沒有再理我,轉身就走了。我知道他對我很不耐煩,十塊錢的茶水,居然坐在那裡幾個小時了。

我把字條打開,上面寫着:“出門向右轉,直走500米。”

我感覺這絕對不是什麼民工給我寫的,很可能就是劉隊長,但是劉隊長爲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難道劉隊長認爲我現在又被人監視了嗎?

我沒有再往深裡去想,把紙條收好就起身出門,錢我已經付過了。我出門的時候,那個店員沒好氣地送客道:“歡迎下次再來。”我也沒有理他,出了門就往右轉,一路直行。

我覺得納悶,怎麼只讓我直行,而沒有說讓我停在什麼地方?500米這個距離也實在太過大概了。

我正走着,突然從旁邊的岔道里突然伸出一隻手,把我一下子拉進了岔路。

我正想叫,一隻大手已經把我的嘴捂住了,我驚惶失措,正想掙扎,只聽捂住我的嘴的人輕輕噓了一聲。我擡眼一看是,正是劉隊長,劉隊長眼神向我壓了壓,表示讓我配合他,然後鬆開了手,快速的拉着我向前走了兩幾步,就猛地一轉彎。

我緊緊跟着劉隊長,劉隊長只是拉着我不停的拐來拐去,一小段的路程,竟然拐了七八下,我真沒有想到北京還有這樣的地方。

終於,劉隊長推開了一扇門,把我領了進去,隨即把門關上,並向外聽了一下。

我正想叫劉隊長,劉隊長又把手指伸出來,輕輕噓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讓我還不要說話。

我生生把話又咽了進去,發現這個房間是一個雜物間,似乎是一個門店的後院。

劉隊長聽到外面沒有人跟過來,又拉着我穿過這個雜物間,再穿過一個走廊,一個古色古香的酒吧展現在我的面前,但是沒有任何人。劉隊長拉着我走到牆角的一個座位上,坐在我對面,並示意我也坐下。等我屁股還沒有坐穩,劉隊長已經拿起桌子上的鉛筆,在一張似乎是事先準備好的白紙上,寫了幾個字,推給了我。

我滿面狐疑的一看,紙上寫着:“別說話!用筆寫!”我擡頭看了看劉隊長,劉隊長點了點頭。

我也在紙上寫:“怎麼了?有人在聽?”

劉隊長接過來,寫:“我肚子裡有爪子,他們都能聽見。”

我寫:“他們是誰?”

劉隊長寫:“我們調查局的上級。我昨天的記憶丟失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我寫:“麥子說你是車禍。”

劉隊長寫:“是車禍,但是我知道那是假象。我保證昨天我和你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們都忘了。”

我寫:“我們忘了什麼呢?”

劉隊長寫:“最強大的對手出現了!而且已經滲透到了我們身邊。”

我急忙寫:“你是說麥子?什麼對手?”

劉隊長寫:“一個叫深井的組織。這個組織太龐大,你根本無法相信他們有多厲害。”

我寫:“連你也這麼害怕嗎?”

劉隊長寫:“是的,我這個單位實際叫c大隊,我接受上級的指令,調查c大隊的深井人員。”

我覺得這個c大隊也是特別的熟悉,好像在什麼時候聽到過。

我寫:“那我其實是誘餌?”

劉隊長寫:“算是吧。現在,你和我都很危險,你必須成爲纜繩行動的一員,從此你和我將牢牢的捆綁在一起,你願意嗎?”

我默默地看了劉隊長寫的這句話兩三遍,我一個小人物,又是個怪物,怎麼好像陷入了一個彼此激烈鬥爭的漩渦中?我到底應該相信誰?

我寫:“但是,我這個身體?”

劉隊長寫:“你就是深井的作品!你想擺脫深井,只能和我們合作。”

我寫:“我不能相信你。”

劉隊長寫:“因爲劉真?”

我寫:“對,你騙了我。”

劉隊長寫:“我沒有騙你,你們全班都是深井的作品,甚至你們整個學校。”

我看到這裡,心中突然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涌上來,我們班有問題也就算了,怎麼連我們學校都有問題。

我顫抖着寫:“那我到底是什麼人?”

劉隊長寫:“你是太歲!”

我寫:“太歲!什麼是太歲!”

劉隊長寫:“很難解釋。以後我慢慢和你說。現在,你要決定你是否加入。”

我拿着筆,遲遲不知道該怎麼寫,劉隊長今天用筆寫字的方法來和我交流,好像昨天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說他和我都丟了記憶,難道說我丟掉的記憶和劉隊長說的深井有關?那麼,現在劉隊長是否已經知道了深井要做些什麼?我會死嗎?如果我的記憶都能消失,那不是有人隨時要我的命?

我看着劉隊長,劉隊長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思緒萬千,無論如何也落不下筆。

劉隊長看我沒有反應,把紙拿過來,寫:“想救李學高嗎?想救劉真嗎?想救你的同學們嗎?”

我看着這些字,熱血往上直衝腦門,我不應該這樣猥瑣的活着,如果我不能面對這一切,可能連我自己都救不了。

我重重的在紙上寫:“好的。”

劉隊長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咳嗽了幾聲。

一個人從一個柱子後面繞了出來,無聲無息的,我差點嚇的叫了出來,怎麼這裡還有其他人的。

這個人向我走來,坐在劉隊長身邊。

這個人40歲左右的年紀,帶着眼睛,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臉上有幾道如同刀刻般的皺紋。

劉隊長點了點頭,正要在紙上寫什麼。

這個人揮了揮手,說出聲來:“不用寫了,我已經把你們兩個體內的爪子關了。”

劉隊長哦了一聲,很恭敬的說:“b17,謝謝啦。”

這個人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說:“張清風,我很感謝你的覺醒,以後你將面對無比崎嶇的考驗。”

我說:“反正我也已經是個怪物了。我不想一直這樣下去。”

這個人說:“有必死的信念就好,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爲你如果不和我們在一起,我們會拋棄你,那你的命運就是隻能被深井當成試驗動物,最後無情的置你於死地。”

我冷汗直冒,幸好我同意了,要不是否真的和這個人說的一樣,成爲深井的試驗動物,最後不明不白的象李莉莉和趙亮那樣死了。面對劉隊長都恐懼的深井這個組織,我寧肯還是和劉隊長這些有血有肉的人打交道。

我木吶的回答:“是!是!”

這個人說:“哦,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的代號是b17,是c大隊的上級組織b大隊的一員。我姓土,你可以叫我土大夫。”

五十四兩個苗苗二十一鉤三的密函十一和自己的相遇三十七二十九年後十命運的折磨十六狂人的宣言三十寫在紙上的深井二十三人心難測十二703監獄七請照顧她十六隻有聽覺的旅程三十寫在紙上的深井二十三人心難測十三大家都是兄弟十七回到703監獄十四第二通道的天平一不間斷的噩夢三十三地下的地下十六隻有聽覺的旅程二越來越神秘的曉雲十六猶如撕裂一般的心痛三十三地下的地下十九浮出水面四同類感應九神勇的鄉村警察大叔六十五成爲神的代價十九爆炸十五糾纏的秘密二十七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二十混戰十班花李莉莉二越來越神秘的曉雲三十八堅定的忠誠者十三a大隊的問題二十五個人中的一個四十二林鳳山主腦十命運的折磨十八詭異的逃出十一和自己的相遇十九爆炸九徐司令駕到三十四冰山的一角五十九自我殘殺七請照顧她二十混戰六摳掉臉上的瘡二十八c大隊的滲透者二十七是結束還是開始四神通廣大的一羣人一一個該死的項目和古怪的色斑十一和自己的相遇八我也是一個脆弱的男人二十三猛然結束的開始三十七二十九年後十八一羣流氓八身體變化七半個火車站的人在抓一個穿內褲的八我也是一個脆弱的男人十五黑制服六十四真的趙雅君六十二失落的大地一動盪歲月五十一因爲自己所以困惑二十五應該是真相大白了一動盪歲月二十七李學高的日記九不吃飯不喝水六雨巧雨巧雨巧五十一因爲自己所以困惑七半個火車站的人在抓一個穿內褲的六網絡新聞和曉雲回來了二十七李學高的日記五十四兩個苗苗四十五美麗的反面二十五應該是真相大白了二十陰差陽錯十命運的折磨十一手心中的紅色標誌十七第二通道的一員十四夜審的傳說四十九藍色的斑十四第二通道的天平十班花李莉莉一不曾想過的豔遇五十八父子之間的對話二十七是結束還是開始二十一鉤三的密函十六猶如撕裂一般的心痛二十五彷彿歡聚一堂三越來越多的人失蹤了十三大家都是兄弟十五黑制服五十連續不斷二十九忘掉的故事七軍人徐德有三警察我從來沒有放在眼裡三十全面滲透三十七命運總是玩弄人二十三再次響起的聲音十一兩個乞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