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事了了,老子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搞幾個傳送陣出來,否則的話就太被動了。
高超咬了咬牙,狠狠下了決心,先前他對在茅草屋裡發現的玉簡還不大上心,現在才發現沒有個傳送陣,想要平滅叛亂都是個麻煩事。
在心裡發了通狠,高超一閃身就上了孤雲島,雖說島上陣法縱橫,禁制無數,可是他有云牌在身,倒也是通行無礙,剛一走到寂滅通天塔外,發現雲蘿已經在他身邊等候了,並將一個袋子遞了過來。
高超一愣,接過來用神識一掃,發現裡面放着三個金甲武士,六個銀甲武士,還有十六個銅甲武士。
“剛纔你的話我都聽到了,猜度着你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只是以你現在的狀況搞不好去了那邊也難有作爲,肯定會惦記上護塔的武士,與其讓你來拿,倒不如我直接送出來,這樣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奴婢既貼心又識趣?”
雲蘿笑吟吟地看着高超解釋道:“不過這裡畢竟是你的根基所在,寂滅通天塔又是重中之重,武士不能都給你,金甲和銀甲我分給你一半,至於這些銅甲的,是我拿着拆下來的那些陣法上的材料修復出來的,一起都送給你了,你用的時候可小心些,再弄壞了,怕是連材料都沒地方找去了。”
超大喜,讚道:“現在看來,雲蘿纔是我最貼心的人。”說完一把摟住雲蘿,在她的臉上啪啪猛親兩口,不等她醒過神來就一溜煙的跑了,聲音從遠處傳來:“雲蘿。看好家,等着我回來。”
“哼,這人……”雲蘿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摸了摸被他親過的臉頰,一跺腳。嬌羞不已。
有了這些武士在手,高超心裡地底氣頓時足了不少,這次離開卻不打算將應不二和烏鰲帶走,而是讓他們留下來守衛桃花洞,畢竟這裡纔是他的根基之所在,最是要緊。更何況白虎境中天寒地凍的,這倆玩水的行家去了也未必能幫上什麼忙。
安置好了一切,高超喚出青乾劍。將桃靈兒拉上來。大手一揮道:“走了。”劍光一遁,已經遠遠地去了。
此去白虎城遠隔千山萬水。最快也得十來天。高超心裡雖然着急。但臉上卻表現地格外從容。只是半路上通過心語聯繫上了馬甲。
馬甲顯然沒想到高超會在此時找自己。欣喜若狂地道:“主子。你平安無事可真是太好了。”
高超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麼大地反應。一怔之下也有些心暖。笑罵道:“爺從來都是福大命大。又怎麼會有事。”
“那是。那是。”馬甲一聽到高超地聲音。顯然是高興地有點忘形了。說話都結結巴巴地。
“爺問你。現在聚雲齋那邊是個什麼樣地情況?”這纔是高超最關心地。
馬甲沉吟了片刻後道:“郭容相最近倒還算老實。除了三天兩頭地派他手下地那些獵寶者去聖界捕殺天使外。並沒有什麼大動作。搞得我現在反倒覺得自己先前好像是誤會他了。說不定許素素來找他。真就是爲了做買賣地。”
高超聽了這話不禁冷笑一聲,許素素這個女人又豈是那麼簡單的角色,做買賣未必是假的,只不過她想要賺取地可不單純是晶石,說不定連自己地聚雲齋都已經被她給惦記上了。
“其他的呢?有沒有什麼異常?”
“最近白虎境裡的妖修比以前多了不少,有些還挺面熟,是從棋盤山上下來的,我手下就招攬了幾個。”
棋盤山上的妖修?
一聽到這話高超的眉心頓時一跳,他們怎麼捨得下山了,高超還清楚的記得,當年許素素曾經對他說過,棋盤山地妖修都是因爲被名門正派打着替天行道地名號殺的怕了,最終匯聚到了棋盤山上才得以保全性命。
這麼多年來,別說大老遠地跑到白虎境裡來打工了,就連從棋盤山裡出來的都少之又少。
現在竟然有大批地人馬離開棋盤山,來到了白虎境裡討生活,這事橫看豎看都透着股子詭異。
妖修想要幹什麼?
高超有點迷惑,但是心裡忽然就冒出了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陡然間就覺得茅塞頓開。
換成他是妖修的話,當年被名門正派以莫須有的罪名趕殺了千百年,不得不困守一隅,苟延殘喘,即便是無奈之舉,可是心裡必定是憋足了怒火要撒,只不過七大門派爲首的修真勢大,始終找不到機會纔不得不蓄勢待發。
可是隨着修真界和聖界之間的通道被打通,形勢卻漸漸起了微妙的變化。
一來白虎境乃至白虎城中,雖然修真對妖修乃至妖獸的態度依然是略有抗拒,但起碼不會再一見面就喊打喊殺,再加這三四年間聚雲齋旗下匯聚了不少妖修,以至於白虎境中妖修和修真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緩和,就算他們過來,也不至於成爲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二來,想必棋盤山上的妖修也曾經到過白虎境,說不定也曾經親身去過聖界,很清楚在這兩個地方,他們妖修是相當佔便宜的,不免就會動起了不切合實際的念頭。
更重要的是高超覺得棋盤山上的妖修之所以大舉遷來白虎境,其中未始就沒有許素素在搞小動作。
修真絕對算得上是妖修心目中的頭號死敵。
許素素顯然很清楚這一點,而她爲了給魔族的崛起尋找到一個契機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整個修真界先亂起來,讓那些隨時都可能成爲魔族敵人的勢力先互相成爲敵人。
換句話說,如果妖族和修真先開打的話,積蓄了千百年,甚至億萬年的仇怨必定會把戰火蔓延到整個修真界,這麼一來,原本還算是平靜的修真界必定會動盪起來,不管最終結果是誰輸誰贏,妖族和修真既然再次撕破了臉皮,就不可能再聯手。
到了那時候,就算魔族重新崛起的消息傳揚了出來,就算妖修和修真依然對想方設法地打壓他們,都絕對不可能再合作。
捏緊的拳頭打人才疼,如果只是叉開的手指,魔族非但不會過於忌憚,說不定還可以趁機徹底打殘一兩股敵對勢力。
這當然都是明面上的東西,高超覺得許素素肯定不會把這盤局弄的如此的簡單明瞭。
她既然找上了郭容相,又和他言談甚歡,說明他們之前肯定是認識的,說不定郭容相的底子也不是很乾淨,很有可能就是魔族的內應。
如果是這樣的話,先不說高超幹了件引狼入室的蠢事,單想想許素素的圖謀就已經相當的讓人不寒而慄了。
無論他怎麼想,在外人的眼中,郭容相那就是他在白虎境的代言人,而聚雲齋更是雲霧山的產業。
那麼郭容相的所作所爲很容易就會打上他高超的印記,倘若他真的和許素素勾結到了一起,合夥算計妖族和修真,讓他們自相殘殺的話,在外人的眼中也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
因爲他和七大門派的關係本來就很一般,和泰山劍派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僅如此,當初在棋盤山的仙府時他甚至還出手救過許素素,不管他有怎樣的理由,在外人看來,他和魔族之間的關係是相當曖昧的。
這要是真讓許素素和郭容相把火給點了起來,十有會燒到他雲霧山的頭上。
到了那時候可不就是單純妖族和修真在玩命了,必然也會被雲霧山給拖進這個泥潭,到了那時候不管成敗如何,他雲霧山必定要再度一蹶不振,嚴重一些的話,連僅有的那一點火種也會被掐滅。
這一次可不同於先前的修真和散修之間的爭端,就算站個中立也沒關係。
當面對魔族,只要不喊打喊殺,那就已經是敵人了,更別說和魔族還有些千絲萬縷聯繫的。
高超相信只要郭容相將這團火苗子扔出去,原本就已經跟個火藥桶似的白虎境肯定會炸起來,妖修必然會把白虎境裡的修真乃至散修殺個精光,隨即佔山而王。
修真自然不會樂意,必定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馬涌過來圍剿。
到了那時候,他的聚雲齋將徹底成爲風箱裡的耗子,兩頭受氣,走投無路的話,要麼就徹底完蛋,要麼就只能和許素素聯手,將這事搞得更大,以爭取到一線生機,也就最終徹底成了魔族的幫兇。
毒呀,真他孃的毒。
一想到這,高超就覺得後脊樑骨裡朝外面冒涼氣,真要是讓她許素素的這番算計得逞的話,自己乃至整個雲霧山將萬劫不復,永生永世地休想再翻過身來。
“馬甲……”高超喊了一聲。
“小妖在呢,老爺有什麼吩咐?”馬甲必恭必敬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我問你,最近妖修之間是不是有人在煽風點火,說要幹掉這些修真,霸佔白虎境,或者是殺去聖界,在那邊稱王稱霸,作威作福,比起在修真界裡當二等公民要強出了許多?”
馬甲跟隨高超的時間最長,所以高超根本就不擔心他聽不懂二等公民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