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純嘴巴一動,剛想說話,卻是被高超打斷。
高超冷森森地道:“至於下面的那些桃樹,說實話,小爺我還真不希罕,非但如此,還覺得相當的礙眼,你要是一意孤行,我不妨當着你的面將他們一把火燒個乾淨,只是不知道你能夠不畏懼僞太陽真火,她們是不是也一樣不怕呢?”
“你……”桃純大怒,臉上也浮現出一縷粉紅。
高超再次將她的話打斷,不耐煩地道:“少你呀我的,路是你選的,怪不到旁人的身上,若非看着你還有點用處,現在早就取了你的性命。”
“你……”桃純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當下就撲過來和高超拼命。
“你好好想一想吧,何去何從,我也不逼你。”高超背手而立,目光灼灼地看着它。
足足沉默了小半個時辰後,桃純緩緩地擡起頭來,冷聲道:“好吧,我願意歸順你,但是我有要求。”
“不可能!”高超將手一擺,再一次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頭,不耐煩地道:“在我這裡,沒有什麼價錢好講,你要麼就乖乖歸順,要麼就讓這漫山遍野的子孫陪你殉葬,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走,更不會有任何條件可談。”
桃純顯然也意識到了高超會有這樣的反應,只能輕嘆了一聲道:“奴婢願意歸順,懇請老爺將我這可憐的孫女饒恕了吧。”說着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高超瞥了一眼旁邊的桃靈兒,冷笑道:“怎麼饒恕?種子是她自己種下的,收穫的果實再怎麼苦澀也得自己一人吃,桃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殺了她,但是日後但凡是有一個桃族中人膽敢再和我耍手段,小爺我就讓你們整族陪葬。”
這話說地殺氣騰騰。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地樣子。
桃純當然能夠聽得出來高超話語之中地憎惡之意。猛然之間很是後悔先前不該豬油蒙了心。一味地想要算計他。倘若溫順一些。說不定也能從他地手裡拿回木心。到了那時候形勢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只可惜這天底下是沒有後悔藥可以買地。桃純也只能在心裡暗自悔恨。至於自己地木心。她也知道暫時是要不回來了。唯有將這位霸道地小爺伺候舒服了。說不定纔有將功補過地機會。
想到這。桃純又將姿態放低了幾分。必恭必敬地道:“老爺教訓地是。奴婢謹記於心。不敢忘記。”
見到她這模樣。高超不禁在心裡大樂。同時又覺得極爲諷刺。他手下地這些奴僕。除了馬甲之外。哪一個不是被自己痛打一通。再曉以厲害方纔降服地。這讓高超一度很是懷疑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王八之氣這種東西地存在。爲什麼別人虎軀一震。就有便宜小弟納頭叩拜。自己就折騰地這麼辛苦呢?難道人品有問題?
高超不覺得自己人品存在什麼重大地瑕疵。所以問題地根源肯定是因爲這些妖修一個個都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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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倒還好說,畢竟都簽了主僕契約,眼前這個桃純卻是個老大難,就算她的木心還掌握在自己手裡。可他卻真沒有信心將她給簽下來。、
畢竟這桃純雖然陰狠,但是修爲實在不淺,按照玄同的留言推斷的話,經過了不少地天劫而不死,說不定已經是妖帝一級的人物,只是因爲木心被拘住才無法飛昇。
倘若自己將木心歸還於她,保不齊她就會直接霞舉昇天,這還是小事,如果她記恨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爲。憤而報復,那自己這個半吊子地準仙人真就未必能夠抵擋的住。
所謂的主僕契約其實也還是有限制的,如果主僕之間的修爲相差太遠,很容易就會造成反噬。
如果高超的丹田之中沒有冰火琉璃罩這個惡霸佔,高超倒是有自信能夠穩穩壓她一頭,可是因爲有這傢伙,他的修爲就跟做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一個搞不好。非但毀了自己。更是會遺禍無窮。
當然了,血契也是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不過高超對於這樣地一個女人心存忌憚,真不覺得她是個可以將生命相托付的人。
正是在這樣的考慮之下,他決定還是把桃純暫時棄在一旁,來日方長,總會有辦法的。
隨後高超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淡淡地道:“小爺我聽說這桃花洞中尚有明心峰,見性谷和攬月潭,桃純,你帶我去看看吧。”
桃純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變,滿臉苦澀地道:“回稟老爺,奴婢這身軀只不過是用本體之上的枝椏煉製而成的分身,雖能走動,卻無法離開本體太遠,老爺若是想去,只管叫桃靈兒陪同也是一樣的。”說到這,可憐巴巴地看着高超,顯然是盼着他大發慈悲將木心歸還給她。
不得不說,桃純脫去了僞裝之後,相當之妖媚,特別是眉目之間的春情更是會撩撥地人遐想不已,高超雖然被她這模樣勾引的心神猛跳,可是一想到這女人早已經是不知道多大年齡的老妖精,並且還曾經是別人的奴婢,指不定已經被玄同給糟蹋成什麼樣了,他就一陣陣的噁心。
“那也好。”高超皺起了眉頭,橫了桃純一眼,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瞥向一直以來都戰戰兢兢地侍立一旁的桃靈兒道:“桃靈兒,跟我走吧。”說着大袖一擺,飄然下山,那茅草屋上的門戶也自行關閉。
桃靈兒苦着臉看了桃純一眼,很是忐忑。
“去吧。”桃純輕嘆了口氣,慈祥地摸着桃靈兒的頭頂道:“乖巧一些,別讓他抓到了整治你地由頭。”
“桃靈兒,還不滾下來,讓小爺等着你不成?!”高超地呵斥聲從山下傳來,嚇得桃靈兒打了個寒噤,忙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下來。
對待身邊女人,高超素來溫和,即便是白玉那樣地性子他也決少發怒,因爲包容女人的小脾氣,那是一個男人應該具備的風度,當然了,底線也還是要的,有涵養不代表着是個軟骨頭。
可是面對着桃靈兒,他橫豎就紳士不起來,特別是一想到她之前的純真和羞怯只是用來騙自己上當的僞裝,他就一肚子的怒火。
倘若不是自己見機甚快,如果不是玄同留下了清心丹,只怕自己現在已然成了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孩手裡的木偶,有着連心樹在,自己連一丁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每每一想到這,高超的心裡就像是點着了火,焰騰騰的按捺不住,沒出手將其當場掛掉已經是極爲剋制了,又哪裡還會有什麼好生氣。
特別是當桃靈兒追上來時,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就越發覺得這小妖精忒也善於僞裝,冷聲冷氣地道:“桃靈兒,我問你,先前桃純說種了這連心樹對我也有諸多好處,你倒跟我說說,究竟有什麼好處呢?”
連心樹已經種上,高超可沒有玄同那樣的自殘的本事,只有退而求其次,希望多撈些好處。
桃靈兒被他這麼一問,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身不由己地都跪倒在了地上,顫聲道:“回……回……”
“回什麼回?”高超冷哼一聲道:“你是結巴嗎?”
“不……不是?”桃靈兒連連搖頭。
高超聞言將眼珠子一瞪,喝問道:“我很可怕嗎?”
桃靈兒被他這麼一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而後就嚇得臉色煞白,連聲道:“不,不,靈兒不是這個意思,嗚嗚…”說着說着再也繃不住了,竟放聲大哭起來,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這一下反倒讓高超沒有了辦法,看着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淌下來,心裡鬱積的怨懟之氣也爲之消減了幾分,隨手掏出一塊以前特意給白玉準備的手帕扔給她,而後道:“既然我不可怕,那你哭個什麼勁呀,起來,有話好好說,跪來跪去的像個什麼樣子。”
桃靈兒遲疑得看了高超一眼,見他不像是在說反話的樣子,這才怯生生得拿起了地上的手帕,擦掉了臉上的淚痕,而後抽噎道:“謝老爺恩典。”高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邊朝山下走邊道:“說說吧,我究竟有什麼好處。”
桃靈兒連忙跟上,將手帕小心收好後才掰着手指頭。一本正經地道:“我聽姥姥說……”
他剛說到這,高超就擺了擺手讓她停下,好奇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叫她姥姥呢?難道這是你們妖族內部的傳統不成?”
桃靈兒不明白這傳統倆字是個什麼意思,不過高超的疑惑他倒是聽懂了,遂道:“我們桃族之中只有女人沒有男人,桃實落地就可生根發芽,奴婢的媽媽就是姥姥所生,自然該叫她姥姥。”
高超聽了這話,雖覺得有點古怪,不過也合情合理,隨着又問道:“那你媽呢?”
桃靈兒一聽這話,眼淚唰得又下來了,哽咽着道:“死了,三百年前被能渡過天劫,臨死前生下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