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混爲一談。”高超伸出手指,愛憐橫溢的颳了刮白玉小巧的鼻子,卻又不願意將玉姿的算計跟她明說,免得影響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只得含混地道:“我幫你,那是因爲咱倆是朋友,可是我跟你的族人並不熟,沒有道理讓我爲了陌生的人而不惜犧牲我雲霧山的利益吧?”
玉點了點頭。
“所以呀,你剛纔的問題真的沒辦法回答,玉兒,你現在還小,不明白這些也沒有關係,等你將來成了族長之後自然就會明白哥哥我現在的難處了。”
“那我媽媽爲什麼還要我問你呢?”白玉忽然問道。
“這個……”高超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輕嘆一聲後道:“也許你媽媽另有別的想法吧。好了,咱們別說這些了,以後類似的事還是讓你媽媽跟我談吧,咱倆之間不講利益,只說情分。”
白玉一聽到情分倆字,小臉唰得就紅了,羞答答的瞥了高超一眼後道:“恩,我聽你的,你說不談咱們就不談。”
高超何曾見過她這小女兒姿態,心裡癢癢的,真想將她摟在懷裡親上兩口,可是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呢,須彌戒指裡的通訊水晶就跳了起來,竟是郭容相打過來的。
“郭胖,有什麼事?”高超拉了拉白玉的手,隨即接通了通訊水晶。
“當然是找你報喜了。”郭容相在那邊哈哈大笑道:“超子,你說的那個拍賣會場我已經開了起來,趕上妖獸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入口又重新關閉上了,不老少的人趕着去裡面獵殺妖獸,咱們的生意也跟着水漲船高,行市一片大好,符咒都賣瘋了。”
“那不挺好的,恭喜發財。”
“同喜。同喜。”郭容相呵呵一笑道:“我再次找你還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你說吧。我聽着呢。”
“其實……其實……”一向能說會道地郭容相此時卻是吞吞吐吐了起來。
“有話直說。咱們之間用不找這樣藏着掖着地。”高超見他這樣。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緣故。只不過他更希望郭容相可以據實相告。否則地話他真得考慮一下這個合作伙伴是不是值得信賴了。
“好吧。超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郭容相沉默了片刻後道:“行會聯盟那邊找過我。除了宏泰之外。其他六家地管事都直接找過我。”
“怎麼?他們又想以勢壓人。逼着你把製作符咒地密法交出來?”高超在心裡小松了口氣。口吻也輕鬆了許多。開起了玩笑。
“那倒沒有,現在地朱雀城終究已經不再是他們的天下,就算真有那心也未必有那膽量。”郭容相自信地一笑道:“他們的話說的倒是挺委婉的。都希望和跟咱們會場合作。”
“這倒有趣。”高超一笑道:“他們是一起來的,還是獨自來地?”
“蜀山和黃山兩個劍派是獨自來的,華山。恆山一夥,衡山,嵩山和聖山則是一道來的。”
“哦,聖山劍派也攙和進來了?”
高超一愣,這個聖山劍派無論是世俗界還是修真界,都很低調,雖然掛着七大劍派之一的名頭,但是無論蜀山等六派搞什麼,他們都極少參與。比如上一次的開仙府,就沒有出現,就連行會聯盟也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外門弟子在主持,沒想到這次竟有他們的份。
“來了個外門弟子而已,依我看也是看在嵩山的面子上,過來跟他們撐撐局面罷了。”郭容相一笑,顯然並沒有把這事太放在心上。
“那你的想法呢?”高超並沒有拿出自己地主張而是把問題又扔了回去。
“我?自然是都不答應了。”郭容相一本正經地道:“表面上看來,七家你來我往,好像彼此之間都有那麼點齷齪。並不是鐵板一塊,可實際上依然是同氣連枝,別的不說,只要答應了一家,其他的肯定也會插一腳進來,否則得罪地人就海了去了。”
“那就不怕把七大門派都一股腦都得罪了?”高超半開玩笑地問道。
“那倒無妨,我本來就是散修,跟他們七大門派從來就沒有什麼來往,得罪了也就得罪了。”郭容相滿不在乎地道:“只要咱們手裡有符咒。由不得他們不客客氣氣的。再說這裡是朱雀城。他們已經由不得他們作威作福了。”
“這樣就好。”高超點了點頭,其實他一直以來也是這樣的策略。即不跟六大門派離得太遠,但也不靠的太近,免得彼此不舒服。
“只不過……”郭容相的話說了半截,又咽了回去。
“不過什麼?”
“四海行會的會長也親自登門找過我。”
高超一聽到這嘴角不禁一勾,心說:這個郭胖子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只怕最想說的還是這句話吧。
“韓子墨?那可是地頭蛇,總不會是眼紅你的買賣興隆,想要也分上一杯羹吧?”高超地語氣冷了不少。
“他的確是來談合作的,條件是他們出人,咱們出符咒,在妖獸界裡獲得的受益五五分賬。”郭容相的聲音也有些冷。
“哈,這個韓子墨倒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平白無故的就想佔去一半的好處,這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想的,你怎麼看?”高超又把皮球踢了回來。
“自然是不能答應,要不然地話豈不是跟明搶一樣?”郭容相態度倒是相當強硬,可是隨後又泄氣地道:“可是不答應又能怎樣呢?朱雀城畢竟是人家的地頭,咱們的拍賣會場現在倒是如火如荼,可問題是剛剛成立,要人沒人,要根基沒根基,就算想要拒絕也沒有那個底氣,可要是捏着鼻子嚥下這口氣我又真的不願意,想想都覺得火大。”
這話算是車馬分明的向高超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其實這也不難理解,郭容相在會場之中一樣佔有不少股份,韓子墨這麼幹等同於是從他的口袋裡掏錢,是個人就不樂意,更別說是毫銖必爭的商人了。
“其實你也用不着這樣。”高超反過來勸道:“其實韓子墨這麼幹也是真的窮瘋了,要是沒晶石,他拿什麼跟七大門派鬥下去?”
“照你這意思是答應他嘍?”郭容相很是不爽地問道。
“我這麼說了嗎?”高超反問了一句,聽着郭容相在那邊大口喘氣,顯然是被自己這話給憋屈地夠嗆,也就不再和他賣關子了,笑嘻嘻地道:“俗話說地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們回家住,反正朱雀城現在是人家的地派,無論你再怎麼賣力都免不了要受制於人,想要腰板子硬,不僅是口袋裡有錢還得手下有人。”
“超子,做買賣我自問不弱於旁人,可是和人鬥我還真沒什麼經驗,你有什麼主張儘管說,我郭胖子肯定是舉雙手贊同。”郭容相先是示弱,後是表決心,一副要把自己綁在高超這輛戰車上地架勢。
高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心裡雖然激動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依然是慢條斯理地道:“其實我老早就想過了,經過上一回那事後,行會聯盟傷了圓氣,短時間內四海行會一定要強力擴張。”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可能對他們有利或者有威脅的羣體都會遭受他們的吞併或者打壓,韓子墨能忍到現在纔去找你,說明他已經是相當有耐心了,只可惜這小子太貪了,一張嘴就要一半,否則的話,倒是真可以先讓一步。”
“超子,你到底想說什麼,怎麼繞起圈子來比我還要狠?”郭容相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高超這話裡的話,忍不住催他把底牌快點亮出來。
“呵呵,我的意思是讓你們暫時從朱雀城裡撤離出來,來白虎城這邊另立爐竈。”
“你說什麼呀,咱們好不容易把行會的招牌打響,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郭容相一聽這話就急了,換成是別的,興許他還有足夠的耐心慢慢聽傾聽,仔細分析,可是這拍賣行會是他的心血,一磚一瓦都是他親手籌備起來的,高超一句話就扔掉,他要是不急眼才叫奇怪呢。
“你先別急呀,聽我把話跟你說完。”高超勸了他一句,沉聲道:“人走了,買賣該做的還得做,不過是從明轉暗,常言說的好,物以稀爲貴,你想想看,習慣了符咒的人還能離得開嗎?”
“那自然是不行了。”郭容相一聽這話,頓時茅塞頓開,激動地道:“最好臨走之前,把手裡的符咒先小小的拋售一下,跟着就說因爲某些緣故不得不離開朱雀城。”
“這麼一來,符咒的價錢肯定要炒高,再留下一部分人一點點的把貨放到黑市上賣,這樣一來一去,不僅賺的錢更多,而且還可以噁心一把韓子墨這個地頭蛇,讓人家知道他爲了一己之私利,不惜將咱們逼走,讓朱雀城的獵寶者重新回覆到以前危險的境地之中,超子,要不要我再散播着謠言,往他身上潑點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