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水娃的眼睛露出了一絲惶恐,緊接着又道:“我看到大毛一下子沉到了水底,非常害怕,連忙跑到河裡想要將他給拉上來,還沒走到大毛的身邊,大毛就只剩下兩隻手露在了河面上,不斷的掙扎,我大聲喊着大毛的名字,去抓他的手,只是他的手還沒有抓到,就感覺自己的腳腕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拉住了,身子也猛的往水裡沉去……”
“我一下子沉入了水底,伸手胡亂的去抓,然後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抱住了我,很涼,比河裡的水還要涼很多倍,水裡亂糟糟的,我什麼都看不見,然後好像有一道光,水裡有什麼東西怪叫了一聲,我就浮出了水面,但是大毛卻看不見了……”
“胡說八道,自己闖了禍,把事情都怪到了什麼淹死鬼的身上,看我不打死你!”黎夫人旋即又拿起了竹條,便要再次去打水娃。
水娃也不躲閃,就站在那裡等着捱打。
這時候葛羽突然攔住了她道:“嫂子,別打,有話好好說,水娃還小,打壞了怎麼辦?”
“這小子太皮了,我不給他點教訓,以後還了得……”黎夫人大怒。
“別,我跟水娃好好聊聊,嫂子您先進屋吧。”葛羽再次勸道。
黎夫人再次被氣哭,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朝着屋裡跑去。
等黎夫人走到了屋裡之後,葛羽拍了拍水娃的肩膀道:“疼不疼?”
“不疼,我覺得我沒犯錯,我媽卻還是打我。”水娃倔強的說道。
“你剛纔說有什麼東西抱住了你,然後突然看到一道光,那光是哪裡來的?”葛羽好奇道,他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簡單,水娃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我也不知道那光是哪裡來的,
就是眼前一亮,那個抱住我的東西就不見了……”水娃道。
葛羽仔細的朝着水娃身上大量,然後將自身的炁場蔓延在了水娃的身上,很快感覺到水娃的胸口有一些炁場波動。
於是問水娃道:“水娃,你脖子裡帶的什麼?”
水娃一愣,連忙從脖子上摸了一個掛件,這掛件是一個純銀打造的小兔子,惟妙惟肖,遞給了葛羽道:“這是我爸爸給我的,我是屬兔子的,從我生下來的時候,就一直帶在身上。”
葛羽將那小銀兔子握在了手心裡,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有強烈的炁場波動,合着這玩意兒是被人用念力加持過的,具有一定的辟邪功效,如此說來,那河裡很有可能會有髒東西。
而這小銀兔子,必然是黎澤劍給水娃的護身符。
明白的這一點之後,葛羽拍了拍水娃的肩膀說道:“小羽叔叔相信你的話,不過你以後不要再去那河邊玩了,小心被淹死鬼拖到水裡面去。”
水娃點了點頭,說道:“小羽叔叔,就只有你一個相信我,真是太好了。”
說着,水娃突然蹙了蹙眉頭,好像很疼的樣子,葛羽便道:“是不是你媽打疼你了?”
“不是,我媽根本不捨得打疼我,就是我覺得腳脖子有點兒疼,火辣辣的……”水娃道。
葛羽一愣,連忙問他是哪隻腳,水娃連忙將褲腿擼了起來,葛羽定睛一看,嚇了一跳,但見水娃的腳踝上有一個清晰的抓痕,這抓痕有些微微發紫,而且細長,一看就不是人類的手能抓出來的。
葛羽臉上的肌肉一跳,心裡猛的想到了一個邪物,但是又不敢確定。
如果真是那個邪物的話,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當下葛羽也沒有聲張,好生安慰了一番水娃,那邊黎夫人看到葛羽來了,連忙張羅着給葛羽做飯。
葛羽便留下來在黎家吃了一頓晚飯,水娃看起來特別依賴葛羽,吃罷了飯之後,也不讓葛羽離開,纏着讓葛羽交給他功夫。
小孩的心就是大,白天的時候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現在這麼快就拋到了腦後。
葛羽閒來無事,便跟水娃戲耍了一番,一直到晚上七八點鐘,葛羽才又給黎夫人留下了一筆錢,說自己還有事情,便要離開了。
黎夫人說家裡有空房,這麼晚了就不要走了,在家裡住上一晚。
可是葛羽覺得有諸多不妥,畢竟黎澤劍不在家,自己留在這裡,難免會招惹什麼流言蜚語。
送走了葛羽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水娃折騰了一天,也覺得渾身疲憊,玩了一會兒,便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半夜時分,水娃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耳邊嗖嗖的冒冷風,然後好像有人在自己耳邊吹氣一般,還有個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水娃……水娃……”
這個聲音有些冰冷,但是水娃聽起來特別的耳熟。
迷迷糊糊中,水娃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淹死的大毛就站在自己旁邊,衝着自己微微笑着。
大毛的臉色很蒼白,身上還不斷有溼漉漉的水滑落下來,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看上去整個人都胖了一圈似的。
一看到大毛的時候,水娃還有些害怕,有些驚恐的說道:“大毛……你……你不是淹死了嗎?”
“我沒有死啊……我被水沖走了,衝出了很遠,我自己又走回來了……水娃,我抓到了一條大魚,很大,就在河邊,我一個人搬不動,你過去幫我搬回家吧。”大毛衝着水娃齜牙一笑,牙齒很白很白,頭上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不大會兒的功夫,大毛的身邊便有了一灘水漬。
看到大毛還有死,水娃很高興,又聽到他說捉到了一條大魚,水娃好奇心頓時被激發了起來。
他連忙起身,說道:“好啊……我跟你去,將那條大魚擡回來……”
“跟我走……你跟着我……我帶你去……”大毛轉頭看了一眼水娃,衝着他招了招手,然後閃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然而,水娃卻沒有發現,大毛的腳根本就沒有碰到地面,是飄在半空之中的。
水娃很快朝着大毛追了出去,走出了房間,出了院子,徑直朝着幾裡開外的那條大河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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