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黑小色一個人這麼覺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這小孩兒的眼神兒有些奇怪。
具體如何形容也不太好說,就覺得這不像是一個不到一歲小孩兒的眼神兒,倒像是一個睿智的老人的目光。
一眼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十分聰慧。
在場的人都是修行者,對於人的眼神還是十分敏銳的。
杏仁兒的目光的確是跟一般的小孩兒不太一樣。
白展連忙說道:“黑哥,你也感覺出來了?我覺得這娃兒以後肯定不簡單,這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坐在一側的張意涵,也撓着腦袋說道:“是啊,我也覺得很熟悉,真的好像是在哪裡見過這個眼神兒,這娃不會是哪位高人前輩轉世吧?”
此話一出口,一桌子人都愣住了。
薛小七臉色一變,說道:“你們幾個人說的也太邪乎了,轉世哪有那麼容易,必須有大神通才行。”
“能夠轉世的人也有吧,比如那逆天的神人白彌勒,比如老花的師父慧覺大師……就連花和尚都是轉世輪迴的高僧。”李半仙道。
“我靠,老李,你別說的那麼嚇人啊,白彌勒都特麼死快二十年了,而且形神俱滅,怎麼可能再轉世,至於慧覺大師,也不可能轉世到小七的孩子身上,一旦覺醒之後,那多尷尬啊。”白展在一旁道。
在幾個人說話的時候,那杏仁兒好像是聽懂了一樣,臉上帶着一種淡淡的笑意,目光掃視着衆人,也不說話。
葛羽看着娃兒的時候,心中總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說不上來。
衆人聊了一會兒,小叔連忙岔開了話題,讓大傢伙趕緊喝酒吃菜。
一羣人討論小七的孩子是什麼什麼人轉世,的確不太好。
不管是誰轉世,薛小七的壓力肯定也很大。
畢竟,孩子是自己的好。
也許是衆人想多了,這孩子就是看起來特殊一些罷了。
黑小色恢復如初,跟之前一樣,騷話不斷,這還是當着周靈兒的面有所收斂,要不讓更放肆。
一看到他這個樣子,衆人就知道,黑小色是真的回來了。
酒過三巡,衆人的臉都喝的紅撲撲的,天色漸漸就要黑了下來。
這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兩個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等看清楚那二人是誰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因爲來人是吳九陰的親爺爺吳正陽,跟在他身邊的正是吳九陰跟提拉生的孩子吳思魯。
老爺子陰沉着一張臉,頭髮都已經全白了。
自從特調組退休之後,吳正陽一直都守在高崗村裡,帶着吳思魯。
而吳思魯此時已經是一個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精神。
提拉本就姿色出衆,而且還是泰國人,吳九陰長的不賴,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不差。
而且,吳思魯看着有些混血的意思,鼻樑很高,眼窩有些深,只是給人的感覺,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陰鬱。
說起來,這娃兒也十分可憐。
生下來身邊就沒有父親,被提拉一手帶大,最後親生母親也離開了自己。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生身父親,結果吳九陰也被冤枉,不得不逃離,跟吳思魯見了總共沒有幾天。
現在的吳思魯,就在高崗村,跟着自己的爺爺奶奶和吳正陽一起生活。
而這些人,之前對於他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
他沒有什麼親近的人,性格就變的越來越孤僻,不怎麼愛說話了。
不過這次來,吳思魯給人的感覺又不一樣了,
好像是吳正陽傳授給了他修爲,此時的吳思魯,已經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修行者了。
估計他修行的法門跟吳九陰的一樣,都是那本很基礎《吳家修行秘術》。
“老爺子,您來了,趕緊坐,我再讓靈兒炒幾個菜,咱們坐下來好好喝幾杯。”薛小七熱情的招呼道。
周靈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剛要起身,吳正陽便攔住了她道:“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瞧瞧。”
說着,吳正陽便帶着吳思魯隨便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正好,那吳思魯就坐在葛羽的身邊,葛羽仔細打量了一眼他,然後關切問道:“小魯,吃過飯沒,要不要再次一些?”
吳思魯是認識葛羽的,之前也算是救過他和他母親的命。
他看了葛羽一眼道:“我不餓。”
然後就沒了下文。
“老爺子,您還是爲了小九哥的事情過來的?”花和尚問道。
“不爲他還能爲了誰,上次他在日本出現過之後, 就沒有再聯繫過你們嗎?”吳正陽道。
“沒有……小九哥肯定有難處,等事情解決了之後,肯定會出現的,您老人家彆着急。”白展也寬慰道。
“我能不着急嗎?他這個都當爹的人了,把孩子丟給老人,不管不問,就好像沒有這個孩子似的,像什麼話,我知道他有難處,可是憑着他的修爲,這地方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回家看一看總歸不難吧?”吳正陽氣呼呼的說道。
衆人看到老爺子氣呼呼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茬兒。
李半仙寬慰道:“老爺子,不是他不敢,估計是不能吧,您也知道,他被蘇炳義一直盯着,這附近一直都有特調組的人,只要一出現,肯定會惹麻煩的。”
吳正陽嘆息了一聲,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一口氣喝光了。
衆人連忙勸酒,岔開了這個話題。
至始至終,吳思魯就坐在葛羽的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感覺像是個木頭人。
過了許久之後,吳思魯突然拍了一下葛羽,突然道:“小羽叔叔,你說我娘是不是還活着?”
葛羽一愣,看向了吳思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啊。”
“我想我娘了。”吳思魯目無表情的看向了葛羽。
一句話,差點兒讓葛羽眼淚都飛出來。
這娃兒真是太可憐了。
吳正陽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醺醺的,心裡肯定不暢快,在這裡呆了一個多小時,就帶着吳思魯離開了。
衆人送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就看到門口趴着一個血淋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