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雷鳴還是很客氣的說道:“葛先生,您這肯定還沒有吃晚飯吧,犬子的事情不着急,還是等用完晚餐之後再說吧。”
葛羽能夠看的出來,雷家上上下下雖然對自己十分客氣,但是對於雷風雲的事情還是十分焦急的,畢竟人命關天,着了道兒可不是鬧着玩的,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雷家估計是想盡了辦法,一直解決不了,所以纔會找到了自己頭上。
一頓飯什麼時候不能吃,還是救人要緊。
“不用了,救完人再吃飯也不着急,我現在還不餓。”葛羽給了雷家一個臺階,頓時讓雷家的人感激不盡。
當下,雷鳴對葛羽千恩萬謝了一番,便帶着他朝着別墅的二樓走去。
一走到二樓,葛羽便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在鼻尖縈繞。
將房間打開之後,雷鳴將葛羽引到了牀頭,緊接着便看到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雷風雲,在牀邊還擺放着一個鐵桶,那鐵桶之內有有一些血跡。
還有一個傭人模樣的中年婦女蹲在雷風雲的牀頭。
有些日子沒見雷風雲了,上次在陳家見雷風雲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挺精神的小夥兒,現在看來,雷風雲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黑眼圈很濃,氣息十分微弱,感覺隨手都要撒手西區的樣子。
這人看上去已經病入膏肓了。
葛羽只看了一眼,便瞧出是被人動了手腳,術法殺人往往於無形之中,看不見摸不着,即便是整死了人,也沒有人會管,你就是報警,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站在牀頭瞧了雷風雲片刻,葛羽便道:“他這個樣子多長時間了?”
“兩天了……從前天晚上便看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精神頭不是很好,昨天一早便開始吐血,基本上一個時辰吐一口大血,當天下午便臥牀不起,一直到現在,我們雷家想盡了辦法,都沒有將犬子救活,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請葛先生務必出手救命纔是,只要能救活犬子,雷家一定不會虧待葛先生的。”雷鳴激動的說道。
“你可知道他是爲何變成這個樣子的?”葛羽看向了雷鳴。
“我覺得應該是跟東城市的何家結了仇,東城市也是南江省的一個城市,前天,犬子應邀去了東城市一趟,去給東城市的一個富商家裡看風水,那個富商之前是請了何家的人去看的,不知道什麼原因,何家的人沒去成,耽誤了一天,於是那富商就找到了我們雷家。”
“在犬子從那富商家裡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雷家的人趕了過來,俗話說,同行是冤家,犬子便跟何家的人吵了幾句,對方說我們雷家的人不守規矩,這麼大老遠跑到東城市搶了他們何家的生意,犬子據理力爭,是那富商請了他們沒來,所以自己纔過去的,又不是半路截胡,這不算是壞了規矩。”
“兩邊一言不合,還動了手,索性只是過了幾招,何家的人便氣沖沖的走了,等犬子回到家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葛先生,您快給看看吧,對方到底是在犬子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雷鳴一臉祈求的說道。
葛羽應了一聲,心想怪不得雷風雲會中招,一個市區的富豪本來就不多,請他們看一看風水,少說也要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搶了別人的生意,那就是斷了人家的財路,被人下了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對方的手段有些太過狠辣了,竟然將雷風雲將死裡整,這就有些不地道了。
葛羽俯下身來,
走到了雷風雲的前面,剛要伸手去查看,此時那雷風雲突然坐起了身來,一張口,竟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全都吐在了身邊的鐵桶之中。
一看到雷風雲吐血,一個穿着華貴的中年女人頓時走了上來,一把抱住了雷風雲,哭哭啼啼的說道:“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啊……”
“你快走開,不要耽誤葛先生救命,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雷鳴拉了一把那中年女人,那女人滿是淚痕,朝着葛羽看了一眼,滿眼都是不信任。
雷家也是做陰陽行當的,在江城市乃至整個南江省都是出了名的,他們都解決不了,還能指望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保安不成?
葛羽並不理會這女人的眼神,等雷風雲躺下之後,連忙伸出了手,撐開了他的眼皮看了一眼,但見雷風雲的瞳孔收縮,白眼仁居多,在白色的眼仁上面有幾道紅色的血絲, 縱橫交錯,這絕對是中了道兒的症狀。
看了一眼之後,葛羽便收回了手,沉聲說道:“不錯,他的確是中了別人的道兒。”
“葛先生可知是什麼邪術?”雷經武也在一旁道。
葛羽伸手抓住了雷風雲的手腕,順便探了一下他的脈搏,氣息紊亂,邪氣入體,再加上他之前吐血的症狀,可以很快就判斷出來,這是中了別人的血詛之術。
這種術法有些類似於東南亞那邊的降頭術,不過並不是降頭,反倒是有些像……茅山術!
其實,東南亞的降頭術還是從茅山一脈分離出去的,經過東南亞的修行者加以改進,使其變的更加具有殺傷力和邪惡起來。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這手段真有些像是茅山的手段,茅山術法之中大部分都是救人的,不過也有修煉邪術的法門,這些修煉邪術的法門是用來給茅山弟子作爲參照的,以後若是遇到了這種邪術,也好知道該如何破解。
既然能夠破解,那肯定就會使用。
術法無好壞,關鍵還是在人,有人可以用術法救人,有人則是用術法害人。
葛羽身爲茅山‘龍’字輩分的人,看到有人竟然用茅山術害人,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在茅山,是絕對禁止用邪術害人的,要不然就會受到茅山刑堂嚴厲的懲戒。
這事兒被葛羽遇到了,肯定是要管一管的。
看到葛羽在那裡發愣,雷鳴還以爲葛羽是看不出來雷風雲是中的什麼招,便小心翼翼的問道:“葛先生,你可看出犬子是中的什麼邪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