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格外的寂靜,除了隔壁家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狗吠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天空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黑霧隔開了,連星星也看不見。
宅子裡的孩子們吵鬧了接近一個小,終於在村婦們的照顧下,一個個都安然地早已睡了過去。而爲了防止孩子半夜吵鬧,我把那些村婦都留了下來,大半夜的她們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唯恐引人注目,我和李師傅都分別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沒有穿我們門派中的道袍。混在守夜的人羣中,與衆人守在大廳外的院子裡面,此時的我與李師傅看起來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畢竟一切都是小心謹慎的好,現在老雜毛虛弱無比,若是遠遠的見到我和李師傅穿着道袍在守着他,因此而遁走,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李師傅煉製成了硃砂墨網分成了兩張,一張留在了屋子裡面,由老張手下的兩個警察拿着。而另外一張我則是交給了大楊和小楊,讓他們兩個帶着硃砂網到屋子外守着,若是勾魂怪物敢來。我便一聲大吼通知守在屋子外面的大小楊,裡應外合,兩面夾擊,讓這勾魂怪物無處可逃。
而留在外面的兩人可比守在宅子裡的衆人要危險的多。大楊這孩子心細,做事又謹慎,小楊這小子又靈活。兩人又有默契,所以說這任務非大小楊兩人莫屬。
守在宅子裡面的是一衆警察和村子裡挑選出來的十個村民,警察們的心理素質還稍微好一些,雖然很少說話,可臉上的表情還是沉穩的。而挑選出來的一衆村民,除了一兩個之外,其餘的都顯得有點緊張,不停的搓着手掌,緊張的東張西望,形形色色的都有。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而劉家大宅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除了幾個村民因爲緊張心臟砰砰的跳動聲之外,四周在聽不到別的聲音。而劉家大宅的周圍也很安靜,沒有發現異祥的情況。
難道,老雜毛知道我們今天有所準備,不來了?
想到這兒,我向旁邊的李師傅問道:“李大哥,你確定那勾魂怪物今天晚上會嗎?”伴隨着我的發問,屋子裡的一大羣人都把眼光注視到李師傅身上。
此時的李師傅倒是顯得很氣定神閒,他笑了一笑,回答我道:“他不會不來,也不可以不來,就算明知道這裡是虎穴,他也必須硬闖。”
李師傅告訴我說,會驅使勾魂怪物的法師在練習一種邪法,這種邪法吸食嬰兒的血肉,必須要連續連續練習一段時間方可終止。而中途一旦間斷,不用我們動手,那法師都會遭到反噬,自斃而亡。
聽李師傅怎麼說,我倒是希望老雜毛今晚不要出現了。若他遭到邪法的反噬,自斃而亡那倒最好不過,也省了我們一番力氣。
這時,村民中的一個大漢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向李師傅問道:“李師傅,你說那怪物是不是很厲害呀?萬一我們要是打不過我們該往哪兒逃走呀。”
“哇草,我說大柱子,你這夯貨長得人高馬大的,怎麼那膽子生得比蚊子還小。還沒開打你就想好了逃跑是不?”另外一位壯漢向剛纔發問的漢子取消道,這個壯漢我認得,就是今天下午被李師傅施過法的村民,名字叫大牛。
隨着大牛的這一聲笑罵,屋子裡的人哄得一聲哈哈大笑起來,讓這冷清的宅子添了幾分熱鬧,也驅散了不少先前的壓抑氣氛。
被大牛取笑的那位漢子則是臉色一紅,小聲地說道:“我這不是先想好後路嗎?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打不過的話還可以保存實力,東山再起你們說是不是?”
一旁的大牛不屑得對這漢子笑罵道:“得了,害怕你就直接說唄,說啥保存實力東山再起的話,鬧得好像人家皇帝打江山似的。就你這小學沒畢業的水平跟我咬文嚼字。我可告訴你,老子可沒生了和你一樣的慫膽,要是那怪物敢來,我定把他揍得連他祖宗十八代都不認識。”說完大牛再次挽起袖子,一幅豪氣干雲的模樣。只是那微微發顫的雙腳卻是出賣了他。
“額,妖怪也有祖宗十八代?”被大牛教訓的漢子搔搔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大牛。
大牛一愣,過了半響才臉色漲紅的憋出一句話:“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誰說妖怪就沒爹媽,難道你小子就不是你爹媽生的?”
大牛說完之後兩個牛鈴般的大眼瞪着眼前這位漢子,亮了亮他那碩大的拳頭,危險的意味十足。而被威脅的漢子只能委屈的低下了頭,屈服在大牛的淫威之下。
看着漢子如此識趣,大牛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一幅漢子是個人才,孺子可教的神情。
屋子裡的衆人看着這對活寶,幾乎都憋不住想笑。其中一個警察捂着肚子,臉色漲紅,全是忍不住的輕微顫抖,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忍得多辛苦了。就連李師傅的嘴角都忍不住揚起一絲笑意。
搖了搖頭,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剛纔那位漢子的肩膀,問道:“柱子是吧?”
大漢點了點頭,眼神疑惑得看着我?
收起笑容,我對這位漢子嚴肅的說道:“你想過沒有,我們能逃,廳子裡的那羣孩子能逃嗎?如果我們逃了,我們身後的那羣孩子會是怎麼一個下場你想過沒有?” www¤TTκan¤¢O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環視着院子裡的衆人,嚴肅得向他們說道:“今夜我們設下這個局,結果只有兩個。要麼是勝,要麼是敗。勝利了就可消滅村子裡的殺人兇手,還村裡一個太平。而失敗了就意味着我們就此丟去性命,這個村子再無寧日。但我們不能失敗,也不能逃走。不過是爲了廳子裡的孩子,還是村子裡村民的性命。都不允許我們失敗!希望大家打醒十二分精神!”
話音剛落,衆人一個抖擻,警察們習慣的敬了一個禮,吼了一句“是”而村民們則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讓我放心,他們一定保證着一定打醒十二分精神觀察四周的情況,竭盡全力保護大家。
“咚咚”,就在這時候,院子外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引起了衆人的緊張,把眼光注視在我和李師傅的身上,意思就是詢問我們應該怎麼辦。
大牛縮在我身後,扯着我的衣角緊張得問道:“潘師傅,是不是那怪東西來了?”
我搖了頭,說這不可能。大門上掛着我的追魂鈴,如果是邪物,這追魂鈴必然會預警。而現在追魂鈴沒有響。那就說明來得是人,不是鬼,但不是鬼,誰又會三更半夜的前來敲門?
“誰呀?”我朝着空曠處喊了一句。
“潘師傅,是我呀!老張!”門外也大聲迴應我道
我不是讓老張帶着人在村子裡巡邏嗎?怎麼會到了這兒來?
就在今天下午,怕村子裡的其他人會遭到騷擾,我和李師傅便做了一個決定,大楊和小楊帶着一隊人在劉仁家協助我和李師傅,而老張則是帶着另外一隊人在村子裡巡邏,有什麼情況馬上來劉家大宅通知我們。此時老張三更半夜的跑過來,難道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吱呀”門開了之後,老張帶着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只是不知那兩個警察手裡不知道擡着一鍋什麼東西?
老張進來之後,我便走上前去着急的詢問道:“老張,可是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答我道:“哪有什麼事情發生,今天我帶着兄弟們巡邏了一夜,村子裡風平浪靜地,連個賊也沒有,這不,害怕你們肚子餓,我給你們送糖水來了。”
說完,老張指了指那兩個警察擡着的那鍋東西,意思道那就是糖水。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老張說道:“這時候你還是辛苦點,加緊巡邏得好,稍有差池就可能釀成慘禍呀!”
老張打着哈哈迴應我說:“潘師傅,這你放心,我就是怕你們肚子餓,帶着兩個兄弟給你們送糖水來了,其餘的人都還在村子裡巡邏呢,送完糖水給你們之後,我和這兩位兄弟也趕回去巡邏。”
說完,老張就招呼大去拿碗筷出來吃糖水。此時的衆人也守了大半夜,緊張的人肚子總是容易餓。聽到老張的招呼,衆人都迫不及待得進屋子拿碗筷,而這時候我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得抗議起來,才發現,我自己也餓了。
正準備和大家一起進屋子拿筷子。突然之間,我心裡突然之間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記得在醫院的那刻開始,老張便是一直稱呼我爲潘老弟。來到這村子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像今晚一樣稱呼我爲潘師傅。
不對勁,我心中閃過一絲極度不好的預感,這老張……有問題!
而這時候,一衆村民已經舀起了糖水,正準備往肚子裡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