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敏俊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吸來,這股吸力好似並非會吸引住人,吸的是修煉的內力一般。這不到半會的功夫,都敏俊已經是面色蒼白,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你,你這究竟是什麼法術?”都敏俊哆哆嗦嗦的說道,他倒是想把手指從那米粒消失之處抽回來,可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禁錮一樣,完全不聽自己指揮,飛速的透過指頭往外流失。
“爲,爲什麼我的內力會被吸走!”
毛利搖了搖頭,此時他的手已經收了回來,因爲那個被稱爲茅山正一宗禁術的法術只要施展出,就不會在受施術者的控制。然而對於修煉界的人而言,任何一個法術如果施展出之後會脫離施術者的控制,必定會被修煉界的人拋棄,畢竟誰也不願意施展一個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的法術。
這就是這個法術會被茅山正一宗斷定爲禁術的其中一個原因。然而這卻不是最爲主要的原因。因爲能夠被稱爲禁術的法術,除了不可掌控的特性以外,它必定還是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強大,讓人覺得可怕的強大。
毛利看着都敏俊痛苦的模樣,說道:“它吸的並非是你的內力,而是……”
“而,而是什麼?”
“而是你的魂魄。”
“什麼?魂魄!”
“不錯,就是魂魄。”毛利低下了頭,說道:“你是崑崙弟子,想必應該聽說過道家的九字真言吧。”
“什麼?這是九字真言!”都敏俊瞪大了眼睛,慌亂的說道:“這是禁術!你快點給我解開!解開!”
毛利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知道九字真言,那就應該知道,這個法術我沒有辦法解開。剛纔如果情況太過危機,我也不會使用九字真言。不過你也不用這麼瞪着我,既然你想要人命,自然也就做好了隨時被別人拿掉性命的準備。”
說道這裡,毛利不再低頭,看着都敏俊說道。道家九字真言,乃道家上古法術,如今華夏修煉界能夠施展這一禁術的門派,除了在五十年前那場大災難中倖存下來的茅山正一宗以外,已經沒有第二個門派了。
所謂九字真言,乃道家仙師葛洪所創,紀錄與抱朴子內篇•登涉》中,系“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這九字所成之法術。而毛利方纔所使用的法術就是九字真言中的第一字“臨”。
臨,結合天地靈力,降三世三昧。這之中所說的三世三昧即是人的三魂七魄。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其魂有三,一爲天魂,二爲地魂,三爲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
三魂七魄乃人之根本,三魂七魄受傷,人會喪失部分能力,三魂七魄全傷,輕則昏迷不醒,重則丟掉性命,且永世不入輪迴。
這就是九字真言會被茅山正一宗乃至華夏整個修煉界都稱爲禁術的原因。
都敏俊看着毛利,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在說出話來。毛利看他的模樣,常年驅鬼的經驗告訴他,都敏俊的三魄爲氣,四魄爲力已經完全被那顆米粒吸入。找這個速度下去,不消片刻的功夫都敏俊必定成爲一個植物人。
雖然毛利第一次施展者個禁術,而且尚未到完全施展九字真言的無爲境界,但是方纔藉助都敏俊那劍指劍芒的威力,卻是成功的擊散了臨字法決中的米粒。
所以,毛利心中並無愧疚之意,如果說都敏俊不是那樣咄咄逼人,如果他不是那樣心狠手辣的想要殺死自己,哪怕是用在劍指劍芒上的內力少上一些,或許就無法擊散臨字法決中的米粒,也就根本無法徹底激發出臨字法決。
“這就是因果報應吧。”毛利嘆息的搖了搖頭,不在理會都敏俊,將目光轉向趙北北。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嚇得呆滯在當場。
雖然白天在峨嵋山門之中觀看了修煉界正邪比武大會這一盛世,也親眼目睹了不少能人高手。尤其是都敏俊,在白天的大會中,很快就重創了對手取得了勝利。
那些趙北北之前從未見過的法術,功法,都讓他是打開了眼界。但和此時此刻比起來,卻是顯得那樣的不濟。
無論是都敏俊那白天並未使用過的劍指術,還是毛利的臨字法決,已經遠遠的超出了白天所見的一切,這怎能讓他不嚇呆?
當然了,這也怪不得趙北北,正邪比武大會之上,修煉之人爲了榮譽雖然拼盡了全力,但不會拼命,而此時的都敏俊和毛利,卻是生死之爭,又豈是大會比武可以比擬?
所以趙北北此時看見毛利看向自己,頓時是嚇得尿了褲子,急忙趴在地上跪地求饒起來。
“毛哥,毛大俠,您就放了我吧,這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是屁,放了成不?”趙北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我能給您錢,給您好多錢。求求你放過我吧。”
然而毛利卻不爲所動,衝着趙北北趴着的地方緩緩的向前踏了一步,說道:“本來我可以放了你,雖然咱們之間有過沖突,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你打傷了我兄弟,這該怎麼說?”
“這,醫藥費我全包,還有什麼營養費誤工費我都包了。”
“就這麼點?”毛利說道。
“這,我知道了,我會給您兄弟送一套別墅,用來調養身體。您要實在不滿意,送您兄弟出國也行!我們家在國外也有很多別墅,我都願意送給您兄弟。”
“恩……”毛利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說道:“可是你這些都送給了我兄弟,那我呢?”
趙北北聞言急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送您兄弟多少東西,我就加倍給您也送一份,方便您照顧您兄弟。”
“呵呵,倒是算你識相。成吧,我在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的好,我就放了你。”毛利笑着說道。
趙北北見狀是急忙跟個啄米的小雞一樣點着頭,說道:“成成,毛哥您問,您問什麼我答什麼。”
“之前在GY的酒吧,跟在你身邊的那灰袍人叫什麼,怎麼聯繫?”毛利看着趙北北的眼睛,問道。
“哦,那是邪道五宗裡合歡派的長老,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大家都叫他俞老。至於聯繫……”說道這裡,趙北北腦門都急出了冷汗,說道:“毛哥,實不相瞞,自從上次在GY酒吧遇見您之後,我也再沒見過俞老,也不知道怎麼聯繫。”
“什麼?”毛利兩眼一瞪,說道:“他是跟在你身邊的人,你會不知道怎麼聯繫?”
趙北北見狀是嚇得都快哭了起來,說道:“毛哥,我真不知道。合歡派是我們趙家供奉的家族之一,平時都是我爸聯繫,那俞老也是我爸派來保護我的,怎麼聯繫我真不知道啊!要不然,我現在打電話問問我爸成不?”
毛利看着趙北北這慫樣,倒是不像在騙人。可至於讓他打電話問他老爸的建議立刻就被毛利否決了。雖然這很有可能是找到那灰袍女人唯一的線索,但不知道爲什麼,毛利總有一種直覺,認爲趙北北的老子可不像趙北北這麼好對付。
想到這裡,毛利說道:“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不想在見到你第三次,明白嗎?”
這話一出,趙北北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忙道:“明白,明白,事不過三。那……毛哥,我這就走了。”
“走吧走吧。”毛利看着趙北北這樣子,實在是提不起教訓他的興趣,揮了揮手。
只是就在趙北北如獲大赦一般準備開溜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說道:“你,你不許走!”
毛利和趙北北迴頭一看,卻見郭曉天在黃依依的攙扶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