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引雷’二字落下,剎那間,燈光突然熄滅,整個走廊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均是一駭,就連那黑甲武士也不例外,那眼看就要抓住毛利的手也爲此一頓。
就是趁這個功夫,毛利的臉上是再度浮現出一絲微笑,那原本結成法印的雙手突然分開,紛紛列成劍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點在了那兩個黑甲武士伸出的手掌之中。
頓時,只聽見一陣密密麻麻猶如蚊吟的聲音自那漆黑的走廊中發出,伴隨着嗡嗡嗡的聲響,黑暗中也不知道從哪裡就憑空出現了一朵朵噼裡啪啦綻放的雷電之花。
這雷電之花一經出現,立刻就仿若受到某種牽引一般,晃晃悠悠的衝着毛利劍指所指的黑甲武士襲去。
當然了,此時除非是站在毛利身旁,否則根本無法發現毛利的劍指指尖同樣也有着兩朵雷電之花在不停的閃耀,想來這纔是吸引那空中密密麻麻出現的雷電的根源,這也是茅山道術引雷咒的關鍵所在。
一時之間,黑暗中的雷電之花是不斷的出現,紛紛受到毛利劍指引雷的影響,晃晃悠悠飄忽而來。只是那動作看起來緩慢,但實則速度驚人。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兩個黑甲武士周身的鎧甲上已經覆蓋了不少雷電之花。
而此時的黑甲武士似乎也感受到了那雷電之花的厲害之處,一種從未有過的,如同是萬蟲噬身的感覺從周身襲來。起初兩個黑甲武士還能忍受,那種感覺就好似蚊蟲叮咬一般,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那種瘙癢的感覺卻是變成了刺骨的疼痛。
兩個黑甲武士爲此只能是收回雙手,在渾身上下又抓又撓,但這雷電之花卻如同附骨蛆蟲一般揮之不盡。
趁着這個空檔,毛利也趁機收回了劍指,反正那引雷咒的雷種已經種植在黑甲武士身上,想來這兩人一時半會兒是阻礙不到自己了。
這剩餘的時間,哼哼,就該是自己打小人的時間了。
打定了注意,毛利一個箭步繞過兩位自顧不暇的黑甲武士,衝着走廊那頭的南俊奔襲而去。
那南俊本來對眼前這一幕已經是目瞪口呆,驚訝無比。這黑甲武士在苗疆中可是僅次於大祭司身邊的親衛,就連自己父親大苗王對陣兩個黑甲武士只怕也是頗爲吃力。加之這黑甲武士那獨特的盔甲,號稱是萬法不侵,可誰知這一個照面就被毛利給幹趴下了,這怎能讓他不吃驚。
只是就算是吃驚,此刻他也發現了衝自己奔襲而來的毛利。原本南俊是大苗王的獨子,自幼習武,加上苗族人天生的野性,論打鬥,在苗疆也算得上是好手,尋常人打個七八個那都是虐菜。
只是不知爲何,此刻他卻是提不起絲毫的戰意,尤其是在感受到毛利那凌厲的目光之後,更是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恐懼,當下也來不及多想,轉身就往後跑。
毛利見狀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南俊跑的如此乾脆。不是都說苗族人向來都是死戰不退麼?怎麼這南俊這麼慫。
其實這也不能怪南俊慫,要論身手,南俊作爲大苗王繼承人的確不差。可也僅僅是不差,比起大苗王還是差遠了。這方纔一看見就算大苗王對上也很吃力的黑甲武士直接被毛利一招秒殺,那他不跑難道還等着捱揍麼?
而此時苗淼的驚呼也從身後傳來,毛利這才停下腳步,衝着他背影暗笑一聲道:“這小子,難道忘記他是苗寨的人了麼?”
回到毛利身邊,毛利才發現異樣,感情剛纔那兩個黑甲武士已經是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不到片刻,曉是這兩位從苗疆衆多勇士中挑選的,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苦難才成爲黑甲武士繼承人的苗疆勇士也忍不住連連大吼起來,其中一位更是不惜雙手握拳猛捶自己腦袋以求解除痛苦。
這一幕倒是讓毛利有些意外,暗道自己只不過是想破解這黑甲武士鎧甲上的執念而已,怎麼感覺裡面的人卻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這倒不是說毛利婦人之仁,對對付自己的人還有如此擔憂。一來是因爲毛利清楚,這些黑甲武士不過是終於苗疆族規行事,都是忠義之士,並非對自己有惡意,剛纔不過是受到小人唆使;二來,相信此時的場景,任何有一點點善心的人都會於心不忍。如果你沒有感受到,那隻能怪作者文筆太爛,而不能怪毛利婦人之仁了。
此時整個走廊上都充斥着這兩個黑甲武士的嚎叫,時不時還傳來黑甲武士用頭撞地板的聲音。就連苗淼和肖山此刻回過神來看見此情此景都心有不忍,苗淼更是說道:“毛哥,你就放過他們吧。”
毛利卻是答道:“我倒是想放,只是這雷種已經種在了他們身上,我也沒辦法,只能等引雷術的作用消失吧。”
苗淼本來還想說什麼,這時ICU的房門卻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大祭司走了出來,說道:“算了,這執法堂不嚴格按執法堂規矩辦事,也算是違背族規了,這點痛就當是給他們懲罰吧。只是這兩人的盔甲已經損壞,嘖嘖,可惜了啊。”
“爺爺,你怎麼出來了?”
“廢話,你們這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能不出來嗎?”大祭司沒好氣的瞪了苗淼一眼,轉回頭衝着毛利說道:“小子啊,也虧得我苗疆的內部醫院紮實,否則都快讓你拆了。”
毛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嘿嘿,老頭子,我這不也是自衛麼。再說了,您這兒也就牆啊地板受了些損失,還都是你們自己人乾的,我可沒動手啊!”
“你啊你,不愧是茅青海的兒子,這乾的事兒和說的話都和你爹一模一樣啊。”大祭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也罷,這事兒也不怪你,畢竟是南俊那小子有意爲難你。不過也別怪我老頭子沒告訴你,剛纔說你造謠那是南俊坑你,但是你這會兒弄得兩個黑甲武士徹底廢了,這事兒,只怕那兩個老傢伙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的,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但大祭司的話毛利卻是沒在意後半段,反而問道:“老頭子你認識我爹?”
“你爹,我自然認識。不僅如此,你娘,我也認識。”
這話一出,宛若是晴天霹靂,自己這次下山,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這怎能讓毛利不着急,當即衝着離去的大祭司喊道:“大祭司!”
大祭司卻是頭也沒回,說道:“你放心,你醫治好了建軍,我自然會信守承諾,解開你的身世。只是不是現在,因爲我已經感覺到那兩個老傢伙來了。到時候要是你能活下來,就來找我吧。”
“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如果你不想那一百萬診療費成這裡的維修費,我勸你還是趕緊出去吧,醫院外面的花園倒是不錯,挺結實,打壞了應該賠不了多少錢。”
“可……”
“也沒什麼好可是的,快點出去吧,那兩個老傢伙的氣息越來越近了。”
“不……”
“沒什麼……”
“不是,老頭子你別老打斷我說話好不好,我只是想對你說方向走反了,那頭是廁所!”
“呃……老子上廁所不行麼?”
“好吧,你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