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等吳志遠反應過來時,發現月影撫仙憤怒的盯着那女人,已經面露殺機。
“月影,手下留情!”吳志遠連忙提醒,同時上前一步,手中桃木劍在那女人天靈蓋上一敲,那女人便像灘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如果是妖邪上身,用柳條鞭身就可以將其趕出體外,如果沒有柳條,桃木枝也可以使用,但效果不如柳條的驅趕效用強。吳志遠用桃木劍直拍女人的天靈蓋,恰好將那女人體內的冤魂壓了下去。
月影撫仙盯着倒在地上的張大通的老婆,眼神中殺機未減,可能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掐住脖子。
“吳大哥,你看,這……她幾乎天天都是這種反應,這rì子……沒法過了。”張大通蹲在地上,一臉愁苦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先把她擡到炕上。”吳志遠協助張大通將那女人橫放在炕邊,又囑咐張大通準備黃紙筆墨,張大通應了一聲慌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手中拿着一張黃紙和毛筆墨汁趕了回來。
吳志遠將黃紙裁爲長方形紙條,毛筆蘸墨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又以同樣的符文連畫了十餘張,命張大通分別貼到窗戶、門口及房樑等處。
就在這時,躺在炕上的女人醒轉過來,她坐起身來,怔怔的環視了一眼屋子裡的道符,又看向吳志遠,目光呆滯的問:“你是誰?”
站在吳志遠身後的張大通慌忙上前,剛要開口說話,吳志遠向他一擺手,示意不要說話,然後向那女人微微一笑,不答反問:“你是誰?”
“我是他老婆。”那女人眼神看向後面的張大通,神sè極爲平靜。
“老婆,你終於醒過來了。”張大通見自己的女人神志清醒,歡喜的直搓手。
那女人擡頭看了看門頂房樑上的道符,一臉愕然的問:“你貼這麼多黃紙幹什麼?快揭下來!”
“好好!”張大通連忙答應着,回過頭就要踩着凳子去揭下那些道符。吳志遠伸手將他拉住,向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向那女人問道:“不知你夫家高姓?”
那女人聞言看向吳志遠,臉上憂愁的神sè一閃而沒,她垂頭細聲道:“夫家姓魯。”
張大通聽到這句話,本來臉上的喜悅之sè頓時凝固,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極爲複雜。
吳志遠點了點頭,假裝若無其事的回頭看向張大通,突然將手中的一張道符貼到了那女人的額頭上,那女人猝不及防,猛然發出一聲慘叫,一頭倒在炕上不停地打着滾,她面部的肌肉抽搐着,看上去非常痛苦,幾次伸手想要揭掉額頭的道符,可每次手還未碰到那道符,便條件反shè般的縮了回去,彷彿那道符就是燙手山芋。
“吳兄弟,吳大哥,這……這……”一旁的張大通慌了神,他不明所以,想求吳志遠幫忙解除那女人的痛苦。
吳志遠手持木劍,指向那女人怒聲道:“說!爲什麼要纏着她?”
張大通一臉疑惑的看看吳志遠,在他看來,吳志遠的話有點令人摸不着頭腦。
那女人一邊痛苦的慘叫,一邊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來:“這是我的房間,誰也休想霸佔!”
“這戶姓張的人家一直在這裡定居,幾時成了你的房間?”吳志遠厲聲問。
那女人不再答話,而是不斷的扭動着身軀,發出連連慘叫。就在此時,房門被突然打開,幾個人探頭探腦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大通,發生什麼事了?”進來的是幾個與張大通年紀相仿的中年人,幾人都是張大通的鄰居,聽到異聲所以進來看看。
吳志遠眼見房門被人推開,暗叫不妙,就在這時,炕上的女人突然沒了動靜,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糟了!”吳志遠大叫一聲,連忙回頭看向衆人,只見此時的張大通臉sè刷白,眼神也透露着邪氣,他發出幾聲“咯咯”的笑聲,猛地衝向吳志遠,雙手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
“快拉開他!”吳志遠一手擋住來勢洶洶的張大通,一邊高聲喊道。
那幾個中年人見狀均是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大傢伙一擁而上,抱腰的抱腰,掰手指的掰手指,勒脖子的勒脖子,可那張大通彷彿突生神力一般,任憑三個身強體壯的壯漢用盡全力,也無法將他拉開。
月影撫仙看得心急,遠轉元氣於掌心,上前一步對着張大通的左肩就是一掌,只聽“咔嚓”一聲,張大通的胳膊頓時脫臼,但他的雙手還是死死的掐住吳志遠,似乎根本感覺不到胳膊脫臼的疼痛。
衆人一時都慌了,一個個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就在這時,吳志遠用力咬破舌頭,猛地向張大通吐出一口舌血,那舌血恰好吐到了他的臉上。
張大通狂吼一聲,頓時鬆開了雙手,左肩下垂,已經沒了擡起的力氣,便伸出右手在臉上一抹,頓時滿臉鮮血。
那幾個漢子哪曾見過這種場面,全都驚訝得連連倒退。
張大通便如瘋魔了一般,猛地向那三位鄰居衝去,右手伸手一抓便抓起一人,用力向前一扔,將那人扔到了門外。
其他二人嚇得屁滾尿流,連忙逃出門外,眨眼沒了蹤影。張大通見二人逃脫,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也追了出去。
吳志遠緩過神來,向月影撫仙叮囑道:“你在這裡等着!”言畢,拿起桃木劍和已畫好的幾張道符就跟了出去。
這村子不大,但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街道倒不少,張大通衝出去之後便似是銷聲匿跡了一般,再沒發出任何聲響,所以吳志遠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他的身影,那兩個鄰居也不知去向。
吳志遠找了個遍,最終一無所獲,正打算返回張大通家中,突然經過一戶人家的門口,見那院中有個老婦人正坐在馬紮上做着女紅,那老婦人年約七十,滿頭銀髮,吳志遠想向她打聽張大通的下落,便擡步走了進去。
“大娘,您有沒有見過張大通從門前經過?”吳志遠客氣的問道。
“張大通?”老婦人擡起頭來奇怪的說道,“沒看見,你去他家裡找他,他家就在西邊第三個門樓。”
吳志遠道了聲謝,轉身就要向門外走,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來,便回頭問道:“大娘,這村子裡有沒有姓魯的人家?”
“姓魯的?”老婦人驀然擡頭看向吳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