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這句堅定的‘不能殺’,讓所有人都爲之震驚。俗話說妖魔不可留,況且這還是魔族的護法之一,此時如果留下,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一個禍害,還會繼續危害人間。
“雲天,你?”慕雪自知是最瞭解雲天的,可是此時,她也不明白雲天到底在想什麼了。
“慕雪,此人雖然是魔族護法,但她心不壞,並且還救過我,你們只知她是魔族護法,卻不知道曾今她也是一個爲了人界勇戰魔族的人類!”雲天語氣莊重,心裡不斷的浮現起曾經的一些往事,此時他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媚琴受到傷害。
此時的媚琴,雙眼也帶着一絲疑惑,可嘴角的微笑,卻表明了其內心的心意。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動作,只是嘴角帶着一絲微笑,默默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回去吧,去告訴那刑天,我雲天跟他的五年之約還算數,現在我回來了,就是要來阻止他毀滅人界。”雲天突然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狠狠的對媚琴說道。
聽到雲天所言,媚琴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雲天,試問道:“你說的五年之約……難道是三十年前我大哥在崑崙山巔所說之話?”
“沒錯,正是那時刑天所言。”雲天看了看媚琴,內心升起一絲疑惑,他以爲媚琴說錯了,明明是五年,爲什麼她會說是三十年呢?
媚琴眼中的疑慮越來越重,帶着一絲無奈再次問道:“你當真不知道現在人界的處境?”
“讓你說就說,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寒霜見媚琴望着雲天的雙眼,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讓寒霜是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大聲斥訴起來。
媚琴似乎完全沒有把寒霜的話當回事,還是那麼安靜的看着雲天,似乎在等待雲天的話後她纔會回答。雲天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來聽聽。”
見雲天說完,媚琴才笑了笑回道:“看來你們是真不知道了。這人界在二十年前,便已經成爲了妖族的天下,我們魔界,早已回道了當初的隱匿之所,忍辱偷生二十餘年了。”
“什麼?二十年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慕雪心頭一驚,生怕自己聽錯了。
“在三十年前,我們魔界與妖尊星璇連手,他答應幫我們解救出魔尊,於是我們將魔族至寶戰魔古羽借給他施展妖法,隨着妖氣在人界蔓延的越來越廣,原本被封印的一些妖族也都甦醒了過來。二十年前,那忘恩負義的星璇竟仗着妖族實力大增,與我們魔族開戰,無奈我們魔族不像他們妖族,可以憑藉那滿世界的妖氣恢復法力,最後沃恩只能保存實力逃離至太平洋深海穴居。如今的人界,幾乎已經全部被星璇妖化,除了那座被仙界施法保護的城中之人外,整個人界恐怕再無一個正常人類了。”媚琴一口氣將所有道來,眼中帶着氣憤,那種對星璇的恨意,早已沁透了她的心骨。
“什麼,如果按你所言,我們已經離開了人界三十年?”思樂也心中一陣驚歎,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如果真的自己一去就是三十年,那如果真如媚琴所言的話,自己的家人現在會是怎麼樣呢?
“沒錯,你們確實已經離開了人界三十年!”就在衆人騷動之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天際傳來。衆人仰頭一看,正是那天帝帶着衆仙尊前來。
“天帝,是您!”雲天眉心一舒,連忙前去迎接。
天帝來到雲天等人身旁,定睛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平夢,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又轉過身對雲天說道:“你們這一去,就是三十年,人界早已被妖族所佔,我們雖然一心想要解救人界,可無奈仙界之力卻最終還是無法與那妖尊匹敵。哎……”
“那我們茅山?”雲天語氣緊湊,內心閃過一絲不安。
“你放心,四大修真門派的三派雖然全都被妖尊所滅,可你們茅山,卻一直很安全,並未受到妖族侵襲。”見到雲天緊張的神色,洋洋連忙站出來爲雲天消除心中不安。
“這……”雲天似乎不太相信,四大修真派的三派慘遭滅門,爲何只有茅山一派得以保存呢?
媚琴看出了雲天的憂慮,這件事其實媚琴知道原因,所以她站了起來,看了看思樂,又看了看雲天後說道:“我知道是爲什麼!”
雲天見到媚琴看自己的眼神,就明白了媚琴的意思,看了看思樂後,見思樂點頭,便隨手一揮,一道藍光射向束縛媚琴的水幕,一陣寒光閃過,水幕隨之消失。可此時,除了雲天,其餘人都做好了警惕,生怕這魔族護法對自己不利。
媚琴甩了甩雙手,向雲天邁進一步,用深邃的眼神盯着雲天看了足足十秒左右,直到雲天說:“你快將一切緣由告訴我。”媚琴才帶着一絲壞笑轉過身慢慢說起來:“這妖族之所以要留下這茅山派不滅,就是因爲茅山派有四方蕭殺封印中的主封印柱,他們要是將茅山派摧毀,那也就是等於將那主封印柱摧毀,到時候封印魔尊的法陣就會失效。那星璇正是因爲畏忌魔尊重現,才故意一直保留茅山派,並派人加以守護,不讓魔族之人前往茅山派摧毀那封印柱!”
“這麼說來,茅山派真的沒事?”慕雪高興的問道。
“放心,我們一直讓隸虎守護着茅山,如果茅山要是有任何事,隸虎都會傳訊給我,我們會立即加以守護的。”洋洋微笑着回答慕雪的問題。
“看來茅山確實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想不到,我們這一去竟然就是三十年!”雲天在感嘆之餘,又覺得有些悲涼之意,自己這一去第七界,感覺才這麼幾天,可現實中的人界,卻已經過去了三十餘載。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啊!
“慕雪,我們回茅山看看吧。”雲天突然轉過身,嚮慕雪徵詢意見。
“好,我也好久沒見媽媽了,正好回去看看她。”慕雪滿口答應了下來,而後又看向其餘人。
雲天掃視了與自己一同的夥伴後說道:“不知各位可否願與雲天一同前往茅山派。”
“我是沒意見,反正我無牽無掛,跟着師傅你走就是啦。”遊安剛第一個答應了下來。
“我也去,平夢姐姐,你也跟天雪一起去吧,好不好!”天雪一臉稚氣,看着平夢說道。
平夢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然後又看向了寒霜。見到平夢看來的眼神,寒霜不知何故,竟有些氣憤,但望着大家同時看着自己的眼神,又無法將心中的氣憤發泄出來,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願意一起前往。
“思樂,你呢?”見思樂一直未有所舉動,遊安剛連忙詢問。
思樂顯得有些爲難,看了看大家後,緩緩說道:“我……我想去找找爺爺和妹妹……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原來思樂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人,雲天微微笑道:“好吧,那思樂你就去找找自己的家人,以你如今的法力,一般妖魔恐怕是難以與你匹敵,但你一切還需小心,如果找到他們了,就來茅山找我們,我們在茅山等你!”
“嗯,好的!”見雲天支持自己的想法,思樂顯得很開心。
雲天轉身看了看媚琴,一種悠然之情從心底升起,但云天卻不能將其表現出來,看了看媚琴後,雲天冷冷說道:“你走吧!”
“什麼,你要放她走?”寒霜似乎無法釋懷,這好不容易抓住的魔族護法,雲天竟就這麼放走她。
“寒霜……聽雲天的吧!”慕雪見寒霜那麼大意見,連忙勸阻。慕雪如今已經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子,不再向曾經一樣顯得那麼的無理取鬧,現在她已經學會了去讀懂一個人的心,而這個人,就是雲天。
寒霜見慕雪勸阻,只能無奈作罷。可媚琴卻有些不想離去的意思,雲天說了要她走,她卻還是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雲天,似乎有難言之隱要說。
其實雲天早已探明瞭媚琴心意。看了看媚琴的淡然憂傷的眼神,再加上那楚楚動人的臉龐,雲天只覺心頭一陣微顫。他強忍住心中的躁動,細聲說道:“你回去吧,放心,我們此次歸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封印的魔尊解救出來,你回去告訴刑天,讓他等待便是。”
“這……你說你要解救魔尊?”媚琴驚呼而出,被雲天的這句話而震撼了。一衆仙尊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雲天看到了仙尊門的驚詫表情,知道自己需要解釋,所以連忙說道:“這魔尊巫妖王可能並非是作亂之主,其中可能有些誤會,在下恩師有言交代,讓我等必須要救出那巫妖王,詢問其中實情,所以我們此次歸來,不僅僅只是要解救人界,更是要弄清楚那巫妖王的一些秘密。”
“可是那魔尊乃是萬魔之主,三千年前的那場戰役,四界混戰,死傷無數,起因就是那魔尊指使,你要將那萬惡之源放出來,這……”墓絕很激動,他無法忘懷三千年前,自己的那麼多好兄弟就是死在那場戰役裡,他對魔尊的恨意,比任何人都要大。
“仙尊,據我師傅所言,這魔尊可能是被人誣陷,所以讓我等將其解救出來問出實情。再說,如今我等已經修成神法,就算那魔尊放出來了,我也絕對有信心能將其重新封印,各位仙尊又何須擔憂呢?”見仙尊門都是持反對態度,雲天只能以自身作爲抵住來商權此事。見雲天這麼說,仙尊們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們都見到了雲天施展神法,其中的威力他們都明白,所以再多說,也只是多言了。憑雲天如今的法力,想做什麼又不可以了。
“既然雲天有這信心,那這事你去辦就是,你等現在都回來了,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們先回仙界,等時機一到,我會再來找你。”天帝本還想勸一下雲天,可如今聽他這麼一說,也就消了勸解之心。跟雲天等人道別後,天帝便帶上衆仙尊離去。洋洋在走之時,來到了平夢身旁,微微一笑,欣慰的點了點頭後,才轉身而去。而平夢在此刻,眼角竟盪出了一滴淚珠,在眼中徘徊着。
“你也回去吧。”雲天送走仙尊,又轉身讓媚琴離去,可媚琴,卻還是沒有移動。
“主人,隸虎來接你了!”見媚琴一直不走,雲天本準備飛身離去,可隸虎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慕雪轉頭一看,隸虎正在光圈法陣內,似乎是特意來迎接自己的。看到隸虎,慕雪開心的跑進了光圈,然後除了思樂,其餘人都跟隨走進了光圈內。雲天是最後一個,在進去之時,還轉身看了一眼媚琴。見所有人走進了法陣,隸虎發動法咒,一陣白光閃過,雲天一行人消失在了原地。
見到雲天他們離去,思樂也飛身而起,朝東方飛去。陰沉沉的天空下,媚琴還在原地癡癡的發呆,望着雲天離去的方向,內心的感慨萬千,卻說不出口。在眼中徘徊了許久的那滴淚水,終於在這一刻流落在臉頰,緩緩的,媚琴自言自語道:“情空情落,緣字紛飛再無君,又見君別去,何時再相聚,嘆息不語戲弄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