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沈晗的票雖然是送給了李櫟,可鑑於靈魂交換的緣故,李櫟想要來看比賽,除了要再買票之外,還得以“李荔”的名義自己準備機票簽證。
折騰了一溜夠,結果倆人卻換回來了。
“明明我纔是出錢的那個,爲什麼你能坐更好的位置?”李荔不滿地問。
“沒辦法啊,票是送給我的,我早就在網上實名登記過了,”李櫟回身衝向他,抖落着手中的票,有意無意地展示着上面印的“first row(第一排)”的字樣,“你應該這麼想,不能爲了坐更好的座位,就寧可咱們……”
他壓低聲音,“晚換回幾天吧?得不償失。”
李荔還待再說,就見李櫟衝着自己身後露出笑容,緊接着他的肩上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李荔!”
“來得那麼早啊。”顏清歌看看李荔又看看李櫟,眼睛一亮。
原以爲李荔不會來的,四人約會的事又泡湯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太有積極性了。”顏清歌笑眯眯地表揚一句。
看見是她,又聽到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李荔滿腦門的問號。
什麼和什麼啊?
他還納着悶,就見顏清歌好奇的眼神已經飄蕩到李櫟身上去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看得那叫一個細緻。
有點“丈母孃看女婿”的感覺。
李櫟倒是很淡定地接受着她目光的檢驗,甚至站起來轉了一圈,360°的展示了一下。
而後主動伸出手。
“你好,聽說了不少你的事,久仰大名。”李櫟笑着打招呼。
“聽說?”顏清歌撇撇嘴,用不信任的目光看向李荔,“你都說我什麼了?肯定沒什麼好話吧?”
李荔:……
有沒有人能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顏清歌半開玩笑的抱怨一句,但實際上根本就不在意。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表弟”,她相當心滿意足的同時,更下定決心,要趁熱打鐵,和李荔敲定四人約會的事。
她剛要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顏清歌掏出電話一看,歡天喜地接起來:“親愛的你到了?”邊說邊往外走。
走沒兩步,顏清歌忽然想到什麼,匆匆掛了電話,回身對李荔說:“小晗他們來了,咱一起出去迎迎他們唄。”
“我爲什麼要去迎她啊……”李荔一頭霧水。
纔剛說了半句話,李櫟已經跳起來,直接蓋過了他的話頭:“走走走,一起去。”說完當先向包廂外走去。
眼看李櫟挺上道一點也不扭捏,反過來該幫着推波助瀾的李荔卻一臉懵逼,顏清歌恨鐵不成鋼。
“你怎麼回事啊,還能不能接得住我的戲了?說好了給你表弟和小晗製造機會的,你怎麼愣住了?”
她嘆了口氣,低聲囑咐道,“一會約會的時候,機靈點,聽我指令。”
李荔:“???”
他聽到了什麼?什麼約會?誰約會?和誰約會?
李荔“嫌棄”地看了顏清歌一眼——不會是跟你吧?
李荔可不傻,人情世故的事,他只是懶得想,不關心,而不是想不明白。
顏清歌和他以前沒什麼交情,現在卻突然間熟稔起來,甚至話裡話外都流淌着陰謀詭計的感覺。李荔用腳去想也知道,肯定是李櫟冒充他的期間,倆人“狼狽爲奸”,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約定。
八成又把他給賣了。
向場館外走的路上,趁着顏清歌踩着輕盈的小跳步在倆人前頭飄的時候,李荔給了李櫟一個“解釋清楚”的眼神。
李櫟也沒賣關子。
“哦,之前封閉集訓的時候,她向我提議,你、我、她還有沈晗找時間來個四人約會,我答應了。”
見李荔豎眉,李櫟不慌不忙地補了一句,“以換取她的選票,你還記得吧,是你拜託我,一定要想法設法在封閉訓練期間,讓你選上總隊長。”
“這就是我想的辦法。”李櫟一攤手,相當坦蕩地說道。
這種大實話讓李荔直接語塞,這特麼算是什麼辦法啊?
當李櫟從封閉訓練的基地回來後,告訴他隊長的事情已經搞定時,李荔其實挺吃驚的。
論技術實力,李荔睥睨羣雄,沒在怕的。
但論人緣,李荔表示不想說話。
也不知道李櫟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他順順利利地當選了總隊長。李荔也沒細問,他當時想着,只要能達成目的,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
話說早了。
誰知道李櫟是靠着把他“賣”了,纔拿到的選票啊。
“哈哈哈。”李櫟笑得前仰後合,李荔此刻的表情實在是太精彩了,絕對值回票價啊。
笑夠了之後,他開始出餿主意。
“你要是實在不想去什麼‘四人約會’,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和顏隊長說,你有喜歡的女生了,我想她不會強人所難的。”
“……”
見他莫名其妙的樣子,李櫟提醒道:“裴然小姐姐啊,你遠在韓國都能和她重逢,這是何等的緣分。”
“她是我後援會的會長,我們倆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李荔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給出了一個驢脣不對馬嘴的答案。
李櫟樂呵呵地說:“哦——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沒理由拒絕四人約會了。知好色,則慕少艾,人之常情。”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場館側門處,選手出入的通道了,剛到不久,就見一輛商務車遠遠開過來,停到了李櫟等人身前。
車門滑開,第一個下車的是幻海戰隊隊長管若洋,緊接着是副隊長徐飛,然後是其他主力替補選手。
羅燃不在其中。
羅燃現在還不是幻海正式官宣的選手,不來也是正常的,李櫟有點遺憾地嘆了口氣,但下一秒,就看見了想見的人,重新開心起來。
沈晗是最後一個下車的。
一下車,她就腳步一頓。看見顏清歌她不奇怪,可爲什麼李荔也在?
而李荔身邊那個人……
沈晗的眼神跳過李荔,停在了李櫟身上,正好李櫟也在看她,倆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