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麼沒發現小羅這麼迷信的?李櫟撫住額頭,仔細想想覺得這說法不對,其實羅燃的這一特點早有苗頭,只不過他沒怎麼注意。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隊長,你不要這麼牴觸這些東西。”
眼看“李荔”一副羞於與自己爲伍的樣子,羅燃不樂意了,開始強制性科普,“你應該開闊一點,這世界上沒辦法解釋的東西那麼多,有的時候相信一些超自然的存在,會讓自己的心境平和很多。”
李櫟無語,大哥,你跟我說“超自然現象”?hello?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好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定得相信你來青鋒纔是可以起飛的一年,否則就無法平和,是吧?”李櫟一針見血的問。
羅燃的神情像是迎風的小火苗,剎那間便萎頓了些許,片刻後苦笑道:“我又不傻……現如今的情形,我怎麼可能還認爲來青鋒是大吉大利啊,但……”
“我明白。”
李櫟接口,不怎麼想能怎麼想呢?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便不要輕言後悔。況且凡事換個角度去想,就好像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我也沾沾福氣吧。”李櫟說着,伸手把羅燃身上彆着的一枚Q版美少女徽章摘了下來。
剛還有點發蔫的羅燃一下子精神了,目光追着他那枚徽章,充滿了不捨。
“隊長,那純粹是我看着好看,掛着裝飾用的。”他說。
“嗯,是挺好看的。”李櫟說着,把徽章掛到了他自己身上。
羅燃:……這就拿走了?那可是我的收藏啊!
半個小時後。
“快出結果了吧?”羅燃忍不住打哈欠。
“快了。”李櫟說。
羅燃雙掌合十:“千萬別抽着原野。”
李櫟沒說話,但要問他心裡不想碰到的對手,絕對是彈痕。
自打他改換位置後,越來越上手的背後,是他看清自己離專精水平還有多大的距離。之前在打野位上的時候,李荔對他的多是填鴨式訓練,先問能不能,再問爲什麼。李櫟日日浸泡在最高端的技術裡,反而不識廬山真面目,看不清他離最好究竟差多少。
但上單位置是他的主觀能動性發揮後,做出的自主選擇,所以越是鑽研,他越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不足。
目前他還不想和第一玄甲硬碰硬,更想把趙曉峰作爲一個學習和研究的對象。
“李荔大神,出結果了。”
現場的工作人員遞給李櫟抽籤結果,李櫟也沒耽擱,直接一個視屏電話撥回隊伍裡,和全體隊員通報了第三輪的對手。
“無限戰隊?”林原又驚又喜。
“不就是劉駿言最後去的那支隊伍嘛。”
由於不少隊員轉會,汪晨現在一躍成爲戰隊裡消息最靈通的人士,短短几句話,都是信息量,“去年排名16,就這,劉駿言一點沒敢多要,甚至自己掏錢貼補了點,才加盟的,據說連工資都降了兩成。”
“知道的夠清楚的?”李櫟驚訝。
“我們uf隊員有羣,消息傳的快着呢,劉駿言的日子也不好過,新戰隊,沒人買他那套,連uf隊員都不給他面子。”汪晨眉飛色舞地說,他毫不諱言自己的幸災樂禍,不喜歡的人倒黴,是這世上最開心的事。
“嚯,那敢情好,”羅燃擠在李櫟邊上,把自己擠進鏡頭,“才排16,看來那隊伍實力不怎麼樣,咱們這輪真抽到個好籤兒。”
他這話說到點子上了,第三輪,甲級非種子戰隊投入戰場,能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抽到一支乙級弱旅,真是鴻運當頭。
“不知道劉駿言會不會上啊,我還挺想咱這位副隊長的。”羅燃笑嘻嘻地說。
“派他上,那不等於白給咱送分嗎,無限戰隊不至於吧。”林原不太相信,比賽都是衝着贏去的,誰想刻意找輸啊。
無限戰隊。
看着對戰名單上,“青鋒戰隊”這四個字,身在新俱樂部的劉駿言覺得嘴巴發苦,他一時間有點恍惚,怎麼都這會兒了,還是逃不開青鋒啊?
爲了能在轉會窗口關閉前搭上最後一班船,劉駿言到處跑路子,求爺爺告奶奶地,最後找到了一個眼瘸不識貨的俱樂部經理,作主讓他進無限戰隊。
他忍着肉痛,貼補了他自己的“轉會費”,好在他的身價不高(大霧),這筆錢花得不至於傷筋動骨。
進甲級隊的幻想煙消雲散,漲工資的夢想也打了水漂,副隊長的職務更是徹底拜拜了,劉駿言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他生活裡唯一的歡樂來源,就是好好暢想一下,青鋒會怎麼完蛋。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沒盼來青鋒倒黴,他自己倒先倒了黴。
“老劉,這輪比賽你義不容辭啊。”
無限戰隊的隊長揶揄道,“咱們這麼些人,有誰能比你瞭解青鋒的套路?”
“是啊,之前你說的那些話我們可都記得呢,”副隊長幫腔,要不是經理在,他真想把“說的話”改成“吹的牛”,“不是說你在青鋒不受重視,連李荔大神都排擠你,就盼着能到無限來大展拳腳嗎?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都是一個聯賽裡混的,誰還不知道誰啊。如果無限的隊長副隊長能有決定權,倒貼錢他們也不想要劉駿言這種背叛隊伍,到處攪混水的隊員。
再說了,青鋒雖然曾經的勢頭過猛招人恨,但這次喪失聯賽資格,不得不說,是經營者的鍋,別管是硬要高價買選手,惹得聯盟出手“轉會平衡費”的政策,還是傳聞中他們老闆其身不正,經營不善,總之都是外行自以爲是闖下的禍。
這麼看起來,青鋒那幾個隊員倒是無辜,無限戰隊的隊員們物傷其類,對於青鋒的怨言便平淡了不少。
加上“盃賽前兩名”的苛刻條件被劉駿言一宣傳,這幫不計前程留守戰隊的青鋒殘存分子們反倒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大家都是吃瓜路人,對於情義擺中間的行爲,還是頗爲動容的。
同時愈發鄙視劉駿言的爲人,不願與他爲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