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呀!”
進來的還是剛纔那個領班,他謹小慎微地捧着一瓶酒說道:“各位抱歉,打擾了,這瓶酒是我們農耀農總派我來送給大家的,農總也想來敬杯酒,不過他剛剛在開會,稍後就到!”
“我擦嘞!農總真是大手筆啊,這酒我前陣子買來送人,一瓶五萬多塊呢!”
領班剛把酒放下,一個同學就兩眼放光地嚷嚷了起來。
“歐呦,這麼貴,那這回農總又是奔着誰來的啊?居然把這麼好的酒都送來了!”
“好傢伙,能被農總敬酒,這排面可真是一點都不輸給曾市執掌官啊,農總可是咱們龍都商會的副會長,一個人扛起了龍都商界的半壁江山呢!”
“這有什麼可猜的?除了狄哥,誰還配喝這杯酒啊!我聽說農總也是這家酒店的大股東,他肯定是知道狄哥來這兒請客捧場,所以來表示感謝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着,原本有些發蔫兒的狄某仁也再一次支楞了起來。
他雖然覺得自己和農耀沒有半點交集,可是正如衆人所說,他可是這次聚會的主理人,酒店也是他定的,農耀不爲了他來還能爲了誰?
不對,如果要說商界的話,那南門燕是不是也很有可能呢?
狄某仁突然想到,如果真論起在商界的地位,那南門燕可是要比他這個小小的區執掌官要強多了!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一直聽說南門燕和農耀的關係挺緊張的,而且農耀又比南門燕年紀大,如果今天是南門富坐在這裡的話,農耀或許還會給個面子。
爲了南門燕這麼個女流之輩,沒有必要吧?
經過一番思量之後,狄某仁怎麼想怎麼覺得這瓶酒應該就是送給自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得意洋洋地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至於葉秋,這小子壓根就沒在狄某仁的考慮範圍之內,在狄某仁看來,能有一個曾立來敬酒,都已經算是葉秋的祖墳冒了青煙了!
就在衆人浮想聯翩之時,衣冠楚楚的農耀端着酒杯含胸而來,一進門就表現出了十足的恭敬。
這可是在場不少同學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老闆,他們興奮的無以復加,連忙起身相迎。
“狄哥,農總都對您這麼恭敬了,您也別端着架子了,主動點啊!”
狄某仁上次吃了個虧,這回有點兒不想衝那麼快,可是架不住同學們三番四次的催促,他想了想,便點點頭走了過去。
“農總您好,謝謝您送來的酒,不過以我的身份,收您這麼貴重的禮物,實在是有些受之有愧,您真是太客氣了!”
農耀一進門就把目光鎖定在了葉秋的身上,突然衝出這麼個程咬金,攔住了他的去路,着實讓他有些吃驚。
滿腦子問號的農耀呆呆地看着狄某仁,直起腰來,摸了摸下巴,
這小子誰呀?
農耀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見過這麼一號人,至於酒,當然不是給狄某仁送的,而是送來給葉秋撐場子的!
農耀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可能是葉秋的客人,要是乾脆利落地駁了,可能會讓葉秋的面子過不去,搜索了一番措辭之後,農耀說道:“這位朋友,請問您貴姓啊?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那瓶酒不是送給你的。”
農耀的臉色也有些尷尬,心中暗罵那個領班進來的時候不把話說清楚,明明交代了是送給葉先生的,怎麼就不說呢!
難道這小子也姓葉?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際,在場的同學們已經全都石化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丟人的嗎?
在同一條陰溝裡翻船兩次!
狄某仁今天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這麼倒黴啊!
先前的曾立還稍微好一些,起碼他認識狄某仁,而眼前的農耀壓根就沒見過狄某仁,狄某仁卻自作多情地以爲人家給他送昂貴的酒,這可真是太丟臉了!
米樂是剛纔慫恿狄某仁的人之一,看到這樣的情況之後,同樣也傻了眼。
她趕緊起身說道:“農總,這位是我們同學會的主理人,是西蜀區執掌官,狄某仁。”
農耀聽了這個身份介紹,本就滿心疑惑的他更加發懵了,這幫同學是多沒有出息,主理人只是個小小的區執掌官……
而且南門燕不是在這兒呢嗎?
幹嘛不讓南門燕當主理人……
雖然心中滿腹疑惑,但是農耀卻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他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啊,幸會幸會,那你們先聊着,我去給我的貴賓敬杯酒。”
農耀說完之後便繞開了兩人,徑直走向了南門燕的方向。
狄某仁大爲受辱,拳頭捏得緊緊的,要不是不想更加丟人,他現在肯定已經奪門而出了!
別說是狄某仁本人,就連在場的同學們都替他感到丟臉。
就算不自量力也應該有個限度啊,怎麼能兩次都幹這種糊塗事呢!
不過此時他們也沒有心情理會狄某仁如何了,他們看到農耀走到了南門燕的面前站定,便以爲農耀是專程爲了南門燕而來的。
這樣一想也說得過去,畢竟兩人都是商界大佬,誰也不差錢,南門燕來這捧場,農耀作爲東道主自然是應該送些東西的。
可是南門燕看到農耀走向自己的時候,心裡頭卻不太高興,自從知道農耀給袁姍做嫁衣,幫着袁姍搶奪自己的市場,她心裡就對這個傢伙有了疙瘩。
別人覺得農耀是來感謝南門燕捧場,南門燕卻覺得農耀是來砸自己場子的!
臉色鐵青的南門燕正想着,該如何與農耀來一番優秀的脣槍舌劍,就發現農耀已經與她擦肩而過,端着酒杯走到了葉秋的面前。
這一刻南門燕也如同遭遇了當頭棒喝,臉頰羞得通紅,雖然剛纔的那番內心戲沒有人知道,可自作多情的南門燕,自己卻覺得心裡頭很過意不去。
不過看到農耀走向葉秋,南門燕倒是不太吃驚,她記得上次在警局的時候好像也看到農耀來着,這倆人應該也是認識的。
不過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呢?
這一點南門燕可就不清楚了……
南門燕知道二人認識尚且如此驚訝,其他不明就裡的同學們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眼睜睜地看着農耀走到葉秋邊上,把剛剛送來的那瓶酒打開,先把葉秋的酒杯滿上,邊倒酒邊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臉。
葉秋則舉着酒杯,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都跟你說了,今天這場宴會跟我關係不大,你還費這勁跑一趟幹什麼?喝了你的酒倒成了我欠你人情了。”
看着葉秋老大不高興的樣子,一幫同學們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小子瘋了吧!
農耀給他敬酒,他還不滿意了?!
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榮幸啊!
可是曾立剛纔過來說是因爲葉秋救了他的老師,那農耀現在來又是因爲什麼呢?
正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農耀又把自己的酒杯滿上了,一臉苦惱地說道:“葉神醫,您這話說得可真是折煞我了,您可是救了我父親一命,這麼大的恩情,別說是一瓶酒,就算我把金山銀山搬到您的面前也報答不了啊!”
“我農耀別的不行,但是在知恩圖報這方面,我是絕對不會忘恩負義的,這杯我幹了!”
農耀也是真不含糊,說幹就幹,當着所有人的面給葉秋敬了一杯。
葉秋哭笑不得,也配合着把酒給喝了,好在農耀有數,給自己的是滿杯給葉秋的卻只倒了半杯,喝起來倒也不費勁。
“葉神醫,您今天可喝我這一杯酒,我就當您是原諒我當時的失禮了!”
葉秋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那種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農耀搖了搖頭:“對您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確實讓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大事!”
“您不介意是因爲您寬宏大量,我可不能那麼不要臉,您這邊宴會結束之後,請到樓上去一趟,我擬定了一份合同,把這家酒店屬於我名下的四分之一股份轉讓到您的名下,當做是救了我父親的酬勞,請您無論如何務必收下!”
農耀這番話一說出口,全場的同學全都呆若木雞,甚至有的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農耀是這家酒店的股東之一,掌握着這家酒店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他名下的四分之一,那就是整家酒店的百分之八!
根據這家酒店上一年的財報,這百分之八的股份一年能拿到的分紅少說也有一兩個億了!
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米樂暗中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懷疑這是一場夢,明明是個剛下山沒多久的土包子,怎麼轉眼之間就成了城裡的香餑餑了?
一年什麼都不用幹,就可以賺到一兩個億,這是在場的多少同學奮鬥一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啊!
以這樣的收入,就算坐吃山空,也可以好幾輩子都無憂了!
南門家的公司雖然很大,不過南門燕每年的年薪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數了,如此一來,兩人就是旗鼓相當,再也沒有什麼小白臉的說法了!
狄某仁見此情景,眼前發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葉秋居然這麼好命,這短短几個小時的功夫,就從狸貓變成太子了!
別說是這些外人,就連南門燕都兩眼放光,櫻桃小嘴變成了一個O型,以她對農耀這個人的瞭解,他雖然不摳門兒,但也不會這麼大方!
平白無故地送給葉秋這麼多錢,他還真是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