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女子沒有再跟景緻毫無意義的糾結下去,而是面向高臺道,“林家乃名門望族,林家主嫁女兒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今日就由小女子代替這位公子付了提親聘禮如何?”也沒等林家主回答的意思,面紗女子便解下系在腰帶上的囊袋,從中取出了三顆界靈石向高臺扔去。她這一招無可謂殺手鐗,即等於將這門婚事定死,又等於間接出錢買了景緻。
面紗女子解囊袋的動作頗像是在寬衣解帶,讓得臺下一些人承受不住心跳的沉重而暈了過去。看見此景的景緻直翻白眼,牲口都比那些人有定力。
林家主聽得面紗女子的話,正在思忖着如何回女子的話,卻看見女子已經把聘禮扔了過來,匆忙中只得接下,才醒悟過來接下就等於是同意了這門婚事。被擺了一道,林家主不禁有些氣結,但剛一用靈識探測界靈石裡面的東西,便立刻沒了脾氣,這出手太闊綽了!
“這個價錢你可滿意?”面紗女子對景緻問道。
聰明人說聰明話,景緻自然知道她所說的價錢指的是幫自己擺平這件事所欠的人情。但是景緻心裡還是有些不爽,這自己要賣身,賣身的錢卻到不了自己手上,雖然即便是給自己,可能最後的結果並沒有什麼變化,但俗話說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能經一下自己的手捂熱一下也好啊!
“我的那份呢?”景緻厚臉皮道。
聽出景緻話語裡的哀怨,面紗女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蹲下身子伸出白潔如玉的蔥指點了點景緻的腦袋嬌嗔道,“小傢伙,別貪得無厭呵!”
“那總得給點什麼嘛,就當是送點見面禮唄!”景緻任由女子五指蹂躪着自己的小腦袋無恥道。
“你這小傢伙!”面紗女子被景緻的話逗得呵呵發笑,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再加上那小家碧玉在與寵物玩耍的畫面,即便是臺下的女觀衆也是看得一陣花癡。
“說說你想要什麼?”女子對景緻道。
“你能給什麼?”景緻道。
“你想要的我什麼都能給你。”這句容易引人遐想的話不知又讓得多少人心臟驟停暈死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什麼都要。”
“呵呵,可以的哦!”說着,女子從手指上取下了一個金色戒指,戒指剛一離開手指便慢慢變大成一個頸圈大的環,隨後女子將其戴在了景緻的脖子上,然後金環縮小,剛好貼緊景緻脖子上的毛髮卻又不影響呼吸,無不適感。
景緻剛剛壓制下去的恐懼感再次涌了上來,這場景怎麼那麼像《西遊記》裡孫悟空被騙戴上緊箍咒的情節?!景緻試着想把金色項圈脫下來,但果然在意料之中,根本不可能脫下來。
“這是什麼?爲什麼脫不下來?”景緻緊張道,臉上的恐懼一覽無餘。
“戴上很好看啊,爲什麼要脫下來呢。”
“真的只是爲了好看纔給我戴上的?”
“嗯。”女子點頭。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對景緻來說最起碼是個心理安慰。
高臺上,林家主將那塊令牌和三塊界靈石交給坐在一旁的老人查看,並問道,“丘長老,您看這狐族女子的媚術,能否推測出她的實力?”
丘長老掃了一眼下面那些口水逆流成河的宵小螻蟻們,卻是搖頭道,“狐族媚術與其自身修爲並沒有多大關聯,修爲媚術只是起到一定的相輔相成的作用而已,不能以兩者其一的強弱來推測另一個能力的強弱。不過她既然能拿出三尾狐令,在狐族的地位不會太低。這個人情買賣很值得。”
林家主聞言,自然知道丘長老是同意了這場婚姻交易。苦澀的看向下方遠處自己的女兒,父女二人互相看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面紗女子將景緻抱起,對高臺上的林家主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踏空而去。
景緻爬上面紗女子的肩膀,看向下方逐漸縮小的書生的身影,對其揮手道別。景緻知道,他們或許再也不會見面了。
書生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面紗女子帶着景緻離去,沒有像景緻對自己揮手那樣對其揮手。臉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姑爺,老爺請您前去一敘。”一個下人走到書生跟前恭敬道。
“嗯。”書生面無喜優點點頭,看不出任何的緊張,也沒有之前的懦弱,似乎變了個人般。
“我們這是要出城麼?”看着下方別緻的各式建築,雖然很是好看,但景緻可沒心情去觀賞風景,現在他可是個通緝犯,出城纔是現在首先要做的事。
“不出城。”面紗女子回答。
“爲什麼?”
“爲什麼要出城?”
“因爲這裡我玩膩了,呆在這裡太無聊。”
“我在這裡還有事要做。”
“可是......”景緻還想說什麼,但見女子已經撅起了眉,便住了嘴。
景緻本來是打算先跟這個神秘的面紗女子混的,但見女子絲毫沒有出城的意思,而自己在這城裡多呆一秒鐘時間就多一秒鐘危險,看來只得找個機會逃跑了。
很快,面紗女子便帶着景緻來到了一家豪華無比的客棧,他們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了進去。似乎是專門爲面紗女子這樣的能踏空而行的強者專門準備的般,這窗戶酷似地球現代的落地窗,比大門還寬綽,而且沒有玻璃格擋。
回到房間,女子摘下了面紗。因爲她戴的面紗本來就跟透明差不多,所以景緻也沒有因爲其的真面容而多驚訝,膚如凝脂,白皙如雪什麼的都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在地球滿大街都是。不過讓景緻好奇的是現在女子身上的氣質似乎變了,那股若實若虛的魅惑氣質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景緻懶得去研究這個,可能是少了衆多癡漢色眯眯的眼神襯托的緣故吧。
霍休城內,一所裝潢極其華麗的屋內,一位看上去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襟坐在一座雕刻着玄武的石座上,閉目養神,臉上無喜無憂。然而男子越是這樣的表現,越是驚得下面跪着的幾人滿頭大汗。
“查得怎麼樣了?”男子語氣冰寒的道。
“稟告城主,”下面跪着的衆人中,爲首的一位臉帶面罩的人答道,“拍賣城珍寶閣入口的通道上的測靈石有很多已經被人拆除過,測靈結界陣以及反彈罩都完好無損,裡面的東西卻被全部取走,顯然盜賊是不怕靈氣探測。黑金玄門並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應該是用法寶開啓的。守衛不知被何物迷暈,以致使他們在昏迷狀態下依然保持着昏迷前看守的形態。這些都太過詭異,屬下實在難以從中推測出是何人所爲。”
“囚奴留下來,其他人退去吧。”玄武石座上的男子便是霍休城的城主,在聽完彙報後便擺手讓衆人下去,臉上看不出喜優,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心裡在想什麼。
衆人見城主沒有懲罰他們的意思,不禁鬆了口氣。
“現在這裡已無他人,囚奴,說說你的看法吧。”城主對留下來的面罩男子道,顯然這名曰囚奴的面罩男子便是城主的心腹。
“打開黑金玄門的法寶如果屬下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件名叫《玄虛鏡》的法寶,迷暈守衛的藥應該就是名叫《迷魂鎖神》的藥粉,這兩件東西都是百年前三手老怪的看家手段,但自從百年前三手老怪被拍賣總會的殺手重創後便銷聲覓跡了。所以屬下猜測,在霍休城的拍賣城偷盜的人要麼是三手老怪的徒弟,要麼是意外得到了三手老怪的衣鉢傳承。但好像即便是三手老怪似乎也不可能完全的無視測靈石與測靈結界,這點屬下着實想不通。”囚奴將自己能想到的東西分析出來道,“另外,從各種跡象來看,盜賊應該不是隻有一人,應該是在他們之中有一個人可以無視測靈手段,拆測靈石就是爲了讓其他人得以通過,但即便是這樣,剩下的測靈石的密集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通過的,估計是修煉了三手老怪的《鎖經斷脈》秘術。所以屬下猜測他們應該是有兩人,一人可以完全無視測靈手段,一個擁有三手老怪的親身傳授或者衣鉢傳承。”
“嗯,”城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儘快找打那兩個盜賊,先不需向拍賣總會彙報此事,在找打那兩個盜賊之前,儘量的封鎖消息。”若真是三手老怪的衣鉢,他自然是想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屬下遵命!”
夕陽西下,景緻趴在窗框邊看着樓下街道熱鬧而又平靜出奇的人流。按理說這個時間點拍賣應該結束了纔對,而那瓶被自己喝掉的逆鱗龍髓很顯然是即將要拿去拍賣的東西,這麼說的話拍賣城失竊的事情早已東窗事發,可卻不見拍賣城有任何行動,這不科學。景緻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看來要趕緊想辦法出城纔是,也不知道飛雲鼠順利出城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