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見羣臣爭論不休,每個人說的都有幾分道理,分不清該到底相信誰的。這其中,很多謀士都在暗中與袁紹苟合,令曹操不知如何是好。他將希望看像一直未說半句話的荀攸和郭嘉。
郭嘉從去年以來,一直沉浸在戰勝袁紹的思緒中,很少關注其他諸侯。在郭嘉眼中,袁紹纔是當前的最大敵人,擊敗不了袁紹,其餘理想都是空談。短短一年時間,郭嘉嘔心泣血,病情加重了不少,時有咳血。
“袁本初色厲膽薄,如果是勝了,呂布尚有信心周旋一二。若是丞相勝,並兗州、冀州之人力,幽州之馬力,以丞相的雄才大略,僅靠關東富裕便活活耗死長安。此前呂布用霹靂車換取兗州人口,就證明了呂布早已想到關中人口不足這個問題,不管是糧食生產還是招募士兵,對關中造成嚴重影響。況且以徐庶、陳宮、賈詡、劉曄之謀,又怎能看不清呂布的不足?即使呂布心無進取,他麾下的謀臣猛將也不會允許他毫無作爲……咳咳咳……”
郭嘉剛說完,一連串的咳嗽聲傳來。曹操連忙拾階下臺,輕柔地給郭嘉捶打後背。
郭嘉的分析,曹操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呂布此舉包藏禍心,如果他不做安排,剿滅袁紹時,就是他許昌的末日。
北方大戰,南方也未消停。整個天下戰火連天,襲擊大漢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巴蜀劉璋和張魯也在劍閣一帶展開大戰。西涼馬超正在清繳前刺史韋端的殘餘勢力。荊州劉表派出精銳水軍及荊南劉備水陸夾擊,想趁江東孫策新喪之際,奪下江東,在柴桑一帶展開激烈大戰。
建安五年十一月,屯兵北地半年之久的長安大軍動了,頂着鵝毛大雪,跨越黃河,往幷州進發。
河西太守劉攻聞風出逃,呂布不費一兵一卒奪下河西郡。
呂布渡河來襲,消息不脛而走,幷州刺史高幹忙遣大將郭援率重兵來拒。
“幷州軍屯上黨,糧在河東,伯言、元直、文和覺得是先攻河東還是先取上黨?”呂布召集隨軍前來的三名軍師問道。
“郭援其人,鍾繇之甥,少有賢名,精通韜略,不如避實擊虛,先假意取河東,半道設伏趕往河東增援的郭援大軍。”徐庶想了想說道。
徐庶話音剛落,堂下賈詡起身說道:“詡曾聞,鍾繇常恨郭援剛愎自用,不聽勸諫,曾對其姐言:甥早晚死於自大。恐徐軍師的計謀對郭援不起作用啊。若是郭援覺得我軍不堪一擊,以他冒失的性格,如果我大軍南下設伏,郭援襲擊我軍後陣,說不定還真讓郭援攻破,然後深入我北地郡,明公將會造成一子不慎滿盤皆輸的局面。”
賈詡從宛城投降以來,從來沒設過一計,哪怕是呂布問他,他也從不多說一語,只推卸不知。呂布沒想到他的覺悟倒是有所提高,主動設計?
“那文和覺得該當如何?”
“明公所排兵佈陣,無外乎是想在袁紹曹操兩百俱傷之時一網成擒。然而明公所缺乏的依然是時間,當
明公獲知袁曹結果時,兩人必定早已部下兵力防備明公。詡覺得,明公的戰略佈置應以北往南用兵,先將幷州全境控制在手中,這樣避免先南下再北上來回行軍耽誤時間,同時,扼守住壺關後,只需堤防黑山賊張燕,袁紹想支援幷州必須從河內經箕關方可。而明公再拿下箕關,不就靠近官渡了嗎?能快速打探出袁曹戰事進展。”
“文和所言如醍醐灌頂,這也是本將所想。合計破郭援?”呂布目前還不想將鐵浮圖戰甲暴露出來,重騎兵很容易就被模仿,只要打造出鐵片將戰馬和騎士包裹起來,就是一名重騎兵,以曹操和袁紹的財力,模仿起來不要太困難。呂布要在關鍵時候用這支戰馬來扭轉戰局,給曹操致命一擊。
“剛愎自用之人,心中傲氣滿盈,不撞個頭破血流不會有一絲後悔,孫策就是個例子。我覺得岳父在河西擺好陣勢,郭援一定不會後退半步,反而會奮不顧身地一頭撞來。岳父只需在汾河西岸埋下一支伏兵,等郭援半渡時出擊,必能大敗之。”陸遜將賈詡和徐庶的意見進行整合說道。
“好。就用伯言之計。”呂布決定聽從賈詡建議,由北往南平定。即使伏兵不能擊敗郭援大軍,不過就是提前暴露主力而已,鐵浮圖盔甲是超越時空的技術沉澱品,曹操想要模仿也模仿不出鐵浮圖的防禦質量。
受強降雨影響,汾河水位暴漲。呂布軍在汾河西岸嚴密監視,只兩日,一夥夾雜着匈奴模樣喬裝成百姓的士兵出現在河東岸。一顆顆大樹從上游衝來,這夥“百姓”見對岸無一呂布軍,開始在河東打撈樹幹,搭建木橋。
第二日,河對岸一面上書“沛國郭援”的大旗出現,旗門後,一支大軍整齊深嚴,派着長隊一列列往木橋開來。
在山頂密林中靜候的呂布有點傻眼,誰人聽到他呂布親至不是率上萬,甚至幾萬大軍前來迎戰,這個高幹和郭援倒是可以啊,這支士兵裝備雖精良,訓練有數,可領五千人便大張旗鼓的前來拒敵,呂布的疑心病犯了,回頭朝三名軍師問道:
“郭援會不會已看破我軍部署,將計就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分兵從別處渡河夾擊我軍?”
張遼捏了捏手中戰刀,盯着山下的郭援軍說道:“我看不像,袁紹再家大業大,派出這麼一支精良的士兵出來誘敵,也夠他心疼的。主公虛虛實實,一直在北地郡大張旗鼓的調兵遣將,我們越是大張旗鼓,人家卻越是不信。恐怕高幹已打探出來主公在武關屯了重兵,那麼,北地郡的調兵遣將就只是個幌子,高幹又怎麼會想到主公兩線用兵。也只能這樣解釋,才合附邏輯。”
張遼的話讓呂布皺了皺眉頭,真是這樣,那屯集在武關準備襲擊許昌的南軍就危險了,連高幹這種醬油黨都能看破呂布的安排,何況是曹操和他的謀士們,魏延去襲擊許昌只會一頭扎進曹操安排的陷阱裡!
“先破敵再說。看看郭援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呂布決定先不管魏延一軍,兵力部署或許要臨時調整,又或許用魏延統領的南軍吸
引曹操的注意力,由呂布率軍渡河攻打許昌。
呂布一聲令下,兩山喊殺聲大作。
山下剛剛渡河過半的郭援士兵一陣混亂。郭援見有伏兵,不退反進,帶着將旗迅速的渡河來到前軍指揮:
“列陣!列陣!後退者死!”
郭援還沒抵達西岸,在吊橋上放開喉嚨怒吼開來,將轉身想返回到東岸的士兵一陣亂刀,將木橋上的士兵派落水裡。片刻時間,便穩住了潰敗之勢。
“果然有些許才華。”呂布誇讚一句。郭援雖傲,確實是一名將才,只是呂布沒有心思招募他,他的舅舅鍾繇就是被呂布弄死的,郭援又怎麼會投降呢。
“在絕對實力面前,又是中計在先,就算郭援有通天之能也無力迴天。”
黃忠帶着兩百名重步兵在前,武裝到牙齒的鐵浮圖盔甲加上浦元打造的利刀,直撲郭援軍。郭援軍雖是突然受敵,在郭援指揮下,有條不絮的開始佈置起來,一面面重盾在黃忠帶來之前佈置完畢。
“我軍背水一戰,想要活命,唯有死戰破敵!打退敵軍……”郭援在陣中來回奔走,高聲鼓舞,作最後的士氣動員。
郭援話音未落,前方傳來“嚓,嚓,嚓嚓嚓……”好似劈柴的聲音。郭援連忙擡頭望去,他戰陣前方的包鐵重盾在敵軍的那把厚重大刀下,猶如豆腐,被一分爲二,連阻止敵軍的前進腳步都沒做到,將就刀盾手身後的長槍兵暴露出來。
“不可能!怎麼可能……”郭援喃喃自語,雙眼凸出,難以置信的看着敵軍上下翻飛的武器,無論揮到哪裡,哪裡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而這兩百隻露出眼睛的敵軍沉默,平靜,在軍中揮動武器大殺四方就像是揮動筷子夾肉一般平常,沒有一絲殺人的快感或恐懼,好像在做一件平常得再平常的事情。
郭援的恐懼漸漸涌上心頭,敵軍平靜的氣勢將他的驕傲一一粉碎。
“上……上……不許後退!”越是恐懼,越激發出郭援的憤怒,將恐懼化着瘋狂,瘋狂的指揮士兵往前衝殺。
“郭將軍,敵軍刀槍不入,我們的武器根本就刺不進去!快撤退吧……呃……呃”
副將話還沒說完,捂住脖子,胸腔中發出嗬嗬聲,鮮血從指縫中溢出。郭援將佩劍插回腰間,大聲咆哮:“再言退字,定斬不饒!督戰隊,但凡有人退兵,斬!”
郭援的瘋狂舉動,此舉了士兵們的亡命血性,主將尚且不惜命,士兵們更是奮勇上前,用長矛捅重甲步兵的眼睛,更有一些士兵冒死靠近身,合力將重甲步兵掀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