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聯軍大亂,呂布早得消息,連日按兵不動是因爲他無力進攻。呂布根基不穩,武器耗損得不到及時修理,除了西涼軍送來的無數箭矢可以用來守城,刀槍戟矛大多殘缺。
而陸遜同時又建議按兵不動,坐觀西涼軍內亂,此時如果有外力插入,很有可能導致西涼軍面對壓力放下利益,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雙方陷入僵持。
士兵們和往常一樣在城牆上巡視,無聊的打着哈欠。西涼軍從十多天前退走後,再也沒有前來攻城。一個士兵突然指着遙遠白茫茫的天邊說道:“那是什麼?”
“好像是個星星。”士兵乙斜了一眼。
“不對,忽大忽小,忽明忽暗,應該是個火把吧?”另外一名士兵說道。
一員小校尉仔細觀察半響,失聲驚叫:“是甘泉山的烽火!”
“不可能吧,這麼濃的霧,馬上又要下雪了,天泉山的烽火要多大才能穿透迷霧?”士兵們不相信的仔細觀察起來。待看清楚之後,譁然起來:“不好了,天泉山烽火起了!”
“一定是長安城中殺了出來!將我們的糧道切斷了!”
“我們沒飯吃了……”
“我的老母、妻兒啊……”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要死在這裡了……”
整個安靜數日的大營沸騰起來,無數士兵爬上城牆,觀看着遙遠東方臉盆大的火堆,嚎啕大哭,恐慌瀰漫整個大營。
呂布正在兵營用強化術強化騎兵呢,這些天來成功強化了二十多名,疲倦的看着眼前剛剛強化的士兵,剛對着士兵施展了強化術,士兵好像被吹了氣一般,渾身皮肉像氣球臌脹起來,用針一刺就會漏氣似的,士兵正痛苦的在地上翻爬打滾。這強化術確實不得了,得到強化的士兵力量至少提升小半,一個個鼓起的手臂,充滿爆發力量。
不過也有小部分士兵承受不了痛苦,被活活痛死過去。呂布每施展一次強化術,就要休眠一兩個時辰,
不然就會感覺渾身疲憊不堪。看着滿地痛苦打滾的士兵慢慢平靜下來,渾身滿是血珠,無力的躺在地上。又成功了一個,呂布高興的讓人將他擡下去好好安頓。這些士兵都是從全軍中挑選出來的健壯士兵。呂布試過,瘦弱的士兵無法承受痛苦,最終被活活痛死。
“快跑啊……敵人要打來了,我不想死啊……”
呂布晃耳聽到外面哭喊聲傳來,微微不快,朝魏越說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魏越剛走出大營,在營外大叫:“不好了!炸營了!”
呂布汗毛倒立,三步並着兩步衝出帳來,城東一帶的兵營哭喊震天,火光四氣,整個城池亂成一鍋。真炸營了!呂布驚駭欲絕,所有將領最害怕的就是炸營,一旦士兵全部混亂開來,最終導致互相攻擊,自相踐踏。連主將都有可能因此而死於亂軍。
“怎麼回事!”呂布驚恐的問道。魏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忙着人逮來幾個四下作亂的士兵。
呂布鐵青着臉朝士兵問道:“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別人先殺的我……”士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稀裡糊塗的說道。
呂布連續詢問數名士兵,才知道到是甘泉宮通天台上的烽火臺被陳宮點燃了。這個烽火臺干係重大,四面八方一目瞭然,陳宮不會來一出烽火戲三軍的把戲,說明發生了陳宮無法承受的事情,緊急到連派出快馬都來不及。
呂布差點一屁股坐在雪地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至少是一件導致滿盤皆輸的事情,長安局勢兇險萬分,不然陳宮不會輕易點燃通天台上的烽火,他是一個視大局的人,只有遠遠超出呂布、徐庶等謀士判斷,已經導致呂布陣營覆沒的關鍵時刻。
呂布強壓心中的驚恐,臉上皮肉擠在一起,十分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顫抖着鼓掌大笑:“哈哈哈……長安已定也,我軍無後顧之憂!”
呂布儘量表現得自然,高興。他不能讓人看出一絲破綻,如果他都慌神了,麾下這些將領直會
更加難堪,他必須要穩定當前局勢,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擊鼓,告訴全軍休要慌張,乃是陳公臺已破長安,特烽火傳信告之,速傳下去。若有人作亂,按通敵論斬!”呂布顫抖着雙腿,下令說道,同時將弓騎營士兵全部派出去喊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更加恐懼。歷史已經偏離原來的軌跡,他不知道以後的路是怎麼走,一旦超出歷史,呂布便覺得十分不安。
中軍大帳傳出一陣陣平靜的鼓聲,給暴走的士兵們一絲信心。北門的高順、南門張遼等帶兵介入,漸漸將士兵安撫下來。
所有將領齊聚到中軍大帳,呂布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將士兵們安撫下來,連日神經高度緊張,稍有一點外力就導致炸營,好在不是兵變。不怕強大的敵人,最怕的是這種內部造成混亂。
呂布高坐主位,看不出喜慮,手指輕敲案。片刻慌張之後呂布已經鎮定下來,他最不願發生的事情發生了。根據陳宮點燃烽火來推測,此事事關重大,不是長安出事就是潼關出事,而這兩處至少可以採取補救措施,陳宮連補救措施都來不及就慌慌張張點燃烽火,只能是武關出事。
武關干係重大,是呂布、曹操、劉表三方的交界敏感地帶。曹操從襄城出兵要防備宛城的劉表,同樣劉表也得防備襄城的曹操,各方有所顧慮,相對呂布手中城池,武關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很多將領的家眷都在武關。而襲擊武關應該不是坐觀虎鬥的劉表所爲,只能是詭計百出的曹操所爲,一旦將領們家眷再落到曹操手裡,對擊敗西涼軍會產生難料後果。
“有紀靈在武關防守,應該無事。”呂布儘量從好的方面設想。他恨透了張既,如果不是張既死死守住長安,呂布沒有落腳之地,也不至於將軍中將領家眷留在武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