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聯邦第九次遠征的增補兵力招補計劃下來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徵兵範圍把蘇黎世軍事學院也囊括在內,雖然是自願性質,卻仍舊有許多學生主動報名接受審覈,其中就包括了李牧。
似乎和牧月思懷達成了某種默契約定,你投我以桃,我報你以李,李牧輕鬆通過審覈,踏上了前往地獄三角星系的征途。
本意是試試對方真正心思的牧月思懷也有些驚訝,對方既然說要殺鐵慶遙,那我就盡我所能送你到離帝國皇帝最近的地方,這總說得過去,可沒想到還沒到他備用增補計劃發佈,李牧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牧月思懷雖然還有一層將其調離緋橘星,越遠越好的心思,不過看到李牧如此主動積極,他的心反倒有些狐疑了。事情太過於順利,往往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人都是這樣,尤其是對於一個能安心佈下潑天大局然後安心經營十幾年的大人物來說,更是如此。
當鄒亞夫親自制定的子牙行動進度情況傳回牧月思懷耳中時,他忽然覺得心底那份不安頓時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喜悅驅散得一乾二淨,這個行動本是由鄒亞夫親自擬定,雖然是通過正常軍令流程下達,可基於自己的考慮,牧月思懷爲了確保和某人的約定能萬無一失,特意下放了權限給司令部其他下屬進行批覆,以示絕對支持,完全不干預。
可陸遜居然都被陸伯言親自送去了三角星系,這個情況着實讓牧月思懷感到了一份意外收穫的驚喜。陸伯言雖然三十多歲才破超階,可謂大器晚成,可牧月思懷始終對自己這位老友抱有一種天生的敬畏感,如果說他連鄒亞夫都沒太過在意的話,可這位斬皇者卻絕對是牧月思懷不得不小心提防的對象。
聖階機師的恐怖,不光是體現在操控機甲的同步率上,牧月思懷總覺得到了像陸斬皇這種能將金屬機器如臂使指靈動超凡的地步,已經不能將他單純視作普通的機甲師看待。再日漸老去,陸伯言那雙能勘破人心迷障的雙眼始終讓牧月思懷暗地裡忌憚三分。
如今陸遜失蹤、範小山始終,子牙行動徹底失敗,這豈不是意味着鄒亞夫和陸伯言的絕大部分精力都要挪到三角星系去,想到這,一縷淡淡笑容浮現在牧月思懷那張由五顆將星拱衛的臉龐上。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沒有絲毫偏差。
這一刻,他努力讓自己將那個能數指便彈破防彈玻璃的少年形象暫且遺忘。
霜之哀傷事件過去一週,永夜君王號仍舊在前往蒲牢星的茫茫星途之中,緋橘星上再度發生了一系列的大變故,即便聯合調查小組極力低調行事,軍方也不遺餘力的掩蓋,可媒體間仍舊開始有暗流涌動。
獨立撰稿人胡佛這些天幾乎忙得腳跟踢到後腦勺,在傳媒圈混跡這麼多年,他自然有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來源渠道。
當一個隱蔽得極深的線人在一次臨時約定的紅酒牛排晚餐桌上淡淡告訴他霜之哀傷事件初露端倪,目標是指向大夥都沒想過的地方時,胡佛差點沒把叉子尖端的牛排戳進自己的鼻孔裡。
拿着雪白的餐巾手忙腳亂的擦拭自己上脣淡淡鬍渣上的黑胡椒汁,胡佛很是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身份高貴的線人,也是今天晚上他註定要以身相陪的空窗怨婦,半晌沒說出話來。
“真的?國會內部?”
“嗯。這可是我小叔子親口跟我說的,他和那位獨立**官的關係,可不僅僅是每週兩次的雪茄品嚐會這麼簡單。”
這位世家貴婦掩嘴而笑,姿態高雅的順勢用餐巾擦拭了一下鮮豔的脣角。
雖然暫時不能把自己那位小叔子弄上牀,可眼前這位牀底功夫不亞於碼字本事的獨立撰稿人至少能稍稍解下饞,貴婦想到這,低頭看着餐巾上一抹鮮紅的脣膏痕跡,身子扭了扭,低垂領口那道似乎能吸引周遭光線的深深溝壑隨之晃動了一下。
“我要去趟洗手間,聽說這間私人會所很貼心,連洗手間都是單人隔音的哦。”
胡佛哪裡聽不出對方話裡有話,看着那截成衣公司私人定製的緋橘紗裙搖曳着遠去,四下看了看周圍衣着華美的食客後,很淡定的推開身後猩紅月砂木的座椅,同樣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這**娘們說話留一半,擺明還知道更多,看來不把她陪“儘性”是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正值年輕力壯的獨立撰稿人輕輕吹了聲口哨,朝旁邊桌子擡頭看向自己的那名年輕美婦偷偷飛了記媚眼。
三年前的自己,何曾想過搞新聞這行除了筆力外,還需要體力?
這就是聯邦啊,付出別人想要的,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ps:今天心情極渣,家裡一些煩心事,唉,但願看書的諸位每天都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