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罪,那你說,朕該如何處罰你纔算公允?”張由鬆抓住戰機,犀利地出擊。
“萬歲爺?”柳含煙又擡起頭來,觀察形勢,希望皇帝能從這古怪的影像裡改變過來,因爲,在朱某人開始監國的時候,她就入宮了,一登大寶,她就是皇貴妃,背後依託着馬士英的勢力,她極端鄙視着這個破落後又爆發的蠢王爺,在私下裡,她一直管他叫豬皇帝呢。甚至,好幾次,她都當着宮人的面兒咒罵他,朱皇帝卻只有腆着笑臉,逆來順受。
張由鬆唬着臉兒,不接她的茬兒,在市政府混了兩年,對於官場和人際關係的處理,已經相當成熟,富易妻,是必然的,貴易友,是必須的。要保證上位者的威嚴,必須和下級拉開距離,距離產生的隔閡,陌生,才能產生神秘感,景仰之心。
“萬歲爺?”柳含煙帶着哭腔了。
張由鬆的心裡,何嘗不爲這嬌媚地小美人兒而動心?這帶雨梨花之美,委屈無奈之憐,怎不令人拐懷?終究,理智佔了上風。
“你說!”話音裡,沒有一點兒的溫柔憐惜成分。有的,只是憤怒和痛恨。
沒有脾氣的上級,是最差的上級,不會訓人的領導,絕對不會是最有能力的領導,這個箴言,在目前的社會裡,是成立的。
“臣妾,臣妾,”柳含煙突然跳起來,衝過來再次抱住了皇帝,桃腮杏目,嬌嫩溫柔,好象一個小女孩子糾纏住了父親撒嬌。
張由鬆橫眉冷對,不爲所動。
“萬歲爺,您別生氣啊,臣妾是和您開玩笑的,您瞧啊,尋常父親之間,是不是說起話來,故意說不好聽的呢?臣妾那樣說,是正話反說。萬歲爺,您別生氣啊,您真生氣了呀?”
張由鬆還差一點兒就被她忽悠得意志薄弱,直接投降了,“放肆!朕和你是尋常夫妻,市井小人麼?”
“嗯?”頓時,受了大家的柳含煙收斂了性感路線的腐化侵蝕行爲,趕緊脫離了接觸,低下了頭:“萬歲爺,臣妾知罪了!”
“知罪?知罪就結了?”張由鬆吼起來,聲音之大,完全可以叫外面的宮女太監們聽的清清楚楚。
“你?萬歲爺!你,你!臣妾不理你了!”抹着眼淚,柳含煙憤憤不平地一扭身,向着殿外衝去。
“回來。”張由鬆冷哼道。
柳含煙遲疑了下,繼續走。
“回來!”張由鬆勃然大怒,頓腳大吼。
柳含煙一愣,渾身劇震,馬上停滯了腳步,卻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來人?”
秦清立刻出現在宮殿門口,一張細膩的臉上,滿是擔憂:“皇爺,您?哦,皇貴妃最近身體不適,皇爺您還是讓她先回本宮休養身體吧?”
“不要你多嘴!”張由鬆惡狠狠地瞪了秦清一眼,算是嚴厲地警告:“太監諸人,不得干預朝政,更不得干預內宮事務,這是洪武太祖的明訓,你難道要僭越?”
今天,張由鬆就是立威,所以,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能妥協的。
秦清嚇得臉色蒼白,皇帝今天的舉動,太過囂張,讓他聞所未聞,只有趕緊閉嘴,心裡還挺委屈呢。
“柳含煙?你給朕跪下!”
柳含煙趕緊轉回來,小心翼翼地跪了,將頭低得不能再低。
“你今天,褻瀆朕的權威,屬於大不敬之罪,秦清,你說,按照大明的宮律,該怎樣處置她!”
秦清懵了,哪裡有什麼大明的宮律?大明不是剛恢復一個月光景嗎?以前的規矩,怎麼能算?再說,他不能隨意表態,否則,將來出了什麼事情,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秦清,你是白癡嗎?”
“皇爺,恕老奴無知,老奴實在糊塗,沒有記住!”
秦清非常滑頭,總算爲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好,你滾開!等朕處理完了柳含煙的事情,再來跟你算帳!”張由鬆怒吼道。
“是!”秦清滿頭大汗地逃了出去。
見皇帝的親信秦清今天,都遭到了痛斥,柳含煙再也不存對皇帝的“腐蝕”期望了,“萬歲爺,臣妾知罪了。”
“說,你怎麼自請處分?”
“臣妾自請,自請,”柳含煙一賭氣,居然說:“自請死在萬歲爺面前!”
“住口,柳含煙,你還在狡辯,還在朕的面前放肆!你要死在朕的面前?你什麼意思?”
“萬歲爺?”又哭了。
張由鬆的心裡,樂開了花,哼,我就不信你,依靠着美貌,對我欲擒故縱地玩耍,“別哭!這巍峨莊嚴的皇宮之內,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那,萬歲爺,臣妾求您,讓臣妾到宮外一死,以贖前罪吧!”一個鮮嫩的祖國花朵兒,哪裡經受過這樣的委屈呀,幾番觀察,見皇帝不象是開玩笑,頓時萬念俱灰。
“你以爲,你死了,就可以逃脫朕的懲罰嗎?”
“你?”
“你是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的!”張由鬆咬牙切齒:“你說,你要逼迫朕親自殺了你?或者在大明開國復興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就廢了皇貴妃,還殺了她,知道的人,都能清楚,是朕秉承國法家法,剛直不阿,不知道的,還不痛罵朕無情無義,反雲覆雨?你這是自請處罰嗎?到底你是懲罰你自己還是懲罰朕呢?”
“那,萬歲爺,你要怎的?”柳含煙一聽皇帝這話,就知道,皇帝絕對不會對她真的動狠手的,頓時心裡一鬆,仰起了小臉兒。
“你欺君,大不敬,罪大惡極,然,朕爲大明國體計,特寬恕於你,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還念你在以往輔助內宮的功勞上,只懲罰你二十杖!”
“啊?杖責二十?”柳含煙嚇呆了。誰都知道,杖責意味着什麼,要剝了褲子,當着衆人的面兒,按到地上打屁股的!別說她一個嬌滴滴的皇貴妃,就是一般人受不了這屈辱。
“饒命啊!萬歲爺,您要杖責,還不如直接殺了臣妾吧!”
“不行,朕今天,就要杖責你!來人!”
秦清又進來了,滿頭大汗,不知所措。
“去準備棍棒!”
“是!”
等了很久,都不見秦清進來,於是,張由鬆走出來尋找,只見秦清抱着棍棒,正在角落裡發呆。張由鬆一把奪過棍棒,氣沖沖地拐回,將那殿內的宮人太監等全部驅逐,然後關閉了殿門。
“柳含煙,跪下!”
柳含煙一見皇帝手裡拿着杖,還將宮人都攆了出去,頓時鬆了一口氣:“多謝萬歲爺不罰之恩!”
不罰?想得美,本來,他是捨不得懲罰的,但是,聯想到宮廷之中,張貴妃之前的驕傲狂妄,聯想到自己長期執行的親民路線,聯想到將來的皇帝形象,不得不硬下心腸,親自上前,一手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往前一推,將她按倒,然後,毫不猶豫地扯下褲子,露出臀圍,就打了起來。
雖然不重,還是着實打在上面,手臂粗的杖棒打在那雪白的嫩臀上,叫這嬌媚的小女孩子情何以堪?
“啊!救命,饒命!萬歲爺!”柳含煙大哭了起來。
好幾次,張由鬆都不想再打了,但是想到自己的未來政治前景,想到險惡的朝中局勢,想到瘋狂的滿洲鐵騎,他就狠下心來。將二十杖一一打完。
柳含煙的雪臀上,已經青紫淤血,傷痕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