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當然不好意思進屋子,就在外面客廳裡,聽屋子裡人如此說,面子上頗爲尷尬。尷尬歸尷尬,張由鬆畢竟兩世爲人,是個人精兒,立刻笑嘻嘻地說:“朕是大明皇上,吳三桂將軍反正,爲國捐軀,朕十分悲痛,對於吳家人等,召見恩遇,聽說吳夫人陳圓圓生病,有些同情,不料,朕的宮妃李香君念及與吳夫人陳圓圓的舊交,特意託朕來看望。”
這樣說話,不僅不顯得唐突,反而顯得皇帝仁至義盡,就是在宮妃的那兒,也能因爲尊愛女子,討得別人喜歡。
果然不出所料,屋子裡的人立刻出來了一個,掀起了門簾子,乃是一個青布丫髻的十二三歲女孩兒,眉若遠山,目如流星,神采飛揚,顧盼流轉之間,有無限的風情,掀起門簾的手,雪白嬌嫩,人瘦細而長,顯得嫩稚生澀,頗爲青春。
這丫頭擡頭看了一眼客廳裡,幾乎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然後看了看那客廳裡呆立的女孩子,立刻縮回頭去了。
“快扶我起來,快!”屋子裡,那甜美中帶着慵懶無力的聲音焦急起來。然後對着外面喊:“外面的貴客且等待片刻。”?? 冒牌昏君675
張由鬆聽了,當然高興,能見到絕代美人,絕對是幸運,不過,這種情況下,還有很多不便,他對着屋子裡道:“若是吳夫人不便出來,就算了,朕只是受宮妃之託,前來探望,夫人身體有恙,以休養爲主。”
越是這樣說,越符合張由鬆的身份,也越能體現尊重體面。
張由鬆吩咐,將帶來的一些銀兩放了,又將一些吃食等也放桌子上,作勢要走。
“吳夫人若是有其他事情,可到皇宮去找李香君,亦可直接找朕,朕定會爲吳家妻兒作主的。”
說話間,屋子裡的人已經出來,剛纔出來窺探的少女攙扶着一名年輕『婦』人出來,一股香甜的風氣,匯合着中『藥』材纔有的淡淡的氣息,撲面而來。
張由鬆沒有直接看這『婦』人的臉,那肯定不禮貌,在自己的身邊,四名淨軍高手正在嚴密地保護着自己呢,說是保護,形同監視,張由鬆也沒有坐,就在客廳裡站着,欣賞牆壁四圍懸掛的圖畫,多是工筆丹青,非常精緻,不是麗人圖象,就是鳥蟲魚類,又有少許遠景,蒼茫朦朧,或者山川,或者海濱,都是大寫意,這些圖畫裝裱細膩,卷軸端正,給人異樣的藝術感染力。
張由鬆欣賞圖畫而不看人,並非對於女子的不尊重,而是相反,好歹人家是一個夫人,剛從病牀上起來,慌里慌張的,能不尷尬?
“大明的皇上?”屋子中來的女人,迅速看了客廳中人們一眼,又看了看呆立的女僕,只見她也狐疑地睜大眼睛。
“吳夫人,此乃我大明皇上,弘光皇帝,還不見駕?”在此看守的一名大內高手,是她熟悉的,立刻向她解釋。並且擡了擡下巴,向她表示了方向。
張由鬆一身便裝,自然和周圍的大內淨軍,沒有多大區別,又是背景,更增加了辨認的難度,當然,這種姿態,其實也有絕對的好處,不會給屋子裡出來的人以直接的壓力。就算大內高手用手指,也不直接引發問題。
“皇上!皇上?”屋子裡來的女人匆匆忙忙地跪了,就跪在剛出內室的三步之內,一連地磕頭。
張由鬆慢慢地轉過來,看着她,若無其事的悠閒樣子。
他的內心世界何其激動?
陳圓圓的名聲比起秦淮河其他幾豔來說,名氣大了太多,是秦淮八豔中的人氣王,皆因爲吳三桂的首鼠兩段,三姓家奴引起,傳說中絕美的容貌,現在即將揭曉,誰能不高興?再者,吳三桂剛死了不久,她的身份非常特殊,無形之中,又黑了這事情一個曖昧的意向。
激動之中,轉身來的張由鬆依然故我,還是淡淡的從容的,甚至是無所謂的居高臨下姿態,這份淡定和傲慢,體現的是身份尊貴的特徵。
轉身來時,張由鬆甚至刻意地避免和她對面觀望,眼睛看着地面,好象不願意和她一個女子,直接碰面,是被人央求來看望,不得不來的。
張由鬆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她,點點頭:“哦,是吳夫人吧?朕知道了,你有恙在身,不必拘禮!快起來。”
就這一瞥,都讓張由鬆心跳加速,不由得再看幾眼。
這女人,身材並不如普通江南女子的袖珍,而是身長袖大,僅僅這一項,就使身材增添了許多優美的因素,所謂姿『色』,就是姿態顏『色』,身材之美,是第一位的,女人萬萬千,真正美麗的女子,如何能語言描繪得盡?又如何千人一面雷同?總是各有千秋,勝在一時,或者面美。或者身美,或者二者俱美,又總體特徵上,各有美態,或者身材面貌稍欠,總有些氣質信人魂魄。?? 冒牌昏君675
張由鬆喜歡的女子類型很多,此前約會女友多人,各有滋味,又入南明皇宮中,見識了更多的佳麗,女人之美,無法如一,他算是一個多項選擇之人。
但是,這樣的身材,總能使美女們有了多種可塑基礎,高挑美人多姿態嘛。
她一身素『色』衣服,寬鬆的漢裝,前開胸襟,絲綢質地的衣服,內罩了若干棉襖吧?使身體豐柔有度,一頭烏黑的秀髮,盤繞成了雲髻模樣,上面零星一點珍珠玉翠點綴,縈繞的髮絲團股,因此被雕刻得有了縱深意象。有格外沁人心脾的滋味,就是從那髮髻之上來的。
因爲跪拜的姿勢,使她的身體在下面,因此,那可愛的肩膀裡,富有動態的美,而細嫩的頸項,『露』出了若干雪白的部分。女子成熟的風情,便在這略微的『裸』『露』之下,欲蓋彌彰。
女人特有的弧度,是那肩膀,脖頸和頭髮。而她婉轉之際,將半面臉頰呈現。
第一眼就是使張由鬆驚豔,雖然說她的打扮,在宮中也很休閒,可是,有種說不出的成熟風韻,在她的周身瀰漫,相比之下,皇宮之中有太多的姑娘青春活力,顯得生澀單純。
這是熟『婦』的優美,有種自然而然的風『騷』,使人閉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來,她的豐滿的部分,是如何地細膩,那皮膚的顏『色』,有若牛『奶』和凝脂。
恰好,在張由鬆窺探的第二眼時,她也略微仰望,擡起了玉面,給張由鬆撞了一個正着。
這是如何美麗的一張臉啊?
張由鬆說不出。但是,再也無法將眼睛從她的臉上挪開了。
鵝長的臉蛋兒,眉目如畫,渾然不是真的,桃腮杏目,都顯得蒼白無力。
也許是她剛從牀上起來,被窩兒裡的熱度還有大量的殘餘,使她的渾身熱力上生,這才突顯了那一抹桃『色』,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