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讓她去粥水棚子啊!”傅無眠欺身到古小香跟前,她正想躲開,卻被傅無眠一把抱在懷裡。
“明明是她想去的!還不是看在你經常在那邊出沒的緣故。”以爲她不知道那點小心思?傅無眠賑災欽差的身份還能少去那邊不成?
“出沒?我做了什麼需要出沒?我又不是熊。”傅無眠說道,古小香正想與他理論,忽然發現傅無眠臉上狡黠的笑意。
“好哇!你故意逗我!”古小香一跺腳,“不理你了!”
“好香兒怎麼會不理我?你如何捨得呢?”傅無眠打趣地說着,趁機親了一下古小香圓潤剔透的耳垂。
“討厭啦!好癢。”古小香側了側頭,忽然嘆了口氣。
傅無眠連忙詢問古小香怎麼了,還以爲她生了病,不料古小香卻是盯着傅無眠的臉道:“其實那種居心叵測的女子,我也知道你估計沒有興趣,我就是不高興你非得屈從了別人的意思,而且有些擔心罷了!那女子怎麼看都讓我覺得有些古怪。”
“古怪?我倒是着人調查過,的確有個女子叫做水煙,她的籍貫也是真的。”傅無眠怎麼會將來路不明的人帶過來?就算當時答應了,身份查證這一關也是必然要過的。
“所以她的確是土生土長的依蘭縣人?”古小香狐疑地道。不是她非得懷疑,但就是覺得事出突然,似乎不是那麼單純。
“若是你不放心的話,我明日讓人帶着認識她的人來看一下。”傅無眠也覺得多問問是對的,畢竟雖說大皇子已經出手過,但並不表示他不會再下手。
“嗯!務必確定就是,這個女子方纔句句話都是針對我,要是說單純只是因爲愛慕阿眠你的話,豈不是應該多多討好我纔對嗎?”古小香將自己從小說中看來的宅鬥哲*用了一下。
“是是是,自然都應該來討好娘子!”傅無眠好笑地說着,旋即道,“娘子,菜都涼了,不吃嗎?”
“當然要吃啊!”古小香故意做出很餓的模樣,跳到桌前大快朵頤起來。她可沒跟烏蠻吃太多的東西,眼下自然是有點餓了。不過所謂吃東西這件事,最關鍵的就是跟誰一起吃,話說什麼時候跟傅無眠提一下複合的事捏……
依蘭縣密宅中,烏蠻剛走進傅無銘的房中,就嗅到一股人血腥味。
傅無銘坐在太師椅上,端着茶盅喝茶,手上卻有點點鮮紅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是人血。然而烏蠻彷彿視而不見一般地徑直走到傅無銘身邊坐下,一個噤若寒蟬的侍從送上熱茶,烏蠻打開喝了一口,就聽傅無眠在一旁道:“神使下午哪兒去了?”
傅無銘說的是南疆話,而且相當的流利。
“出去走走。”不用說麒麟國的中原話,烏蠻的話語也沒有了那種稚拙的停頓,變得更是冷淡無情。
“神使不在真是可惜了,今日捉了兩個叛徒,原本想讓神使過來試蠱,但是你既然不在,就便宜了本殿下。”傅無銘一挑眉,有人提着東西上前,最近傅無眠賑災成功讓他陣營中也出現了動搖,這兩人想投靠過去做證人,他當然不會便宜了他們。
背叛他的人,一定要死,而且是不得好死。
兩個白晃晃的東西在他們提高的手中晃動,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竟然是兩張被剝下來的人皮。
“活剝的!鞣成做東西的皮革不是正好嗎?倒是可以弄成箭袋。要是用了神使的東西,剝下來的纔好,可以用來易容。就像那個水煙那樣……”
傅無銘臉上露出一種嚮往的神情,想起那個叫做水煙的饑民女子,長相倒是很楚楚動人,所以纔會在路過時就把她抓了來,玩弄她的時候一直在哭,後來讓烏蠻給豔奴剝皮做臉的時候,她還活着,親眼看着自己的皮膚一寸一寸從身上像剝衣服那樣掉下來,慘叫聲聲,煞是好聽。
烏蠻冷眼看着傅無銘,傅無銘眼中的狂熱情緒盡數落在他眼中。麒麟國有幾個人見過這位以戰神驍勇聞名的大皇子這瘋狂變態的一面呢?
不過烏蠻並沒感到太多厭惡,他自己也用很多人來喂蠱,殺人算不上什麼大事,有狂熱的虐殺癖的中原皇帝對南疆人而言不是壞事,至少這種皇帝如果上臺的話只怕根本無暇南顧,麒麟國自己的朝堂上就能亂起來。
殺人,對烏蠻來說早已是習慣得不能再習慣的事。但是他盯着眼前令人感到恐怖的兩張人皮,卻不期然地想起古小香。
那個女子很有意思,會去幫助一個做錯事的微不足道的小乞丐。那種在烏蠻眼中殺了也不會眨眼的小人物卻得到她的憐憫……
烏蠻的視線移到傅無銘臉上,無意識地將古小香和傅無銘做出對比。自從神教選中這個師父是南疆人的大皇子之後,他跟着他已經好幾年了,似乎已經有點厭煩了他這種強勢和悍然,倒是覺得用溫和一點的手段也無妨。
“我聽說你讓人找我的人拿毒?”烏蠻忽然說道,傅無銘這纔想起什麼一樣,道:“沒錯,不過一些是會死人的,一些是不會死人的。”
“不管你拿什麼都沒有關係,但是我不會出手對付蜀王和蜀王妃,你最好不要用在他們身上。”烏蠻無所謂地說着,那種冷淡感讓傅無銘覺得有些不舒服。
傅無銘冷冷一笑道:“找神使來正是要問這件事,我派去的人拿毒回來時也帶回了這句話,如今誰不知道蜀王和蜀王妃是我的最大對頭?南疆神教這個時候想要置身事外嗎?本殿下可是允諾給神教很多了。將來我若是登上皇位,神教必成麒麟國教,難道這還不足以讓神教出手不成?”
“教主的意思就是天命,對我而言,不需要去詢教主爲什麼做,只要他吩咐,我就會去做。教主已經說過不得對蜀王和蜀王妃出手,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希望大殿下不要用我神教之物去對付他們,其餘事情與我們南疆神教無關。”
烏蠻可以提供各種蠱蟲和毒物給傅無銘滿足他變態的癖好,或者是征戰沙場的需求,但是肯定不會在這個事情上有所鬆動。不說神教使者原本就應該遵從聖教主的聖意,對烏蠻本人而言,那位就是他心目中至高無上和最爲親密的存在,無人能夠撼動他的命令。
烏蠻這話讓傅無銘的臉色變了變,但是他很快回復了原本的臉色,冷笑道:“那也罷了,我用那些毒原本也沒有直接對他們下手的意思。”
“那樣最好不過,”烏蠻點點頭道,“不管怎麼樣,不要牽扯到本神教就好。”
“這一點還請神使安心,”傅無銘哈哈一笑,“送客!”
烏蠻知道傅無銘臉上不表現,心中必有怨憎,傅無銘根本不是他表現出來的勇武有加光明磊落,當年在戰場上時,還曾經藉着風勢朝對方陣地放蠱,導致對方大軍全部是自己抓爛胸膛而死,其慘狀如遭遇惡魔。不過烏蠻並不怕得罪傅無銘,這種人對於強大的存在也會格外的小心對待,不會輕易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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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蠻起身,並未告辭就飄然而去,傅無銘迅速地黑下臉來,坐在太師椅上的他用粗糙的手指摩挲嘴脣下的短鬚,眼神陰鬱而充滿怒意。
這羣南蠻子!只怕他們根本不知道當初自己會拜南疆人爲師,根本就是衝着南疆神教去的吧!他早就查過那位南疆師父和神教有關,是神教的入世弟子,否則他怎麼會看得上那點南蠻子的肉搏把戲?
“主子,這羣南疆人太不知好歹,要不要阿喜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傅無銘身後的陰影中,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忽然發聲,仔細看就會發現那聲音是一個小孩子發出來的。
他看起來很小,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因此可以藏身在那很小的陰影裡,他的臉卻長得好像大人,巴掌大的臉上長着成人的五官,表情也是成人式的怨毒,就顯得格外怪異令人渾身發毛。
“給他們顏色?你活膩了嗎?”傅無銘道,“你們喜怒哀樂中你是最早跟我的,當初我救下你難道是爲了讓你去白送人家一條命?”
喜怒哀樂是傅無銘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貼身高手,這個喜是個天生的侏儒。因爲是侏儒而導致心理變態,雖然跟着某個江湖異人學得一身隱匿和擊殺的功夫,卻最是喜歡偷窺他人情愛之事,然後進屋殺人搶劫。
後來東窗事發,江湖衆人圍攻侏儒,將他捆綁了送至官府,當時正好是傅無銘巡視過界,知道有這個功夫不錯的侏儒,便隨便找了個小乞丐代替他去死,將侏儒弄到自己身邊調教成左右臂膀,並且改名爲喜。
侏儒雖然扭曲變態心智不全,但是卻對救命恩人傅無銘非常忠誠。見傅無銘似乎生氣,便立即跪倒在陰影中磕頭道:“阿喜太笨了!猜測不到主子的想法也搞不懂南疆人,但是阿喜不怕死,只是覺得那些南疆人這樣對待主子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