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羣衆衆口一詞,鳩山龜紀夫氣的臉色發青,卻也沒什麼辦法。
這裡是酒店的餐廳,不是客房的走廊,又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如果沒人作證的話,他還真是沒地方講理去。
人證沒有……對了,還有物證!
他顫顫巍巍舉起自己還在疼痛的右手,對那個工作人員說道:“你看,他差一點把我的手給捏碎了!”
工作人員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然後臉上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鳩山先生,您是不是記錯了?我在您手上沒看到任何的傷痕啊!”
“你的眼睛瞎了?”鳩山龜紀夫舉着自己的手:“你看看,你看看……”
他本來想說這麼明顯的痕跡你都看不出來?結果話剛說到一半,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那隻豬蹄似的手白白嫩嫩的,竟是連一點被捏過的痕跡都看不出來,如果不是手上還在鑽心地痛,只怕就連鳩山自己也不相信這隻手剛剛被人狠狠地捏過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鳩山都傻了,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自己這隻手明明被他狠狠地捏過,可怎麼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呢?
中年工作人員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鳩山先生,看來您一定是記錯了,是不是剛纔摔倒的時候撞到頭了產生的幻覺呢?怎麼樣?您現在有沒有感覺頭暈?要不要我爲您請醫生來看看?”
鳩山氣急敗壞,明白自己是被眼前這個帶着鴨舌帽的小子給陰了,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自己捏得死去活來,然後又不留下任何把柄。他一把推開那個工作人員,然後惡狠狠地對秦煌說道:“你,厲害,我一定會報復你的!”
“哦!”秦煌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問那個工作人員:“這位大哥,我問一下,咱酒店旁邊有賣電話卡的嗎?就是那種……嗯,就是那種賣二手手機的小店!”
“有,出門右轉,就在路口就有一家!”工作人員有些發愣,不明白秦煌問這事兒幹什麼。
秦煌對鳩山龜紀夫笑了笑:“你等我一會兒啊!”
說完,他就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從酒店的大門口出去了。
“他跑了,他一定是跑了!”鳩山龜紀夫目送着秦煌的身影在酒店門口消失,馬上又開始囂張起來:“我要投訴你,你把他,把這個毆打我的兇手給放走了,我一定要投訴你,我要讓你丟掉工作,哦,該死的,我的手好痛……”
中年工作人員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鳩山先生,請您說話注意一些,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您在我們酒店遭到了毆打,如果您再這樣胡亂說話,我可以告您誹謗的……”
“你……”鳩山氣的渾身哆嗦,卻也是無可奈何。
而與此同時,圍觀羣衆也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張總,你說那小子幹什麼去了?”
“不知道,也許是找個藉口溜了吧!”
“嘿,真可惜了,我還想請他吃飯呢,剛纔看的真是過癮啊,好多年沒有這種激情澎湃的感覺了!”
“可不是咋的,那小子有種,對這樣跋扈的傢伙,就應該好好收拾收拾!”
他們正說得起勁兒,就
看酒店大門一開,秦煌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走到鳩山面前,拿出一張紙條,對他說了一串號碼:“139XXXXXX……”
“你什麼意思?”鳩山問道。
“我叫秦煌,秦皇漢武的秦,輝煌的煌,這是我的手機號!”秦煌對他笑了笑:“你剛纔不是說要報復我嗎?我怕你到時候找不到人,記着啊,等你什麼時候想報復了,就打這個電話找我,不過最好白天打,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一般都關機……”
鳩山龜紀夫的臉色發紫,好像一隻茄子似的,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會記住的,今天的恥辱,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隨便你!”秦煌無所謂的聳聳肩:“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可走了啊!”
說完,他就轉身從餐廳裡出來,走了!
“老公,等等我!”長腿美女喊了一聲,踏踏踏地踩着高跟鞋追了過去,臨走的時候還對着鳩山示威似的哼了一聲:“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等她出了酒店的大門,正看到秦煌坐上一輛計程車走了,長腿美女喊了兩聲,那輛計程車也沒有停下來,她恨恨地一跺腳。
“139……0579!”長腿美女默唸了幾聲這個電話號碼,但是中間有幾位數字已經記不清了,她哼了一聲:“記不清又怎麼樣?你叫秦煌嗎?哼,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秦煌坐着計程車,一路馳騁,二十分鐘之後,在翡翠湖別墅花園門口下了車。
這是他第二次到這裡來了。
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看不清這裡的全貌,而現在陽光明媚,藍天如洗,白雲飄飄,翡翠湖別墅花園的全景映入眼簾,看的格外清晰。
美!
實在是太美了!
遠遠望去,翡翠湖彷佛一面鏡子似的,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蕩起點點銀波,山水之間,幾棟別墅掩映其中,如同畫卷中幾顆明珠,怎一個美不勝收了得?
秦煌付了車費,揹着包走進別墅區。
之前來過一次,這回算是輕車熟路了,很快的,他就到了翡翠湖別墅花園3號的門口。
剛到門口,他就被兩個巡邏的保鏢給認出來了。
“是他,就是他,就是昨天打了大頭和鮎魚的那個小子,對,就是他,趕緊叫人!”
幾個保鏢如臨大敵,也不跟秦煌廢話,直接拿出哨子吹了起來,呼啦啦一陣聒噪,大門一開,便有十幾個保鏢涌了出來,把秦煌圍在當中。
那位絡腮鬍子的保鏢隊長站在門口,雙手抱着肩膀,不住地打量着秦煌,他嘿嘿一笑,露出滿嘴發黃的蒜瓣牙:“呵呵,媽了巴子的,還敢來,你小子膽量不小啊!”
昨天兩個手下被秦煌打得夠嗆,雖然不是什麼大傷,卻也都是腫了腮幫子,至少需要休養一個星期才能康復,絡腮鬍子現在正有氣兒沒地方撒呢,結果剛吃完了早飯,秦煌就又一次上門了。
這叫什麼?
這就叫自投羅網,這就叫自找倒黴……媽了巴子的,昨天讓你跑了算你便宜,今天……喲,怎麼穿的怎麼還是拖鞋啊?你好這一口是怎麼的?管他呢,不管你今天穿的是什麼鞋
,反正你跑不了就是了。
絡腮鬍子冷冷一笑:“你還敢回來,行,有種!”他對秦煌不笑假笑地豎了豎大拇指。
“我來找人的!”秦煌說道。
“找你媽的人,昨天我兩個兄弟被你打傷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你找人?呸,想進這個門就先過了我這一關!”
說着,他一招手,對一衆手下吩咐道:“上,先把他摁住再說,不老實的話就打,使勁兒打,打出問題了我兜着!”
兩個人收拾不住你,可這麼多人一起上呢?難道你還有三頭六臂不成?呸,壓都壓死你……絡腮鬍子心中暗暗想着。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這次學聰明瞭,第一時間就安排兩個人堵住了秦煌的後路,讓他想跑都沒地方跑。
不過,絡腮鬍子想錯了,這次秦煌根本就沒打算跑。
既然那個任務不做不行,那這個門就非得進去不可,如果你們非要攔着的話,那就沒辦法了,三個字:打進去!
無論如何,今天必須要見到蔣青松!
秦煌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指骨節,他一旦認真起來,這羣嗚嗚喳喳的保鏢還真就沒放在他眼裡。
打架?
讓你們一條胳膊……
正所謂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就是當保鏢的最高準則,他們纔不管秦煌是來找人的還是來惡意挑釁的,既然頭兒說讓使勁兒打,那就使勁兒打唄,只要打不死就行!
而且,一想起來大頭和鮎魚昨天晚上就是栽在這個小子的手裡,這羣保鏢竟是有了一種同仇敵愾的心思……
他們把秦煌圍在當中,步步緊逼,一場毆鬥眼看就要開始了。
“住手!”正在這時,別墅院裡忽然有人厲聲喝道。
這聲音滄桑而不老邁,內力雄渾,有如一口嗡嗡作響的銅鐘。
這樣的底氣,沒有幾十年的苦練是不可能的,秦煌心中猛地一驚:“說話這人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是個高手!”
這時就見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
他帶着一副鑲有紅寶石的金絲眼鏡,白花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儒雅斯文好像一位剛剛退休的大學教授,身上穿着一件銀灰色的長袍,熨得妥妥帖帖,連一個皺褶都看不見。
“長袍?”秦煌一愣,這年頭除了教科書上的魯迅和電視臺裡說相聲的,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有人穿長袍了。
不過,作爲一個對中華傳統文化有着深深熱愛的人,秦煌瞬間就對這個老者產生了好感。
看上去,這位老者的地位不低,見他從門裡出來,這些保鏢,包括那個絡腮鬍子的保鏢頭兒,全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乖乖地垂手站立,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老者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吵吵鬧鬧的,你們還懂不懂規矩了?”
絡腮鬍子低眉順眼地道:“祥伯,就是這小子昨天打傷了大頭和鮎魚,我還想找他算賬呢,沒想到他今天又跑到這裡來鬧事了,真不好意思啊,驚動您老人家了!”
“祥伯?”
聽到絡腮鬍子對這位老者的稱呼,秦煌心頭一動,卻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