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站在遠處,以一個很有形像的賓客等待着這座魔殿主人的邀請。
當注意到貝貝安的母后所注意來的目光,處於天人境界中的陳然感覺到了一種複雜的注目,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種目光,有些熟悉,很是複雜,似乎認識自己一般。
陳然擡起頭。
魔後戴着面具,陳然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卻從那一頭優雅紫色的長髮,那背後所持的是一把熟悉的佩劍,他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也不知怎的,陳然邁開腳步,疑惑地一步步走去。
直至接近的距離,陳然看清了那把他確爲名爲荊棘玫瑰的武器,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我們見過麼?”
雖然是陳然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出了這個問題,隨着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陳然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你。”
“我知道我終會見到你,雖然,比想像中要來得突然,”陳然直面魔後的目光。
魔後坦然了,低下頭去,似是不敢面對陳然的目光,她伸出手,將面上的銀質面具輕輕摘去,再次擡頭的瞬間,一張熟悉的面孔展現在了陳然的眼前。
一如既往的安詳,艾蓮娜的目光永遠都是帶着幾分淡定的優雅,以前是,現在亦是。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是印象中那熟悉中孤苦無靠的女孩,散發着絕強氣息的她。顯示着魔後的不朽地位。
陳然知道,當他來到魔界的時間。終會出現這麼一幕,他以爲現在的自己已經可以正常的心態面對着她,但不知怎的,看到此時的她,已經不是印象中的那個熟悉的女孩,想起當初的那場欺騙,他突然間心中有些氣悶。
或許,他可以原諒像莉亞一樣的隱瞞。但紅葉村的那場相遇,艾蓮娜卻是從頭將他欺騙到最後。
曾經的日子,他的前兩段愛情來得比較慘痛,莉亞的離去他可以歸結於初戀的可悲,畢竟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而艾蓮娜,卻是差點將他那顆脆弱的心給擊碎。
曾幾何時,他想過用各種方式來麻痹自己。若非遇上善解人意的埃拉爲其守住那份最後本心,給予他從未有過的淡淡溫暖,他不知道後來有錢有勢的自己會幹出什麼荒堂事。那時,陳然甚至想過以自己的力量過過紙醉金迷般的生活,雖然,他後來依然過上各種沒節操的生活。至少沒有想像中那麼亂來。
魔後形態的艾蓮娜長長地吐了口氣,沉聲道:“雖然我我並不後悔當初的選擇,但我知道,我欠你一份道歉,我也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魔界相遇。”
“緣份總是那麼奇妙不是麼,就如我當初遇見了你。你離開了我,我又在這裡遇上了你……”
說完這句,陳然的心態漸漸回覆,有些東西,不適合在有小孩的地方說出來。
聽得一頭霧水的貝貝安眨着那明亮的眼眸,疑惑道:“母后,你們在說什麼,你和這名大叔認識麼?”
艾蓮娜輕輕拍了拍貝貝安的後腦,安詳道:“他不是什麼叔叔,叫他父親。”
“……”小丫頭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這般介紹陳然的身份,她有些懵了,閃電般轉過頭,小手指着陳然道:“他……他是我的父親?不可能吧……”
“她是我的女兒?”陳然望着可愛的貝貝安,他也沒有想到,身處魔界的艾蓮娜竟有着一個女兒,而且還這麼大了。
“是的,回到魔界後的一年,我生下了她。在此一提的是,我們處於魔界的生靈往往比一般的人類要來得通靈,貝貝安從出生後的幾天裡就開始記事了,現在雖然才近六歲,但智力發育程度不比人類十四五歲的孩童要來得低,她確實是我生出來的。”
“快要六歲了麼?”時間上很是吻合,從陳然降臨的那一年起,眨眼間差不多也七八年了,就也就是,當艾蓮娜離開人界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懷上了自己的骨肉。
突然間,陳然想起那個天淨湖邊起舞的少女,當時,那個女孩問她,如果有了孩子,希望更像父親一點還是母親一點。
陳然依舊清晰地記着那時的回答,自然要像母親一樣漂漂亮亮。
那時的他,遠未猜到,自己以後所面對的命運。
想到那個依偎的時刻,不知怎的,對於艾蓮娜的那份欺騙又莫名的少了幾分恨意,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傢伙。
“貝貝安,叫父親,”艾蓮娜再次對貝貝安下達了命令,貝貝安嘟着嘴,似是一時沒有適應這個突然而來的老爸,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她還是聽從了母親的話,弱弱地對陳然喊了一聲父親。
艾蓮娜拍着女兒的頭髮,對着陳然道:“她會適應的。”
陳然彎下身,再次以一種全新的目光注視小女孩,打量着,回答道:“她很像你。”
“是吧,不過,個性上卻是和你很像,雖然,她更脫線而已。”
陳然笑了。
看着如此健康可愛的貝貝安,深深地刻印着自己的烙印,陳然毫不懷疑她是自己親生的骨肉。
小丫頭在繼承母親美麗的同時,也學會了他父親的無法無天,小小年紀,就敢去人家的老家搗亂,遺傳不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看在女兒的份上,以前的糾葛,也就算了,陳然過來,也並不是特意過來爭吵當年的是是非非。
“貝貝安,你先下去,我有事要你父親商量。”
貝貝安嘟了嘟嘴,卻是沒有違背,能看出,她很聽母親的話,離開時轉身又多望了幾眼陳然的背景,似是要將這個影子記到腦海中。
貝貝安的離去讓整座大殿陷入了一時的沉默,因爲曾經發生的事情,這下,反倒兩人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沉默了一陣,陳然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自己主動,隨意地問道:“這些年你過得怎樣?”
“到來魔界,我就回到了我父親曾經遺留下來的勢力,與之接手,順勢將貝貝安生下,然後帶領我的部下,將那些本是屬於我們家族的勢力一一接手,我也在期間漸漸恢復我真正的力量,成爲你現在所認知的魔後。”
艾蓮娜說得很是雲淡風輕,但陳然清晰的曉得,想到達到現在的地步,單是所謂的天賦並不可能得到這一切,陳然相信,她在此期間付出了許多不可想象的努力,亦如他是怎樣走到現在的。
就在這時,艾蓮娜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的到來,讓我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之前光想着見到的是你而沒反應過來,現在我似乎有點數了。”
“什麼?”
“你先跟我來。”
艾蓮娜沒有多說什麼,雲淡風輕地轉過身,那秀紫的長髮輕輕甩動,身影亦如初識般溫柔動人,陳然走在身後,尾隨艾蓮娜走去。
一路走着,艾蓮娜同時道:“有一個重要的人在等你,想必,你應該就是那個神選的救世者吧?”
“你知道?”聽到艾蓮娜的話語,陳然沒想到艾蓮娜竟會知曉這件事,他倒是點頭道:“某些自以爲是的傢伙給我安排的使命,沒經過我的同意。不過,我若要守住我生命中的一切,我卻不得不把這個最後的任務完成。”
艾蓮娜淡淡地笑了笑,道:“真好,是你。”
簡單的一句,透着淡淡的寄掛,雖然很輕,卻讓陳然感覺到一種迴歸的感覺。
在魔界的這些歲月中,艾蓮娜並沒有忘了他。
隨着艾蓮娜的帶領,陳然來到一處很隱秘的密室,走進那黑暗的盤旋梯道中。
走了不知多久,這條道很長很長,直至艾蓮娜來到一處滿是大門的地方,然後挑了一扇不是大門的“門”隱了進去。
如此隱秘的地方,還會添加這樣的小把戲,想必,裡面的傢伙一定很重要了。
然後,陳然在這間秘室中看到了一個亮白色的靈魂體般的傢伙。
這是一具靈魂體,主身是一名魔界人形的老頭,老頭有魔族專屬的兩隻長角,身上有淡淡瑩綠色的光芒流轉,他看着很是虛弱的樣子一動不動,似是在沉睡的樣子。
“叔叔,你等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老頭很虛弱,好一會兒才轉醒,他漸眨動昏沉的眼皮,漸漸擡起頭來。
“什麼?我等的人終於來了麼?”
“是的,他來了,讓人意外的是,他還是我在人界的丈夫,貝貝安的父親。”
艾蓮娜說得很自然,雖然陳然還未與她有過婚禮,至少他們還曾對彼此誓言過。
陳然望着這具靈魂體,驚訝道:“你就是在魔界等我的那個引導者?”
“先別說話,少年,將你的手伸來,給我輸送一點神聖力量,老頭我已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那該死的滅世之日。”
陳然應諾,伸出手,抓住那隻軟綿綿好似果凍般的手,將自己的神聖氣息輸入了老人的體內。
只見,老人身上的光芒變得更亮,看樣子,精神終於好了一些。
這時,老人自我介紹道:“你好,諸神的候選者,很高興可以等到你的出現,我叫西瑪斯,半神半魔之軀,也是魔界的界王,接下來,我將是你這一路的最後指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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