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事隔十幾年,唐曉生和小龍女重新回到山腳的這間屋子,倚在窗口一起幹吃着方便麪,就像當初唐曉生和小女孩一樣。
對於小龍女來說,她一直以爲自己八歲時的經歷只是一場夢而已。結果,在十幾年後的今天,她才吃驚地發現那一切竟然都是真實的,她“夢”中的那個小男孩原來正是唐曉生。面對如此離奇的情緣,小龍女心裡有着難以言語的悸動。
或許,即使是做夢,也難以遇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
對於唐曉生來說,過去十幾年裡,他一直以爲小女孩已經死了,對於此事也耿耿於懷。而在今天,當他得知小龍女原來曾經穿越到小女孩身上過的事後,他頓時萬分欣喜。因爲小龍女是小女孩的一部分,這意味着小女孩其實還沒完全死去。
無論對於小龍女,還是對唐曉生,他們今天的這次相認都是一次美妙的經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龍女在和唐曉生一起吃完一包方便麪後,她依然沒有想起更多關於小女孩的事。小龍女原本想多在這間屋子裡多呆一會,因爲這可能有助於她恢復記憶。
可惜,不知不覺中,天『色』暗了下來,夜幕已經降臨,差不多是時候回家了。
無奈之下,小龍女只好暫時先離開屋子,改日再來。於是,她和唐曉生一起走出屋子,準備回家。
“蓉兒。咱們該回家了。”走出屋子後,唐曉生對在屋外的草叢裡玩得不亦樂乎的小黃蓉說道。
“知道了。爹爹!”一聽到喊話,小黃蓉馬上跑了過來。
之後,唐曉生、小龍女、小黃蓉、郭襄四人便沿着山間小路,朝南的方向走着。
數分鐘後,他們便再次經過之前已經見過一次的湖,這時,小龍女馬上意識到什麼,問道:“過兒。小女孩當年就是淹死在這裡的?”
唐曉生輕輕點頭。
小龍女美眸一凝,朝湖裡仔細看了看,希望可以回想起什麼。
“爹爹,我們到湖裡游泳,好不好?”這時,一旁的小黃蓉小手指了指湖面,稚聲請求道。
唐曉生眉頭微動。問:“蓉兒爲什麼要到這個湖裡游泳呢?”
小黃蓉大眼睛眨了眨,答:“因爲這個湖好大,游泳一定很好玩呢!”
這個湖正是淹死小女孩的湖,唐曉生怎麼可能讓小黃蓉到湖裡游泳,於是說道:“蓉兒,這個湖的水很髒。不能游泳。”
聽到拒絕後,小黃蓉小細眉一彎,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
唐曉生於是保證道:“蓉兒如果很想游泳,回京華市後,爹爹帶你到海邊遊。那裡的地方比這個湖還大呢!”
小黃蓉一聽,眼前頓時一亮。道:“海邊嗎?爹爹可不許騙人。”
“爹爹怎麼會騙人呢?過完年,一回到京華市,爹爹就帶蓉兒去海邊,好不好?”
“好!謝謝爹爹!嘻嘻!”
經過這一小『插』曲後,唐曉生、小龍女等人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大約半小時,便到家了。他們四人今天坐了大半天的車,都有點累,因此,都早早就休息了。
其中,郭襄獨自睡一間房,唐曉生、小龍女、小黃蓉合睡一間房。
在過去幾個月裡,小龍女由於對唐曉生是否是楊過半信半疑,於是沒有與唐曉生同牀。不過,在今天得知唐曉生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後,小龍女心裡便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已經能夠比較坦然地面對唐曉生,她決定和唐曉生睡在一起。
何況,小龍女和唐曉生現在已經是夫妻,如果他們分開睡,被唐父唐母知曉,兩個老人家恐怕也會胡思『亂』想,產生一些擔心。爲了讓唐父唐母安心,小龍女覺得自己必須得和唐曉生睡一間房。
晚上九點,唐曉生、小龍女、小黃蓉便一起躺在牀上睡着了。小黃蓉或許是由於太累的緣故,很快便趴在唐曉生的懷裡睡着了。唐曉生和小龍女其實也很累,只是他們卻怎麼也睡不着。
因爲對他們兩人來說,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奇妙了。他們分別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卻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相識。之後,兩人分開了十幾年,天各一方。而在十幾年後的今天,他們竟然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如此戲劇『性』的事,如果不是親自經歷,恐怕難以置信它是真的。
於是,兩人今晚的情緒都有點異常,以致於失眠。
既然睡不着,總不能在牀上幹躺着,唐曉生於是給小龍女說起有關小女孩的事。因爲他覺得這些事有必要讓小龍女知道,而小龍女自己也非常想知道。
唐曉生於是將他和小女孩一起經歷過的事細細地說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他們一起觀看《『射』雕英雄傳》、《新白娘子傳奇》、《倚天屠龍記》、《天龍八部》、《神鵰俠侶》、《笑傲江湖》、《倩女幽魂》等影視劇後,一起玩假扮劇中角『色』的遊戲的事。
聽完這些事後,依偎在唐曉生臂膀的小龍女好奇地問道:“過兒,這麼說來,當年小女孩的身上可能擁有許多個穿越者的靈魂。除了我之外,可能還有趙姑娘、任姑娘、東方姑娘、王姑娘、蓉兒、襄兒、小昭、梅超風、阿朱等人的靈魂?”
唐曉生道:“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不過,現在還無法完全確定。今晚,小蓉兒和襄兒也到屋子裡去了一趟,可是她們兩人似乎沒有特別反應。她們是否和你一樣,也曾經穿越到小女孩身上過,目前還不得而知。”
小龍女分析道:“蓉兒年齡太小,即使她來過那間屋子。也未必記得。至於襄兒,她今晚在那間屋子裡只呆了一分鐘左右。可能沒注意。如果有機會,應該讓襄兒再去屋子裡一趟,讓她多呆一會,並多給她點暗示。”
唐曉生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小龍女柳眉微動,小心翼翼地問道:“過兒,這十多年來,你一直在拍戲,其實也都是因爲那個小女孩吧?”
唐曉生道:“算是。但又好像不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爲小女孩只是一個人而已。哪曾想到,小女孩身上原來可能有好多個靈魂。當初,和我一起看電視劇,一起玩遊戲,一起吃方便麪的小女孩,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聽完他的話,小龍女也覺得此事聽起來有點滑稽,不由微微一笑,奇怪地道:“過兒,這種感覺是不是讓你覺得有點嚇人?”
唐曉生道:“嚇人倒不至於,只是感覺有點怪怪的。以前。我,也不是唐曉生這個靈魂,一直覺得自己最愛的女子應該就是那個小女孩,但是現在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愛的人是誰了。”停了一下,轉過頭。問小龍女,“龍兒。如果我說自己現在同時愛着七八個女人,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花心?”
小龍女想了一會,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開導道:“過兒,這個問題你換個角度看,或許就不這麼彆扭了。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一個矛盾綜合體,有許多不同的面。有溫柔的一面,有強硬的一面,有真誠的一面,有虛僞的一面,有軟弱的一面,也有堅強的一面。小女孩身體有許多人靈魂,你可以將每個靈魂看成小女孩的一個面。比如,小昭是小女孩無私的一面,王姑娘是小女孩溫柔的一面,趙姑娘是小女孩精明的一面,任姑娘是小女孩善解人意的一面,東方不敗是小女孩好強的一面,而我是小女孩軟弱的一面。用這樣的眼光來看待小女孩和她身上的這些靈魂,或許問題會變得簡單一點。”
唐曉生細細品味着她的話,覺得這個思維方式倒是挺有趣,緩了緩,問道:“龍兒,那你說我到底是一個女人,還是愛許多個女人?”
小龍女細眉皺了皺,思慮片刻後,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唐曉生微怔,追問:“你真這麼覺得?”
小龍女輕輕點頭:“嗯。”
唐曉生心中微動,沒想到原本不諳世事的小龍女,也能夠變得如此善解人意,轉口道:“龍兒,你剛剛說自己是小女孩軟弱的一面,這個說法可不對。”
小龍女薄脣微抿,好奇地問:“那你覺得我是小女孩的那一面?”
唐曉生道:“我覺得吧,龍兒是小女孩溫柔的一面,賢惠的一面,美麗的一面,善良的一面,體貼的一面,優雅的一面,善解人意的一面,落落大方的一面,超凡脫俗的一面……”
小龍女輕輕一笑,雖然知道他說的是花言巧語,但是聽着還是覺得十分舒心,沒有多言,只是繼續靜靜依偎在他懷裡。
第二天,起牀後,家裡的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因爲明天便是除夕之夜,有許多事要準備。比如,貼春聯,打掃衛生,準備年夜飯等等。
一大早,唐母便在廚房裡忙碌,唐父在院子裡殺雞和殺魚,小龍女和郭襄幫忙收拾一下家裡的衛生,至於小黃蓉,則負責在家裡東奔西跑,拼命地玩。總之,大家都沒閒着,都有事忙。
不過,要說最忙的人,還得數唐曉生,因爲他需要接待許多客人。
白洋村是一個貧困村,過去幾年裡,唐曉生也算賺了點小錢,於是幫家鄉做了點事。他以“唐曉生和龍小雪慈善基金會”的名義,對村裡的所有困難家庭提供了總額達六百多萬的資助。同時,還爲村裡購買了數套先進的農用設備,大大提高了村裡人耕種的效益。
除此之外,唐曉生在白洋村南面投建了一座小學,不僅讓村裡的孩子不用再翻山越嶺到數公里外上學,而且所有孩子上學均免費。學校的所有費用,全部由唐龍慈善基金會提供。
可以說,幾乎整個白洋村都受過唐曉生的恩惠。
唐曉生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次。在得知他回家的消息後,村裡的許多人於是特地上門拜訪,來對唐曉生表示感謝。唐曉生其實不喜歡這樣客套的場面,只是人家來了,他也只好以相待。結果,家裡來訪的客人絡繹不絕,一天下來,他先後接待了六十多人,折騰得夠嗆。
而在下午時,家裡忽然來了一個特別的人——鄰居家的虎妞!
與幾年相比,虎妞如今已經更加彪悍了,特別是跟他父親開始學殺豬之後,她的身上的霸氣更甚。
不過,虎妞一見到唐曉生後,還是顯得有點羞澀,因爲唐曉生曾經是她的夢中情人,在上學時,她還曾經給唐曉生寫過情書。
當然,虎妞此次來訪,並非是爲了與唐曉生續舊,而是專門來告訴他一個消息,一個有關泡麪小女孩的消息。
在十幾年前,小女孩在湖裡淹死後,便被白洋村的村民給安葬了。當時,唐曉生爲了找到小女孩的墳墓,便一直向村裡的人打聽。可惜,最終只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假消息。小女孩究竟被葬於何處,唐曉生至今不知。
虎妞曾經暗戀過唐曉生,她對於唐曉生尋找小女孩墳墓的事也有所瞭解,同時,她也看得出來,唐曉生似乎對這個問題十分重視,於是也暗中幫忙着尋問有關小女孩墳墓的事。
可惜,白洋村的村民對此事一直十分忌諱,很少聽人講起,於是小女孩的安葬之地成了一個謎。
而就在幾個月前,虎妞意外從村裡幾個老人的聊天中,聽到了有關小女孩安葬之地的消息,於是特地前來告訴唐曉生。
虎妞說道:“唐哥,那個小女孩就葬在我們村北面的半山腰裡。”
唐曉生眉頭微皺:“虎妞,你確定?”
虎妞點頭:“確定。是田伯和王伯親口說的,十幾年前,就是他們負責安葬小女孩的。”
田伯和王伯是白洋村裡比較有名望的長輩,他們的話可信度極高,唐曉生於是追問:“田伯和王伯他們有說小女孩被安葬的確切地點在哪嗎?”
“有!這樣吧,我帶你到山上一趟!”虎妞主動提議道。
唐曉生一直就在尋找小女孩的墳墓,現在有了點消息,他自然不想放過,於是道:“好。麻煩你了,虎妞!”
虎妞擺擺手,爽快地答道:“沒事!咱們走吧!”
“好!”
於是,唐曉生便和虎妞一起前往白洋村北面的山脈,尋找小女孩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