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着壽禮是人家一手策劃,憑着人家京城有個太常寺博士外祖!倒是你!你憑的是什麼”榮海林推門而入。
王小翠和榮賽玉沒想到榮海林這會兒會到這裡來,只以爲得在書房呆上好一會兒,王小翠也暗惱那門口的丫頭居然見到老爺來了也不通報一聲,這會兒也不知道被聽到多少談話內容。
王小翠見榮賽玉也是一副被嚇着的模樣,只得硬着頭皮上前道,“哎喲!老爺這麼冷不丁的進來也不讓個丫頭通報一聲,看把賽玉給嚇的。”
榮海林見妻子又想轉移話題,怒道,“怎麼?我回自己的臥房還得向你稟報不成?”
王小翠忙道:“妾身不敢!”
榮海林“哼”了一聲,“要不是這個時候過來,我竟不知道我說話都不好使了!”
王小翠見榮海林變了臉色,忙打哈哈,“老爺這是說的哪裡話呀!老爺是一家之主,又是地方父母官,老爺的話誰敢不聽呀!”
“是嗎?那怎麼我前腳叫榮賽玉回屋去,她後腳就跑你這裡離訴苦了?感情還是不服呢?好!既然這麼想進京城去就讓她她去吧!”
榮賽玉聽了高興得不得了,“真的?”
王小翠卻是忐忑的問道,“老爺說的當真?”
榮海林撫平衣裳,落了座,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自是當真,只是現在說了就不準再反悔了!”
王小翠心裡咯噔一下,“那靈羽那丫頭呢?還是姐妹倆一起去有個伴也好有個照應。”
榮賽玉不樂意的嘟囔了一嘴,“娘!”
王小翠卻拿眼橫了榮賽玉一眼,榮賽玉不敢再多說。
榮海林把母女二人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想到大女兒一心爲自己,最後卻被這母女兩算計,不禁也想爲大女兒出口氣來,“恩!你娘說得有理,就讓你們姐妹倆一起去京城,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王小翠終於聽出話裡的關鍵,感情是不要自己去京城了,“老爺,兩個孩子都去京城,妾身不在身邊照顧着,能行嗎?”
榮海林,重重的放下茶杯,“有什麼行不行的,一路上有將軍府的人照看着,到了京城就直接去靈羽的外祖家,你要是跟去像個什麼事?你好意思去靈羽外祖家,我都開不了這個口!”
王小翠聽榮海林這麼一說,確實說不出辯駁的話來,自古也沒有繼室夫人去原配夫人孃家借住的道理。
只是女兒這樣子去京城自己着實不放心,正想開口說叫榮賽玉別去了,但看到榮海林的眼神,立馬住了嘴。
剛纔可是剛說的不反悔的,這去也是自己說的,不去也是自己說的,確實太不把老爺放在眼裡了,於是只得閉了嘴。
榮海林搞定了這母女二人又忙不迭得起身去了榮靈羽的院子。
榮靈羽聽說榮海林朝自己院子裡來了,趕緊出門迎了出來,面上卻是淡淡的,“爹爹怎的有空上我這兒來了?”
榮海林想着前幾日女兒還對自己笑呵呵的,這纔過去半日,就冷了下來,雖然有些生氣女兒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竟這麼和自己說話,然心裡卻還是過意不去,畢竟是自己沒能守信,將事情透漏給了王小翠,而又被王小翠攪合得差點生了不讓榮靈羽去京城的心思,於是只得將自己的不滿壓下來,衝榮靈羽點了點頭,帶頭往榮靈羽的屋子走去。
丫頭們上了茶就出去了,榮海林本以爲榮靈羽會先開口問自己去京城的人選的,沒想到丫鬟退出後,榮靈羽只管喝茶,彷彿真是很口渴一般。
榮海林只得乾咳一聲,“那個靈羽啊!爹爹知道這個事情對不住你,你就別怪爹爹了,剛纔爹爹已經訓了你二孃和妹妹了。”
榮靈羽規矩的衝榮海林低頭,“女兒不敢。”
哎!還不敢呢,就你這態度哪裡是不敢啊,就差沒寫在臉上了,榮海林心裡這麼想着,卻還是無奈,誰叫錯在自己呢,而且這會兒確實還得依仗這個女兒,只得繼續耐心道:“哎!手心手背都是肉,爹爹也爲難啊,這次進京你就帶着你妹妹一塊兒去吧,她沒出過望陲,這次你也帶她見見世面,父母不在身邊,你這個做姐姐的該管就好好管束下她,也省的她闖了禍猶不自知。”
榮靈羽詫異道,“不是二孃去麼?怎麼二孃不去了?”
榮海林眼光閃爍了下,“嗨!你別聽她們胡說,爹爹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去,她一介婦人去的哪門子京城。”
榮靈羽看父親的面色就知道,原本父親是真打算讓二孃去的,只不過自己剛纔在書房提點了下落腳的問題,父親怕也是想到不方便了,才決定不讓二孃去了,只這會兒爲了面子上好看,纔在自己這裡說什麼沒打算讓王小翠去的鬼話來糊弄自己。
可榮賽玉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出了門自己哪裡能管束得了,只怕最後還落一身不好,父親也不是不瞭解,可卻還是執意讓榮賽玉跟着自己去,還叫自己管束,那麼榮賽玉要是闖了禍,自己還得攤上一半,可管束得緊了,回頭還不知道怎麼告自己的狀,“只是賽玉我自有父親和二孃管束,哪裡輪得到我管束,這個活我可接不了,要是賽玉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那她還去什麼京城?”
榮海林知道大女兒怕也是不肯接管束小女兒得的差事了,只得讓步,“你是做姐姐的,看到妹妹有什麼不妥自是應該提點一下,你妹妹也有那麼大了,聽不聽的都是她的事與你何干。”
聽父親這麼說,榮靈羽也放下心來。以後看到不妥自己只要說出來就行了,至於榮賽玉聽不聽自己的就與自己無關了,不過就榮賽玉和自己的關係,怕是自己越說人家越不肯聽,不過既然父親說了聽不聽是她的事,榮靈羽也就放心了。
於是榮家去京城的人選就這麼商定了。
日子還在一天天的過着,隨着那副立體拼圖的成型,離着五月進京城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