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求婚
他把整個手掌都向上攤開來,特意湊到了毛西西眼前。進入到眼前的是掌面,指尖似乎帶着瑩潤的光好看得很。但是在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卻有一些傷口,已經癒合了傷口。縱橫交錯着,可以想象到剛剛出現傷口時候的可怖。
之前打鼓都是纏着布的,怕你瞧見了不好看,影響了你心情。西西,你要知道,我給你的每一個東西,必然都是世界上最好和獨一無二的。無論是之前的那鼓曲,還是如今的這個玉鐲子,都是我全部的心意。
瞧着毛西西略微顫抖摸上他的手,霍點點也沒停,現在正是緊要時刻,讓她的心能多軟一分就是一分,能多愧疚一分他就多了一份勝算。
西西,我也知道我你肯定覺得我說話太好聽,說的都不真實了。我就怕你覺得我只是一個只會耍嘴皮子的膚淺人,這些個東西都是我花了百般心思的。我受點苦也沒什麼,只要你喜歡只要你高興,那就比什麼都重要。我也明白,周深爲了你也做了很多,我也沒有一個攀比的心思,我只是想讓你清楚,他能做的東西我能百倍的給你。
啊呸,這還不是攀比了?這口口聲聲的說不在意只要你高興,這隱含的意思裡面哪一句沒有我比那周深好了千百倍,你不找我那就是笨蛋的意味呢。但是霍點點最會的就是這哄了,說話說的坦誠實在,你說怎麼不讓人心疼喜歡。
毛西西心疼的看着霍點點的手,不知道爲何,她的腦中一瞬間閃過周深也是佈滿了傷口的那雙手。這兩個人,爲了她都這麼傷自己,你叫她怎麼想!確實是愧啊,對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無比優秀的男人,她怎麼就那麼幸運呢。她根本就沒有哪裡好啊,但是看着他的手在看着自己手中玉鐲子。
你叫她又如何不驚不喜,這鐲子是人家親手做的,不說這種手工的東西是多麼難得。就直說此生還能有幾個男人能像他這般用心和認真,這可不是一夜兩夜就能做出來的東西。
毛西西說不出什麼話來,唯有嘆息的再讚一句:這鐲子真的很好看。
她明明就是詞窮了,但是霍點點就愛她這模樣。既不會虛僞的來一句謝謝你也不會故作姿態的說對不起,她明白說這個都沒有了作用。她乾脆這麼直接坦誠的就事論事,哎,可真的是着魔了,這個女人真的就是紮根到了心底,鬆不開,鬆不開了!
喜歡就戴着,我想你戴着。霍點點幫她把鐲子戴了上去,還真是好,不大不小,就像是量身定做。嘻嘻,可不就是量身定做的嘛。霍點點也是頗爲滿意的笑了笑:果然不錯,美玉襯佳人。
鐲子靜靜的在她的手腕上不動,靜的很,她覺得像是壓在她的心上,沉得很。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按道理來說,她已經沒臉去接受人家這份禮了。他對她那麼好,她卻一次次那麼的傷他,現在哪裡還有臉面要他這麼貴重的東西。
但是,這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好啦,時間也不早了,西西,帶你去個地方,就當是還我鐲子的情,跟着我走好不好。霍點點抓着毛西西的手,口氣裡面忽然略微的幾分哀求。
真的是有幾分哀求,你也別管他究竟是做戲還是真心。這哀求的臉面,就是放在這玉皇大帝出現在面前,他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態,就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吶,真是什麼手段都出了。
他都這麼說話了,你還能怎麼着?何況之前都答應好了的,走就走唄。毛西西當即點了點頭,思忖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點點你以後別那麼跟我說話了,我心裡不好受。
他的哀求是閻王爺都受不起的,她心裡當然也覺得不舒服。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個註定在踩在人頭上的,這樣的神情,絕對不適合他。
嗯。霍點點點忽然心裡一愧,沒由來的,他其實步步爲營,雖然都是爲了她,但是又何嘗不是在算計。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卻是在爲了自己想着,你叫他怎麼不愧疚。霍點點準備踩離合器的腳移了開來,他偏過身去,認真的問着毛西西:西西,你可嫌棄我是個光頭和尚?
這是什麼話,他生的這好看,哪裡能嫌棄。毛西西以爲他是因爲自己又把頭髮剪掉了有些後悔了,於是安慰道:怎麼會,你沒頭髮的樣子也很好看的,不要擔心,真的。
還生怕他不相信,毛西西捂着胸口都想直接發誓了。
唔,那西西,那你覺得我好不好?
好,當然好,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了。一不小心這真心的讚美就逸出口中,毛西西臉瞬間有些紅,感覺這就是變相的表白了一般。
霍點點果然眼睛一亮,他心裡這信心是蹭蹭蹭的往上漲。這個女人他是瞭解的,如果真的因爲愧疚把什麼事情都告訴她等她同意,那是一事無成。對付她,先上車後補票是最好的。本來這心裡是愧的,現在得了這毛西西的話像是吃了定心丸,妥妥的。
他的離合器一踩,這車悄無聲息的滑了出去,夜幕漸漸降臨,車內忽然有震動的聲音,是霍點點的電話。
霍點點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瞥了一眼坐的端端正正的毛西西,也不避諱,直接就接聽了。
恩,怎麼樣。
好了?
恩,就到。
掛了電話的時候,毛西西都能感覺到霍點點渾身洋溢的愉悅氣息。她有些疑惑,那是什麼電話,這麼高興?
霍點點卻不答,故作神秘的說道: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他那樣子顯然是不準備說了,毛西西撇嘴,也不在意,這樣問不出來的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點不好,他這樣,周深也這樣,哼。
看着路燈在車窗外連成了線,連着她的心情也忽上忽下。之前毛西西心中的那個疙瘩還沒有解決掉,也不知道霍點點說的那個結婚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現在他們身上也都揣着戶口本身份證呢,要是……
哎呀,毛西西甩甩頭,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都說幹國家職務的都是最準時的了,下班溜的比誰都快,那脾氣還比誰都大,現在肯定是關門的。
喲西,你覺得毛西西最擔心什麼,這事情就一定會往這姑娘這擔心的那個方面發展地,所以呀。誰也不能小瞧我們霍少的通天本事,他要幹什麼?心知肚明,他想先斬後奏直接結婚!
喲呵,這計劃謀得老好了。周深就算是跟外面宣佈又怎麼樣,再宣佈結婚,毛西西也只能算他的準妻子,這一個準字是要不一切都差別大了噢。所以那都是虛的,他要是現在去民政局直接把證一辦,把那結婚照一拍,萬事大吉,這可是實打實被國家親自承認了的夫妻了。周深那算個屁,他纔是正統的!
這話可不是瞎說的,這計劃早就在他心裡謀劃好了,但是因爲覺得對不起毛西西一直擱淺着。你以爲霍點點真的是一個坐吃等死沒有一點能力的貨呢,他早就把狠話撂下了,毛西西不是他不想搶,人他真的不在意,他想要的是心。可是周深會跟他搞麼,一步步緊緊相逼,最後上演了隔山觀牀戲呢。
霍點點是心機深,可是他再怎麼深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血氣青年,這一腔熱血在身體裡面沸騰,想壓抑都壓抑不住。確定了這毛西西在他心裡的分量之後,在看到周深想先下手爲強,這主意自然是說改就改。
呵呵,這心,他要,這人,他也要!
周深相鬥?他奉陪,他非得讓那男人輸的一敗塗地。只是,這其中就苦了毛西西。今天民政局不上班又怎麼的了,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他也不用說什麼要爭毛西西的話了。
所以,等車停到民政局門口的時候。
毛西西看着燈火通明顯然是運作一切正常的民政局有些傻眼,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錶,那裡的指針是明確的停留在八點整。但是現在的問題並不是這個,毛西西有些顫抖的看着霍點點。
你……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難不成……難不成你真的要和我直接辦證結婚?後面話毛西西沒有說出來,她覺得霍點點的臉直接就給了她答案。
霍點點滿眼都是笑意,那是西西這一生中見過最美的笑容吧。他那般清豔的臉上,眼角眉梢都似乎被沉重的幸福給壓彎,那麼動人的弧度,暖的人心裡都開滿了話。那渾身的靈氣都蕩然無存,更準確的說,是在他渾身的幸福感之下被壓制了。春暖花開,眉目間的青蓮似乎都開到了她的身邊,一朵兩朵千萬朵,盛成了一條花路,延伸的盡頭是他。
他在這路的盡頭,朝着西西伸出了他的手,帶着所有的希望和期待,讓人無法拒絕的期待。眉眼含笑,語氣真誠。
西西,你介意在我家的戶口本上,加上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