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溫暖,她覺得開心,反問他:“那你呢?你是不是也睡不着呀?”
“對啊”他如實相告。
“爲什麼?明天可就要成爲新郎了哦,是不是激動地睡不着啦?”即使知道這樣的話語會讓自己很是心痛,但是她還是不受控制地這樣說了。
電話那頭的冷宇冽在聽到了她的話之後,擰了擰眉頭,他沒有對她的話題接話,而是直截了當地道:“我想你。”
她僞裝的無所謂,在這三個字面前,一下子就崩塌地不成樣子,他說他想她,她又何嘗不是很想他呢?
她沉默着,因爲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和他繼續下去話題,她害怕,怕斬不斷理還亂的感覺,她在一遍遍不停地提醒着自己,她和冷宇冽已經分開了,早已經分開了,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糾纏呢?既然這樣,那麼就讓分開有一個分開的樣子好了。
所以,她努力地讓自己微笑着,對冷宇冽道:“我打電話給你,其實是想要給你說一聲恭喜,恭喜你啊,。”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徑直將電話給掛斷,心空落落的,大腦也是空空的,然後眼淚就那樣直直地從臉頰掉落下來。
讓她無法控制住,窗外的雨又在開始下了,雨聲很大,如同她此時此刻的哭泣聲音。
她真的不想要這麼難過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就是止不住的難過呢?爲什麼難過就是會不由自主地出現呢?那些止不住的難過,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只能夠在不停的哭泣聲音裡面,痛楚不堪。
電話鈴聲再也沒有響亮起來,她在自己的哭泣聲音裡面,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痛處不安當中,她對自己說:“祝賀冽,祝賀她。”
翌日的陽光很是燦爛,下過雨的原因,天氣也很是晴朗,穗兒早早地就醒了過來,昨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大腦當中。
她多想一切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但是事情卻又不是她所能夠決定的,想要那些都沒有發生過,可是那些就那樣直愣愣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措手不及。
她擰了擰眉頭,緩緩地邁動着腳步下來,她的身上已經換好了昨天買的那一條伴娘禮物,純白的蓬蓬裙,很美很美,只可惜,結婚的人卻不是她。
一到大廳就看到了喬恩俊,他微笑地看着她,衝周圍的造型師化妝師吩咐道:“快,行動起來,畫的漂亮點兒。”
穗兒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就被人拉着手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周圍的人都在圍着她團團轉,在她的頭髮上不停地梳理着,不停地在爲她化妝。
她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淡雅的妝容,讓她看上去很是清爽,她記得,昨天晚上的她哭得那麼地傷心,還以爲今天的自己臉色會很難看,可是這才發現一點兒難看的痕跡都沒有。
喬恩俊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讚賞道:“真美。”
她微微一笑:“還可以吧。”
因爲心是被濃濃的悲傷給包裹着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些什麼,喬恩俊的手中拿着一朵大紅色的玫瑰。
她看着玫瑰正要問那是什麼的時候,看到了玫瑰下面有一張標籤,豔紅的紙張上面純黑的字體寫着伴娘
那兩個字,那麼深切地刺傷着她的眼睛,她還以爲,這麼美麗
的自己是新娘啦,但是那張字條上的內容卻打破了她的夢。
她愣怔地看着那張字條,她許久許久地不知道子該怎麼辦,她不安地想要逃走,可是喬恩俊卻輕輕地將那朵玫瑰衝她的胸前戴上去。
豔紅的玫瑰和她的純白的婚紗很是搭調,只是鏡子裡面,伴娘那兩個字,是那麼地刺眼是那麼地讓她覺得疼痛。
“走吧,我們該走了,直接去禮堂。”喬恩俊握着她的說,話語溫柔。
她被他拉着,腳步機械地跟着,她多想對他說,她不想去,可是卻已經將她給塞進車子裡了。
她以爲,她能夠承受,承受她心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麼快是,當伴娘那兩個字,那麼直愣愣地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才猛然間地發現,她辦不到,她看到了那兩個字之後,就會莫名地覺得恐怖,就會莫名地覺得不安。
那種恐懼和不安,在周身爆發開去,讓她好害怕。
車子不停地快速前進,她終於支撐不了了,偏過頭去,盯着喬恩俊,她問他:“我可不可以不去?”
她充滿了懇求,她真的受不了,去了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一定是會瘋掉的吧?
喬恩俊看着她,淡淡地道:“不行。”
兩個字,很是堅決,那堅決的兩個字,讓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車子停在禮堂外面,喬恩俊握着她的手,對她道:“你不用擔心,沒事兒的。”
冷宇冽的車隊很快就出現,穗兒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最前面的那輛花車,車上貼着大紅的喜字,很是刺目的顏色,很是刺目的樣子。
她忍受着疼痛,看着冷宇冽打開車門,他特紳士地走到喬恩俊所坐的那一側的側門,他伸出手去,輕輕地將喬恩娜握住。
他們相視而笑,他們看上去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搭配的男女,看着他們,穗兒不得不別過頭去。
她不敢看他們泰國遊親密的樣子,因爲那樣只會讓她覺得疼痛。
“穗兒,過去,你是伴娘。”喬恩俊很大的聲音闖入她的耳朵,她擰着眉頭,懇求着:“可不可以不過去,我受不了?”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們的親熱那麼直接地刺痛着她的眼睛,再下去她一定會崩潰的。
可喬恩俊卻將她的手給握住,柔和着聲音對她時候:“走吧,我們一塊兒過去,反正我是伴郎。”
沒有等她答話,他用很大的力道將她的手給握住拉扯着她,徑直往冷宇冽和喬恩娜的方向走了過去。
冷宇冽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的神色,他繞到喬恩娜的身後,將喬恩娜婚紗的拖尾從地上抱起來,衝穗兒道:“麻煩你幫忙抱一下,到了禮堂之後就可以放下了。”
她嗯了一聲之後,低頭的時候,有着一種眼淚要掉落下來的感覺,那種感覺濃厚地在周身爆發開去,讓她痛處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抱着喬恩娜婚紗的拖尾,不知道喬恩娜回過頭來,衝她驕傲地一下。
慢慢地往禮堂的方向走了去,越是往前走,心裡面的疼痛就越是強大,那濃厚的劇痛感覺讓她真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喬恩俊的手突然間將她的手給握住,他柔和的聲音在耳邊提醒着她:“穗兒,可以放下了。”
她哦了一聲,將喬恩娜婚紗的拖尾放了下來,目光看着她的背影,她握着冷宇冽的手臂,他們緩緩地往禮堂走着。
要不要逃跑,穗兒問自己,還沒做出決定,她就機械地跟着走了進去。
大紅的地毯兩旁是純白的玫瑰花,當新郎和新娘緩緩走上禮堂之後,天空突然間就飄飛了玫瑰。
那些玫瑰傾灑而來,看上去很美很美,賓客的歡呼聲音在耳畔盤旋着,聽着他的歡呼聲音,穗兒眉頭擰得緊緊的,她機械地走着,要不是喬恩俊握着她的手的話,她想她應該會隨時就倒下去。
耳畔嗡嗡作響,頭暈的感覺,讓她很是無力。
冷宇冽和喬恩俊站在了人羣最中心司儀的聲音高亢而喜悅:“歡迎各位的光臨,今天是冷宇冽先生和喬恩娜小姐結爲夫妻的日子,現在我們有請神父宣讀誓詞。”
神父的看着冷宇冽,嚴肅莊嚴地問:“冷宇冽先生,你願意娶喬恩娜小姐爲妻嗎?無論生老病死貧困疾病,一生相守,不離不棄。”
穗兒的心繃得緊緊的,她心裡面有着一個聲音在高聲地吶喊,大聲地道:“不要答應,不要答應,千萬不要答應,不能夠答應。”
可是,事情怎麼就是和她所期望的相反的呢?
她聽見了冷宇冽的聲音,淡淡地道:“我願意。”
三個字,雖然聽上去不是鏗鏘有力,但是他是真的答應了,穗兒聽得清清楚楚的。
她記得以前,冷宇冽也衝她這麼地說過,他也在神父宣讀誓詞之後,很是嚴肅地說他願意,可是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冷宇冽,期待着能夠看到他的目光往她的方向而來,可是,他卻不肯看她一眼,那目光深情地只在喬恩娜的臉頰上流轉。
在外人看上去,他們是那麼地相愛,甚至於穗兒都覺得,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可是,她不相信,他們怎麼可能是真心相愛的呢?冷宇冽愛的人是她,是她慕容穗,他怎麼可以愛上別人?
看着他,她的眉頭緊緊地擰着,心情一點兒都不好,各種難受的感覺在周遭爆發開去,她擰了擰眉頭,許久地沒有說一句話語。
神父的誓詞繼續流淌着,他望着喬恩娜嚴肅莊重地問:“喬恩娜小姐,你願意冷宇冽先生成爲你的丈夫嗎?無論生老病死貧困疾病,一生相守,不離不棄。”
喬恩娜毫不猶豫地就答應道:“我願意。”
這是她等了好久,盼了好久,終於等來的婚禮,站在自己對面的冷宇冽,他在衝自己微笑,雖然喬恩娜不知道,到底冷宇冽的心裡面有幾分是愛她的,但是她覺得那都不重要。
即使現在的冷宇冽還不夠愛她,但是天長日久,她相信,他們會發生愛情,他們在愛情裡面,會很幸福很幸福。
所以,她帶着滿腔的喜悅,看着面前的冷宇冽,她的嘴角掛着笑容,笑容燦爛地看着冷宇冽。
神父宣佈着他們交換愛情信物的時候,冷宇冽握着戒指的手,莫名地就抖動了一下,這一切,他都告訴自己,要繼續下去,要當慕容穗不存在。
可是,握着戒指的時候,莫名地就被一種沉甸甸的感覺給襲擊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穗兒的方向張望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