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自己在那胡思亂想的猜測裡面迷失自我,她寧願選擇問個清楚。
喬恩俊皺了下眉頭,卻並沒有直接告訴穗兒電話號碼而是道:“我先上樓換個衣服,馬上下來給你。”
喬恩俊像是逃一般地奔跑着上了樓,一上樓之後,他並沒有去換衣服,而是給方芸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方芸柔和着聲音叫着:“喬少爺。”
喬恩俊卻沒有和方芸說溫情話語的時間,他直截了當地道:“穗兒待會兒會給你打電話,問你冷宇冽有沒有在你那裡的事情,你給我添油加醋,能夠將醋味兒挑得多高就挑多高。”
命令的聲音落下之後,電話那頭的女人瞭然地道:“知道了,喬少爺。”
電話掛斷了之後,喬恩俊迅速地換好了衣服,然後下樓。
看着住在沙發上蜷縮着身體,一臉焦急的穗兒,喬恩俊就很不是滋味兒,他很是生氣,爲什麼那個女人的眼睛裡面面就容不下自己,爲什麼那個女人就不能夠將她的擔憂分一點兒自己?
“穗兒,這是方芸的電話號碼。”喬恩俊在通訊錄裡面找到了方芸的名字,他將手機遞給穗兒。
一看到那電話之後,穗兒就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一般,她充滿了希望。
希望着能夠在方芸的那裡找到冷宇冽,而又充滿了痛苦,害怕冷宇冽真的在方芸那裡。
這種心情,痛苦不堪,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當手指碰觸着通話鍵的時刻,她有些猶豫。
“怎麼了?穗兒?”喬恩俊關切地問。
她低着頭道:“沒事兒。”
深呼吸了一口,給了自己勇氣,她徑直將電話撥通。
緊緊地握着手機,聽着電話裡面傳過來的每一個聲音,在那些聲音裡面,她顯得是那般地緊張。
當電話接通,她聽見方芸喊:“喬先生。”
很恭敬的稱呼,穗兒並沒有去在意方芸如此的稱呼,而是迫不及待地問:“方芸,冽在你那裡嗎?”
這樣急切的話語,就那樣直直地從自己的嘴巴里面蹦躂了出來,她期待着,期待着方芸能夠說:“沒有。”
可是,方芸嬌羞着道:“呀,是穗兒啊,冽昨晚確實是在我這裡。”
這樣的答案,其實心裡面有着幾分的猜測,她聽着這樣的答案,心痛得要死。
“那他現在在哪裡呢?”穗兒捂着疼痛的心口,一字一句地問:“冽呀,剛剛睡着,他就躺在我臥室的寬大雙人牀上。”
方芸的話那般地直接,直接地扎進耳朵,讓她好痛,好痛,她多想徑直將手機掛斷,不想要再聽到從方芸嘴巴里面發出來的每一個聲音。
虧她還那般地擔心着冷宇冽,還害怕他會出什麼事情,可是,他竟然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里面,而現在,夕陽都快要落山了,他竟然還捨不得。
耳畔是方芸帶着喜悅的聲音,她衝穗兒道:“冽,可真壞,人家都是孕婦了,他竟然還要,不過冽很溫柔的,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他說,他保證不會傷害到孩子,還說,等孩子出生之後,他會做一個好爸爸,會盡一個男人的責任,穗兒,冽可真是個很完美的男人。”
方芸在和她談論着冷宇冽的好,可是那些字眼卻
是那般地扎痛了耳朵,她聽着如此的話語,愣怔不已。
手機徑直從自己的手中滑落,那高檔的手機砸落在地板上依然完好。
可是,她卻沒有那手機那般地堅強,感覺自己的心,在方芸那些直愣愣的話語當中,已經碎裂成了無數片一般。
她整個人徑直衝着沙發仰躺了過去,將眼睛睜的大大的,無神地盯着天花板。
喬恩俊擔憂的聲音在耳邊,他問她:“穗兒,你怎麼了?”
她用無力的聲音道:“沒事兒,你不要管我,我好累,我想就在這裡眯一會兒,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閉上眼睛之後,就看到了昨晚的噩夢,就聽到了方芸那般開心的聲音。
她覺得好痛好痛,就像是吃了一種叫做疼痛的毒藥一般,那毒藥一點點地在身體的周身蔓延着,痛得她無法呼吸。
喬恩俊躬身將地上的手機拾起來,他柔和着聲音道:“我沒事兒,你一定是想冽了吧,我現在就去給你找他去。”
說着喬恩俊就站起身來,邁着腳步往大廳外面走去,卻被穗兒給阻止着:“哥哥,不用了,冽他知道回家的,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喬恩俊站在大廳的門口沉默了一下,然後道:“那好吧,我還真有點兒事兒,先出去了,晚飯就不陪你吃了,你保重。”
穗兒點了點頭,然後再一次重重地讓自己躺在沙發上,疼痛在周身不住地瀰漫着,她覺得好難受。
一個人的晚餐,味同嚼蠟,她以爲,以爲冽會在今晚回來。
可是,今晚卻依然地見不到冽的身影,他的電話,就像是永遠也打不通一般,她知道,知道冽一定還在方芸那裡。
他們會做什麼呢?男女之事兒?這樣的想法,讓她本來就很疼痛的心越發地疼痛,越發地難受。
她安靜地坐在他們的臥室裡面,聞着他留在房間裡面的氣息,可是卻感受不到他的溫度,她覺得很是失落。
失落地四下張望着,期待着能夠看到冷宇冽回家,可是,偌大的房間空空的。
她等不到他,一夜的無眠,讓她憔悴不已。
但是,她並沒有就此失落,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地就起牀,爲自己化妝,然後穿上了高跟鞋。
下樓,看到餐桌上的喬恩俊的時候,她的臉頰掛着笑容道:“哥哥,早。”
喬恩俊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看着她可以用很厚的妝容掩飾臉色的憔悴樣子,心裡有着些微的歉疚。
他不是不知道,昨天慕容穗的情緒爲什麼會忽然間地不好,但是他卻寧願自己看不到,只有這樣,慕容穗才能夠和冷宇冽分開,他纔會有機會。
愣怔了會兒,喬恩俊衝着穗兒道:“穗兒,早,趕快吃早餐吧,吃了早餐之後我帶你去新環境。”
穗兒點頭笑了笑,雖然看着餐桌上面的美味早餐的時候,她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可是,卻在強迫自己吃,大口大口地嚼着,雖然那些早餐吃着是那般地讓人難受,但是她還是在忍受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她坐進了喬恩俊的車裡面,車緩緩地開啓,在要開出院子的時候,院門口忽然間出現了冷宇冽的身影。
他頭髮凌亂衣衫凌亂,臉色
也很是不好,他就那樣直直地站在門口,在喬恩俊將喇叭按得很是響亮的時候,毫無反應。
一看到冷宇冽,穗兒疼痛的心一下子就開始反覆了起來,她試圖着將自己的痛楚給埋沒起來,她以爲那個樣子,她就可以不疼痛了。
可是,事實卻在衝着她證明着,她無法將自己的疼痛給忘記,似乎越是想要將疼痛給忘記,她就越發地疼痛一般。
徑直奔跑着下了車,即使心裡面其實對於冷宇冽有着恨意的,但是在看着他如此頹敗的樣子的時候,她的恨意卻統統都消失不見。
她恨不得能夠奔跑過去,將他給緊緊地抱緊在懷抱當中,卻在靠近他的時候,忽然間被他給重重地推開。
他冷着聲音衝她道:“給我滾開。”
生疏而冰冷的聲音,讓她試圖靠近着他的身體,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
“冽,你去了哪裡?”她停在離着他不到一米的距離,目光直直地盯着冷宇冽,想着方芸的話語,心很難受。
等待着冷宇冽給自己一個答案,可是,他沒有給自己一個答案,而是徑直揚起手,直直的,一巴掌徑直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哐當的一巴掌很是響亮,那響亮的巴掌,砸落在了臉頰上面,讓人是那般地疼痛。
慕容穗顫抖着手指,輕輕地碰觸着自己的臉頰,很痛的感覺一下子就遍佈開來,她將眼睛瞪得大大的,即使很痛也沒有叫喊出聲。
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冷宇冽竟然打了她,而且他給自己的巴掌是那般地平白無故。
“混蛋。”喬恩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他一拳頭,直直地就衝着冷宇冽砸落了下去。
拳頭的力道很大,很快冷宇冽的嘴角就滲透衝了鮮血,看着他嘴角的鮮血,慕容穗顧忌不上臉頰的疼痛和心裡面的委屈。
心疼地大聲叫喊道:“冽。”
然後她不顧一切地撲到了冷宇冽的面前,張開懷抱將冷宇冽給緊緊地抱着。
本來是還要給冷宇冽拳頭的喬恩俊,在看着慕容穗緊張地將冷宇冽給抱住的樣子的時候,很是不甘心地收回了拳頭。
他冷冷地盯着冷宇冽,雖然那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他卻對他充滿了恨意。
慕容穗緊緊地抱着冷宇冽,不安地詢問着:“冽,你怎麼樣了啊?你哪裡痛啊?冽……”
她心疼不已地大聲呼喊着,可是,她的關切她的不安卻一點兒都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
冷宇冽特無情地將她給重重推開,冷着聲音道:“滾開,賤人。”
那一句賤人,來得莫名其妙,直直地闖入到了耳朵,讓穗兒感覺自己的世界似乎在一瞬間崩塌了一般。
她最愛的男人,竟然在咒罵她爲賤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摸不着北。
試圖着再靠近冷宇冽,試圖着攙扶着搖搖晃晃的他的時候,被他大力地推開,他冷着聲音衝她吼:“給我滾。”
冰冷無情的話語,讓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被他的大力推在了地上,渾身疼痛,可是卻顧不及自己的疼痛,目光盯着冷宇冽的背影。
她很是不解,他憑什麼罵自己是賤人,他不是在方芸的溫柔鄉里面嗎?爲什麼會變得如此地狼狽,而如此地不肯讓人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