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宇冽的拳頭拽得緊緊的,冰冷的臉頰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但是他的心,卻疼痛地緊,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他會這樣,讓穗兒一次次地受到傷害呢?
忽然間覺得,他自己是那般地無用,真的一點兒用都沒有,連讓心愛的女人,幸福的力量都沒有,他還算什麼男人啊?
重重的一拳頭再一次地砸在了桌上,手指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雖然疼,但他的臉頰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
大踏步地往大廳外而去,他要去找穗兒,多麼希望她能夠沒有事兒,能夠聽自己好好地解釋。
卻在腳步停留下來的時候,他面無表情的臉頰忽然間地裹滿了疼痛。
他看着穗兒和歐陽華,看着歐陽華小心翼翼將穗兒抱着的樣子,那個男人,那般地貼心,在這一刻,冷宇冽有些懷疑,他和穗兒之間,是不是真的不能夠得到幸福。
“穗兒,要不你跟着我吧,我會對你好,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的。”歐陽華的聲音淡淡的,但是他卻是認真的。
面前的女人,他愛得要命,爲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可是要做一個默默的守護者,那樣的感覺,是那般地讓人覺得疼痛。
他的話,讓一直顫抖着身體,小心翼翼哭泣的穗兒,收起了眼淚,她從他的懷抱裡面支起身來,看着歐陽華道:“歐陽,對不起,我愛的人是冽。”
她和歐陽扯開一段距離,故意和他保持着距離的樣子,讓歐陽眉頭緊緊地皺着,他努力表白了,每一次都是帶着滿腔的希望,卻收穫的是滿腔的失落。
即使,在話語從嘴角輕輕地溢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可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要說如此溫情的話語。
穗兒的目光往大廳的門口張望着,目光落出,看到的是冷宇冽轉身的身影。
他剛剛看見自己和歐陽抱在一起了嗎?心咯噔一下,盛放滿了慌亂。
她要去向冽解釋,解釋,她和歐陽之間什麼都沒有,可是卻在奔跑着的時候,腳步一下子就失去了往前的力氣。
她停了下來,看着冽的聲音緩緩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想着方芸那個女人懷了冷宇冽的孩子,她就是那般地不安,灌滿心裡面的不安,讓她是那般地難受。
她折返身體,正好這個時候,有出租車往她而來,她沒有了猶豫,伸手攔車,然後消失。
去了柳夢依的家,一進門小依就開心地如同個孩子,拉着穗兒,不住地說着話語,她說得很歡暢,時不時地,嘴角上還會掛着笑容。
可穗兒什麼都沒有聽見,她只在不停地附和着,嗯啊是哦,這樣的發聲詞只能夠證明她在小依的面前。
說了好久話的柳夢依,終於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她衝着穗兒責怪着道:“穗兒,你什麼意思啊你,我說話說得口都幹了,你怎麼什麼都不回答啊?”
很大的聲音,將穗兒從痛楚的狀態給扯了回來,她緩緩地擡起頭,無神地望着面前的柳夢依,然後輕輕地動彈着嘴脣道:“我和冽吵架了。”
和冽之間出現了太多的問題,讓她覺得是那麼地狼狽,她不想要對柳夢依說方芸懷了冽的孩子的事情。
心痛的感覺一下子就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她將自己給緊緊地抱着,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一般,周身散發着一種讓人心疼的
氣息。
“穗兒。”小依輕輕地將她給抱住,柔和着聲音呼喚着。
這個朋友小依太過於心疼,但是她不明白,爲什麼穗兒和冷宇冽之間,就非得要相互折磨。
愛情的美味,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知道,柳夢依不便多說,她也不想多加評論,只能夠在朋友無助的時候,給予安慰。
“小依,你說我和冽,是不是真的不適合?”這是第一次,穗兒懷疑她和冷宇冽之間的感情。
在愛上冷宇冽之後,她就天真地以爲,會和那個男人幸福一輩子,即使她和他之間,一開始是因爲各自的目的而在一起的。
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會很幸福的,而現在,事情卻完全地讓她不可掌控。
“穗兒,你愛冽嗎?”柳夢依柔聲詢問着。
愛嗎?愛那是一個多麼沉重的字眼,但是在柳夢依的問題闖入到了耳中之後,她卻很肯定,肯定自己是愛冷宇冽的。
即使方芸懷了他的孩子,她也是愛的。
所以,她很鄭重其事地給柳夢依點頭。
“既然愛,就不要太固執了,夫妻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俗話說牀頭打架牀尾和的,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回去,和冷宇冽把事情說清楚了,說清楚了,就好了。”小依勸說着。
雖然這些話語都很有道理,但是穗兒卻什麼都不想聽。
她揉了揉發痛的腦袋道:“我上樓去睡覺了,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了。”
看着她的背影,小依嘆了口氣,在這樣的時刻,她是那般地想南宮。
給南宮打電話,電話在接通之後,她衝着南宮撒嬌着道:“親愛的,有沒有想我?”
對方很快就給了反應:“當然啦,每分每秒都在想念啦,小依,我待會兒去你那兒吧,我們親熱親熱。”
南宮的話帶着邪惡,可是回答他的卻不是柳夢依興高采烈的期待,而是重重的嘆氣聲音。
那嘆氣聲音突兀而很是嚇人,惹得南宮焦急不已:“小依,怎麼了?”
柳夢依再一次地嘆了口氣,然後問南宮:“你說,穗兒怎麼就不能夠倖幸福福的呢?她爲什麼就要承受冷宇冽給的痛呢?”
原來小依是在擔心自己的朋友,南宮被嚇着的心一下子就舒緩了神經。
他安慰道:“放心吧,小依,他們會幸福的。”
小依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會幸福嗎?爲什麼她這個局外人都有着一種看不懂的感覺。
進了房間,慕容穗多想能夠徑直睡過去,可是在她躺在牀上,將被子給拉扯地緊緊地,將自己包裹着的時候,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頭忽然間撕裂地疼痛,像是有很多東西要從一個很黑的縫隙當中跑出來一般,但是卻少了一分力道,似乎掙脫不開。
她捂着頭,用力地想要看到那些要跑出來的到底是什麼,可是卻在一陣疼痛之後,大腦一片空白。
她被疼痛折磨得很疲倦,閉上眼睛,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柳夢依的歡快聲音給吵醒的:“穗兒,快起牀下樓,趕快哦。”
偌大的聲音,讓她莫名其妙,但是一看竟然都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了,她沒有再賴牀,而是穿好衣服下樓。
還以爲小依是做好午餐等着她吃飯,卻在她下樓之後,往餐桌的方
向張望而去,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小依,你叫我做什麼?”她好奇地問。
柳夢依開心地拉着她的手道:“穗兒,今天南宮要到我這裡來,我不方便留你,所以你還是跟你們家老公回家吧。”
穗兒被柳夢依推出了房門,下一秒,房門被重重地關上。
她站在房門外,看到了冷宇冽,他的目光很深邃,那深邃的目光,讓她看不懂他的心裡面裝着怎麼樣的情感。
方芸說她懷上了冷宇冽孩子的事情,就那般直直地闖入到了大腦裡面,她一下子就覺得很是難過。
轉身敲打着已經關上的房門,她衝柳夢依懇求着:“小依,你開門啊,我就想住在這裡,開門,好嗎?”
可是,柳夢依卻沒有給一點兒的反應,她顯得很無奈。
“回家,好嗎?”冷宇冽的聲音淡淡的,口吻拽拽的,他的話語,惹得周遭的空氣像是在一瞬間僵硬了一般。
慕容穗放棄了敲門的舉動,她轉身,對上了冷宇冽的深邃眸子。
問他:“要我回去給你的孩子當保姆嗎?”
這樣的問題,惹得冷宇冽的臉頰黑沉一片,但是她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繼續道:“我可沒有那種本事兒,冷先生。”
一句冷先生,將她和冷宇冽之間的距離拉扯地遠遠的,故意的疏遠,讓她覺得很是難受。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辦,無法接受別的女人懷上冷宇冽孩子的事情,無法接受,他對他們之間感情的背叛。
這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而讓她不知所措。
就在她等待着冷宇冽給自己說些無情的話語的時候,他的手臂大力地將她給圈住,他的聲音帶着一種冰冷。
他對她說:“我不會讓你給我帶孩子的,我只會讓你給我生孩子。”
下一秒,他的脣撞擊上了她的脣,她被震懾住了,一時之間沒有來得及反應,只得仍由着冷宇冽的舌撬開她的齒,然後翻滾奔騰。
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給一點兒反應,也毫無動作,就那樣直直地看着他。
那張熟悉到骨頭的臉,那種熟悉到要命的氣息,那麼愛的男人,她要怎麼樣才能夠割捨得了呢?
她割捨不了,越是想象越是覺得難受,她在他的吻裡面,感覺到了周遭都灌滿了疼痛。
他忽然間停下了動作,盯着她,一下子就換上了一種很認真的表情,他對她說:“走,我們回家生孩子去。”
然後,不容她回答,他大力地將她的手臂給抓着,拉扯着她往前走着。
她卻在用盡所有的力氣反抗,她討厭他不給自己一點兒解釋,那麼大的事情,他總得給自己一點兒解釋啊。
“冽,你真的背叛我了嗎?”她衝他大聲地問。
等待着他給自己一個正面的回答,可是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抓着她的手,拉扯着他往前走着。
她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就憤怒了,用越發大聲的聲音衝他責問:“冷宇冽,你說,你是不是真的讓那個女人懷上了你的孩子?”
這樣的責問,撕心裂肺,冷宇冽停下了腳步,他緩緩地轉過身,盯着她問:“你寧願信任一個陌生的女人,也不相信我這個枕邊人嗎?”
他的詢問,帶着疼痛,而她卻感受不到他的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