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知道他?”無痕有些驚訝的看向容塵,鳳炎和鳳驚瀾也看了過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叫做涼義。”
“涼義?”無痕想了想,卻沒什麼印象。
“魔尊或許不知道涼義,但一定知道他的主子。”
“哦?”無痕挑了挑眉。
對上幾人困惑的眼神,容塵緩緩說道:“他的主子,叫做鳳君邪。”
“鳳君邪?”無痕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追問道:“你說的,可是三百多年前,鳳家的那位天才?”
“不錯。”
“火兒,你怎麼了?”鳳炎有些緊張的看着鳳驚瀾略顯蒼白的臉色。
鳳驚瀾勉強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鳳君邪”三個字時,她的心忽然像是被針扎過一般。那一瞬間的劇痛之後,心頭忽然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
“鳳君邪是什麼人?”鳳驚瀾握着鳳炎的手,有些緊張的問道。
無痕看了鳳驚瀾一眼,雖然覺得她這反應有些奇怪,倒也沒有放在心上。聽她提起鳳君邪,無痕眼中閃過一道炙熱的光芒。
“鳳君邪是上一代鳳家家主的嫡子。此人驚才絕豔,曾秒殺同一輩的絕代天驕,別說是靈界,就連魔界和妖界的同輩之人,也被他穩穩的壓了一頭。”
當年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但鳳君邪的名字,卻也是如雷貫耳的。他可以說是聽着鳳君邪的事蹟長大的,打心底裡崇拜那個驚才絕豔、義薄雲天的男人。
聽着無痕激昂的聲音,鳳驚瀾心潮涌動,升起無限的驕傲與自豪。
“若此人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那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據我所知,如今的鳳家家主,是叫鳳君越。”鳳驚瀾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無痕原本高昂的情緒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久久無言。
鳳驚瀾不明狀況,正困惑着。容塵見狀,接口道:“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饒是鳳君邪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也不曾例外。聽說,當年他愛上了古鳳一族的公主滄月,但滄月卻與龍族太子有婚約。事發之後,滄月被古鳳一族強行帶回。”
“然後呢?”鳳驚瀾心中的疼痛更加劇烈,一種無形的情緒牽引着她,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
雖然不明白鳳驚瀾爲什麼會這麼關注這件事情,但容塵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緩緩道來。
滄月被鳳族帶走之後,鳳君邪孤身一人,悍然獨闖古鳳一族,經歷了千難萬險,通過了一道道考驗,終於打動了古鳳一族的族長,救出了滄月。
只是,滄月也因此徹底斷絕了與古鳳一族的關係,從尊貴無比的鳳族公主,成爲了一個普通女子。
但與滄月有婚約的是龍族太子。別說龍族太子深愛滄月,就算不愛,身爲龍族太子,他也絕不可能讓自己的未婚妻嫁給別的男人。
這份奇恥大辱,即便是普通男人,也忍不了,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龍族太子呢?
於是,龍族與鳳家的戰爭就這麼打響了。
鳳君止以一己之力打敗了龍族太子,並且生生打破了同階之中,龍族無敵的定律。
那一場大戰,使得三界震動。而龍族與鳳家的恩怨,也因此一發不可收拾。
“當年的鳳家還沒有敗落,應該是靈界第一勢力,而鳳君邪又擊敗了龍族太子,這麼說,這一戰,應該是鳳君止贏了呀?”鳳驚瀾急切的問道。
“當時的確是鳳君止贏了,龍族也的確退了兵。鳳君止成功迎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當年那場婚禮聲勢之浩大,也是前所未有的。”
“鳳君止和滄月過了幾年幸福的日子。可就在滄月懷孕待產之際,龍族再次捲土重來。”
鳳驚瀾心臟一縮,雙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鳳炎看着鳳驚瀾反常的模樣,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是握住她的雙手,給予她力量。
無痕瞥見這一幕,眸光微黯,聲音中多了一絲沉重。
“那一戰異常慘烈,鳳君邪一手建立的,曾經令三界忌憚不已的邪王軍傷亡慘重,潰不成軍。滄月被追殺至北荒冰原,死無全屍。聽說鳳君邪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一羣冰狼在啃食她的屍體。”
說到這裡,不論是霸道傲然的無痕,還是仙風道骨的容塵,都不禁有些動容。
淚水盈滿眼眶,睫翼輕顫間,滾落下來,重重的砸在鳳炎的手背上。鳳炎心疼的擁住鳳驚瀾的身子,默默地支撐着她。
“鳳君邪當場發狂,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屠戮了整個北荒冰原的所有玄獸!隨後,身受重傷的鳳君邪,被追蹤而來的龍族太子殺死。”
“不可能的!”鳳驚瀾用力的搖頭,她有些失控的喊道:“你不是說,當年鳳君邪曾經擊退過龍族嗎?既然如此,不過是過了短短几年時間,他怎麼可能一敗塗地?”
“聽說是有叛徒。鳳君邪遭到暗算,修爲受損。”容塵定定的看着鳳驚瀾。
她的樣子,很不正常。
鳳驚瀾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質疑和憤怒,戛然而止。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容塵,然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在地。
鳳炎一直密切注意着鳳驚瀾,見狀第一時間扶住了她,攬着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中。
無痕伸出的手僵硬了一秒,然後默默地收回。
“孩子呢?”鳳驚瀾忽然想到什麼,滿含希望的看向容塵,急切的問道:“不是說鳳君邪的妻子懷孕了嗎?那孩子呢?”
“孩子?”容塵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鳳驚瀾會這麼問。“大概是死了吧。”
當年那一戰,鳳君邪和滄月同時隕落,三界震動,亂成了一鍋粥。哪裡還有人關心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滄月死後被冰狼啃食了身體,若孩子尚未出世,自然也隨着滄月葬身狼腹了。反之,若孩子當時已經出世,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又怎麼可能倖免於難呢?
所以,不管當時那孩子有沒有出生,都不可能活下來。
“死了?”鳳驚瀾臉色煞白,在衆人擔憂的眼神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