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0章 打遍老師無敵手
數學老師能有什麼話說?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這幾個人不是在林躍的輔導下成績突飛猛進的,是人家秋雅同學的功勞,但當初的賭局是隻看結果不重過程。
現在他們的成績很好,那麼賭局的輸贏……顯而易見。
當着衆位同學紅口白牙說出的話,認的賭,能反悔嗎?
強行反悔也行,畢竟可以選擇教別的年級,甚至轉校,但是在這之後呢?除非不在這個城市生活,不在教育系統任職,不然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形容詞將會被他帶進墳墓裡。
做老師的人多是要臉的,在願賭服輸和恬不知恥地生活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因爲認真地想一想,在林躍手下吃癟的老師可不只他一個,先是歷史老師劉大痦子,快60歲的人了給個學生一番教育,氣得血壓噌噌往上竄,連續吃了一週藥才控制住。然後是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王雨,給林躍起外號三傻子,結果現在屁顛兒屁顛兒湊上去,獻殷勤還得看人臉色,接下來是英語老師吳麗, 當衆吃了個大癟, 打那兒以後再也不敢招惹這個刺兒頭了,現在嘛……輪到他了。
雖然是最慘的一個,不過……有前面三個打底,老師們肯定會對他表示理解的。
語數外再加政治歷史, 一共五門課, 林同學將了四位老師的軍,能怎麼辦呢?告到校長那裡也會被壓下去, 畢竟這傢伙噁心歸噁心, 但一直是以理服人,學校也不能刻意爲難他不是?
所以高二三班出現了一個非常搞笑的場景, 數學老師過去上課, 班長喊起立,學生們站起來跟他喊“老師好”,學生們坐下後, 他衝林躍的位置喊“老師好”,然後上課。
就這還是妥協的結果,因爲既然願賭服輸,他就得喊林躍老師,而放大到三年級二班這個集體,從邏輯出發, 張揚、孟特、馬冬梅這些人要高他一輩兒, 所以大家各論各的,既然各論各的, 每次上課同學們喊他“老師好”以示尊敬,那他也要喊林躍“老師好”以示尊敬,總之繞老繞去他就把自己繞進去了。
到底是教數學的, 沒有英語老師、語文老師、政治老師心眼兒多,反正在得罪林躍被整的老師裡面, 他是最慘的一個。
這間接造就了一個現象, 政治老師每次過來二班上課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有時候會緊張到忘了拿教材, 還有一次因爲林躍突然站起,嚇得腳下不穩, 給臺階絆了一下,頭差點撞到牆上。
反正就算沒有正面衝突,倆人間的關係也很……微妙。
至此,給高三二班上課的老師們有了一個共識, 儘量別惹林同學, 他願意幹嘛就幹嘛, 只要不在教室裡裸奔,哪怕是調戲孟特, 也要裝作沒有看見。
……
期中考試數學成績公佈後的第五天,夏洛終於堵到了大春, 不知道爲什麼,傻大個兒最近一直躲着他走。
“大春。”
“嘿,你別跑,信不信我追去你家。”
聽到這樣的威脅, 大春停下來,低着頭不敢看他的臉。
夏洛橫眉楞眼釘着他:“我問你, 爲什麼騙張揚?你不是答應他這次數學考試交白卷嗎?”
大春慢慢地擡起頭來, 福至心靈地問了一個問題:“夏洛, 你怎麼知道我答應張揚要交白卷?”
這件事是他和張揚的秘密, 決定期中考試交白卷後, 張揚逼他發誓不告訴任何人,他發誓了,並且跟誰都沒有說,也包括死黨夏洛,甚至沒有在馬冬梅和林躍面前露出馬腳,戲演得他自己都很滿意。
可是爲什麼夏洛會知道他答應了張揚交白卷呢?這事兒明明跟夏洛沒有關係好麼,是他跟張揚的主意。
至於說他爲什麼一直躲着夏洛,因爲……是因爲……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夏洛不知道傻大個兒在想什麼,重複兩遍這個問題,恨聲說道:“因爲就是我攛掇他交白卷的,大前天我去問罪,他告訴我你把他賣了。”
“夏……夏洛?我……我都被你搞糊塗了。”大春感覺這個問題有點兒複雜, 即便秋雅給他開了個面向數學的窗戶,也還是理不清這件事背後的利害關係。
“知道我爲了讓他出賣林躍付出了什麼代價嗎?”他屈起拇指和食指說道:“三條紅牡丹,整整三條紅牡丹。”
大春嘿嘿說道:“這個我會算,一條三十,三條一百。”
“這個王八蛋, 拿了我的東西不辦事,還說是你出爾反爾,辜負了他。”
“夏洛,你爲什麼不來找我幫忙呢?就咱們的關係,不要錢我也會幫你的。”
“直接找你?直接找你你就會交白卷了?”
大春又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搖搖頭:“不會。”
“還是啊!”夏洛氣得直跺腳。
賭約訂立後,爲了把林躍從高三二班弄走,因爲大春平時表現得很不靠譜,他就去找張揚,用三條煙誘惑張揚答應出賣林躍。可是誰曾想到張揚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在馬冬梅逼迫下只能去參加補習班,又怕得罪林躍,於是攛掇傻大個兒交白卷,在考試的時候發現題不難,很多都會,又想反正傻大個兒在那兒墊底兒,不如把分考高一點,再從長輩那裡弄點兒獎金花,這一來一去,既把自己擇了出來,又左右逢源,兩邊兒撈好處。
誰知道傻大個兒最後時刻把張揚賣了,張揚爲了錢又把夏洛賣了,最終讓林躍獲得了勝利。
錢花了,事兒沒辦成,他能不窩火嗎。
“大春,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什麼沒交白卷呢。”
“你真想知道嗎?”
大春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夏洛怒道:“說!”
“好吧,我說。”大春慢條斯理說道:“夏洛,因爲我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我覺得它一定會發生。”
“說重點!”
“重點就是,如果林躍輸了,他會去三班讀書,你最後成了大明星,還娶了秋雅做老婆,但是婚後你們過得並不幸福,秋雅揹着你偷偷地跟林躍見面,還發生了關係,他們生了一對雙胞胎,你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後來你得了艾滋,他們的孩子繼承了你的豪宅名車還有上億存款,作爲你的好哥們兒,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我不交白卷了,就算把冬梅讓給你,我也認了。”
夏洛一巴掌拍在大春後腦勺,氣得踹了他兩腳:“你傻不傻?傻不傻?做夢能當真嗎?我問問你,做夢能當真嗎?就那說話像放炮一樣的馬冬梅,我用你讓啊?”
“可是它太真了。”
“我真你大爺。”
夏洛越想越氣,又給了抱頭蹲在牆角怕他喜當爹的傻大個兒幾腳。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豬隊友!”
……
數日後。
秋雅從小賣部裡走出,左手拿着一個麪包,右手拿着一罐健力寶,才繞過車棚,來到操場的看臺下面,一個人叫住了她。
“秋雅。”
她回頭一看,是袁華走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個“啃雞雞”的全家桶。
“昨天晚上回家,我聽你跟常明霞說饞啃雞雞的吮指原味雞了,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我特意請了半節課去給你買了過來。”
袁華深情地看着她,彷彿全家桶裝的不是雞的部位,是他的心。
秋雅像是被他的熱情灼傷,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看看手裡的麪包和健力寶,眼神裡透着一股子掙扎。
“秋雅,你怎麼了?”袁華溫柔地問。
“麪包有什麼好吃的,你需要的是這個。”
他幾乎把全家桶塞進秋雅的懷裡。
“袁華……”
就在她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看臺最上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覺得袁華說得沒錯,麪包和汽水有什麼好的,全家桶纔好吃,人家費時費力地買回來,難道你沒聽過一個詞叫‘盛情難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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