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輪到你們了……”
答應了渣康的請求後,路西法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瑪門化身跟加百列二人的身上,他的神色不悲不喜,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比較好呢?你說說吧,瑪門——”
瑪門化身的力量還在不斷地往渣康身上洶涌的轉移着,繼續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他這具化身估計就得玩完了。
但他現在卻絲毫不在意這一點,因爲相比起他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一具化身的損失根本不算什麼,他也沒時間來心疼這個。
“我,我有罪……”瑪門化身顫聲道。
“然後呢?”路西法一臉微笑的問着。
“我接受任何處罰。”瑪門化身低下了頭。
路西法:“行吧,那你就去看守寒冰地獄吧,期限的話暫時沒想好,等什麼時候你那些兄弟姐妹們也犯了錯,我再讓他們去跟你換班。”
看守寒冰地獄?
瑪門化身聽到這個結果,面色泛苦。
這個世界的地獄有許多層,反正肯定不止十八層,但這些地獄也是有着性質差別的。
寒冰地獄,無疑是最嚴酷的幾個地獄之一。
他被髮配去看守寒冰地獄,說是看守,但本身也跟囚犯沒什麼區別,因爲除了路西法這位地獄之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自由出入寒冰地獄,哪怕是他們六個地獄君主也不行。
也就是說,當他被扔進去之後,跟那些被貶入寒冰地獄的人一樣,只能在裡面一直待着,直到下一次路西法將他接出來爲止。
從某種角度來說,身爲看守者,搞不好比囚犯還要倒黴。
因爲囚犯只用應付寒冰地獄嚴酷殘忍的環境就像,而他還得負責管理鬧事者。
這跟把他貶入寒冰地獄,也沒什麼差別了,只是聽起來好聽一點而已。
身爲地獄君主,他比旁人更清楚寒冰地獄這種最嚴酷的地獄有多麼的恐怖,任憑你之前實力多麼強悍,進了寒冰地獄也會想死,可在地獄之中死亡又是最奢侈的渴望。
這將是一段看不到盡頭的絕望。
至於路西法所說的期限,同樣也讓他深感無奈,因爲想等到他的兄弟姐妹們犯錯去替換他,沒有個幾千上萬年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還是他人品爆發的情況下。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上一次別西卜犯下大錯還是八萬年前,要是按照這個來推算,他起碼得在寒冰地獄待上八萬年才能出來,要是運氣再差一點,這個八萬年還得翻上幾倍也說不定。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其實想直接自殺。
但他不敢。
因爲就算他自殺了,路西法也有許多手段可以復活他,哪怕他也跟渣康一樣動用地獄三殺陣都沒用,因爲他跟渣康不一樣。
他,還有他的五個兄弟姐妹,本身都是路西法創造出來的。
路西法哪怕不打破地獄三殺陣的法則,也多得是辦法可以將他復活,到時候等待他的就不是八萬年的寒冰地獄那麼簡單了。
所以他只能認栽,別無他法。
決定好對瑪門的處置後,路西法就懶得再廢話了,目光看向了加百列:
“你呢?我親愛的姐姐……”
“我就算有罪,也輪不到你這個墮落的惡魔來處罰我!”加百列冷冷的看着路西法。
“哎呀呀,這麼說話就太傷感情了,我可是很想念你呢。”路西法笑着道。
“傷感情?咱們有過這種東西嗎?”加百列啞然失笑。
“當然有,惡魔也好、天使也好,本質上跟凡人也沒什麼區別,不然的話,你又怎麼會記恨了我這麼多年呢?”路西法輕笑道。
“我針對的不是你,而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不公平!”加百列淡淡的道,“天堂秉持着公正與秩序,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直到你出現……”
“你對我有誤解。”
路西法隨手將手中的高腳杯扔了出去,而那杯子也在離開他的手之後便直接消失。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才繼續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因爲我有權處置你,這可是老頭子賦予我的權利噢,你看~~~~”
路西法攤開一隻手,掌心出現了一團白色的光球,正漂浮在他的掌心上方。
加百列看到這白色光球卻是神色陡然一變,突然像是崩潰了一樣:“不!這不是真的!”
“這當然是真的,你知道的,如果我騙你,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路西法聳聳肩道。
加百列心中猛地一沉。
因爲她清楚,路西法說的是對的。
但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更加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她一臉怨憤的望向了天空,嘶嚎道:
“爲什麼?”
“爲什麼你永遠都是這樣偏心?”
“爲什麼你所說的公平,到他身上就不管用了,難道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
加百列不斷地訴說着,像是要把這麼多年來所有的委屈都一口氣問出來一樣。
但沒人回答她。
她只是在獨自傾訴着,充滿了絕望。
路西法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一言不發。
渣康這時卻忽然道:“你確定這件事真的不公平嗎?”
加百列雙目通紅的看向了他,冷冷問道:“你什麼意思?”
渣康:“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一切並非不公平,僅僅只是你覺得不公平呢?”
加百列:“不可能!”
渣康:“別那麼武斷,我問你,你有問過那位嗎,爲什麼他要這麼做,爲什麼他偏偏對路西法大人這麼特殊……你有直接問過嗎?”
加百列:“需要問嗎?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這件事純粹就是因爲他偏心而已!”
渣康:“本來我只是有一個猜測,但現在我覺得這個猜測是真實的可能性,超過五成了。”
加百列:“少在那裝模作樣,有話就說!”
渣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位之所以對路西法大人這麼特殊,很有可能是一種補償……”
“補償?”
加百列眉頭一挑,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但她很快就搖了搖頭,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不,什麼補償,不可能的,就是他偏心而已,哪有什麼理由?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