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箭上萃毒,而且還是響尾蛇的毒素。雖然不知道是哪一種響尾蛇的毒素,但看來毒性相當大,自愈因子都花了一段時間才讓我恢復。”
不過顯然現在並不是擔心箭支上有什麼毒素這個問題的時候,此時維克多更擔心的是自己的父母情況如何了。
當他徹底爬起來的時候,毒素對他的影響就已經徹底消失了,事實上他會被毒倒昏迷一段時間。
除了響尾蛇的毒素實在太強以外,還有一定的原因是因爲自愈因子是第一次處理中毒的狀況。
而且響尾蛇的毒素不同於一般的毒素,直接作用於人體的血液。能引起凝血病、細胞溶解、出血、溶血以及核酸、線粒體和其他細胞的破壞;能觸發血管緩激肽、組織胺和5-羥色胺從受損細胞中釋放,引起過敏樣的反應。
也就是說,如果手被咬了,那麼很快整隻手就會腫起來,如果這個時候切開手的皮膚,就會發現裡面的肉已經整個爛掉了。
隨後,隨着血液的流動,毒素蔓延到全身,然後這樣的狀況就會出現在人的全身,並且還會破壞人的神經纖維,進入神經系統後還能致使腦死亡。
因此,自愈因子解決這些麻煩的蛇毒花了不少的時間,而這一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卻剛剛讓維克多錯過了印第安人攻破教堂和撤離小鎮的時間段,因此他也得以迅速來到之前爆炸聲傳來的地方:教堂。
來到這裡之後,他發現所見之處滿目瘡痍,印第安人和小鎮居民的屍體堆滿了已經變成廢墟的教堂的每一個角落。
燒焦的屍體的臭味和硝煙的味道無比刺鼻,但是卻無法阻止維克多從中分辨出那獨屬於自己父母的味道。
他首先看到的,是老克利德的屍體...
雖然一開始他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當他真正看到老克利德倒下的屍體的時候,他腦子裡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屬於少年維克多的記憶一瞬間衝上了維克多的腦海中,那是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的維克多與父親之間的記憶。
那時候的老克利德雖然飽受戰爭後遺症的折磨,但卻依然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在維克多和盧瑟的心中如同高山一般偉岸和可靠。
那時的老克利德雖然嚴厲卻不失慈愛,他嚴格要求維克多和盧瑟遵守他所規定的規矩,並在他們犯錯時給予嚴厲的懲罰。
但又在閒暇時給他們講述自己參軍時的故事,鼓勵他們日後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從小他就是盧瑟和維克多心目中的偶像,是他們學習的榜樣。在小鎮中他們時常告訴其他的孩子,他們以有這樣一個父親爲榮。
而維克多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有一天晚上,他和盧瑟問老克利德,他是否愛他們,如果他愛他們,爲啥還老是揍他們。
老克利德的回答讓他永遠難以忘記:男人需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而你們犯了錯,所以我揍你們,這是你們在爲你們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成爲真正的男子漢。至於我是否愛你們,我想我願意爲你們付出一切。
事實上證明老克利德對他們的愛勝過了所有的一切,當他失去盧瑟的時候,他失去了一半的自我。
而維克多逐漸淪爲野獸的時候,也讓他的另一半自我開始逐漸失去。
但是重生之後的維克多一旦表現出了開始恢復正常的苗頭,他便願意冒着巨大的風險去相信維克多。
而隨着維克多的日漸好轉,他又找回了自我,選擇忘記喪子之痛,重新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又差點失去另外一個。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保護好這最後的一個兒子。
他將悲痛壓制心底,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再一次讓維克多重新擁有了一個正常而溫暖的家庭。
而他心中的悲傷與痛苦,維克多其實也可以感受到,事實上兩人一直都在努力嘗試着改善與彼此的關係。
但是又因爲各自曾經的遭遇變得敏感而尷尬,但是他們終究還是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努力與善意的。
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障礙已經越來越少,幾乎快要恢復正常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卻破壞了這一切。
“該死的老東西,我沒真的想要你死啊!混蛋!或許我曾經有這麼想過!但是現在!我想要你活着啊!”
“你不是很能打麼!連我劍齒虎這樣的超級反派都可以輕鬆放倒!怎麼會死在這樣一羣該死的土著手上呢!”
“給我睜開眼睛站起來啊!你不是說過要保護好我和母親的嗎!?對,母親呢!?”
被悲傷衝昏了頭腦的維克多這纔想起來自己的母親,於是趕緊又追尋着克利德夫人的氣味,找到了被埋在斷牆下的母親。
發現自己母親被埋的小劍齒虎開始瘋狂的扒拉壓在母親身上的石塊,而與此同時,前來救援的美國士兵們也來到了此處。
印第安人在這裡的暴行讓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憤怒,雖然全力進行了救援,但是卻只有極少數的倖存者。
而且這些倖存者很多都是地下室裡被救出來的,已經被薰的奄奄一息或者昏迷不醒,能過活下來的希望也不大。
這也更加讓他們認定了這些該死的印第安人都是噩夢,要被徹底驅逐出屬於美利堅合衆國的領土。
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保證領土之上人民的安全。當然,這些土著不屬於美利堅合衆國的人民。
卻忘了,他們也曾無數次對印第安人的部落和平民們犯下同樣的暴行,不過在錯誤這一方面,人類一向是健忘的。
雙方都在用鮮血報復鮮血,所能得到的唯一的結果就只有其中一方的鮮血流盡,這場戰爭纔會結束。
所以當美軍士兵們看到印第安人的暴行之後,並沒有產生什麼反思,只有憤怒和同仇敵愾。
而當他們發現教堂還有一個倖存的孩子,並且這個孩子還在挖土,好像在救什麼人的時候。
他們立刻分出了兩個過去,想要了解情況,並且幫助這個可憐的孩子救出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的家人。
維克多雖然感覺到了從身後靠近的兩個美軍士兵,但是他並沒有在乎他們的到來,而是繼續扒拉着石頭,他感覺到了,他的母親就在下面,很近了。
事實上,一開始的時候,克利德夫人只是被一堵短牆掩埋而已,但是在後續的戰鬥之中,也就是老克利德戰死的那場戰鬥之中。
絕望的小鎮居民點燃了他們囤積在教堂裡的火藥桶,不要問我爲啥教堂這種地方會有火藥桶,在那個年代的美國西部誰家裡還沒有幾個火藥桶的麼?
之前有不少躲在地下室裡的倒黴鬼,因爲在地下室存放了火藥桶,結果被高溫引燃了,被炸了個屍骨無存。
連在地下室門口放火的印第安人都有被炸死的,所以說,教堂裡有幾個火藥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最後,在這一場由數個火藥桶引發的劇烈爆炸中,教堂徹底化爲了一片廢墟,而進攻的印第安人也和教堂中的小鎮居民們同歸於盡了。
也就是那場爆炸之後,印第安人選擇了迅速撤離,因爲美軍在注意到了這場爆炸之後,也加快了前往這裡的速度。
也正是因爲最後那一炸,又有許多碎石覆蓋在了這堵斷牆之上,將克利德夫人徹底掩埋住了。
“嗨!孩子,讓我們來幫助你吧!”
兩個美國士兵一邊說着一邊也開始幫助維克多搬離覆蓋在短牆上的石塊,但是維克多卻怎麼迴應他們。
其實並不是維克多不願意迴應,而是他此時正在壓制自己快要暴走的狂野獸性和殺意。
老克利德的死,徹底激發了維克多對這羣印第安人的殺意,而他腦海中的獸性也趁此機會擺脫了控制。
此時的維克多產生了一種朝所有靠近的生物進行攻擊的慾望,但是他卻還可以用理智壓制住。
所以面對美軍士兵的招呼他只好一言不發,反而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而見他沒有回答,美軍士兵也沒有感到奇怪,畢竟這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刺激,異常一點反而畢竟正常。
於是他們也開始埋頭苦幹起來,但是卻沒有想到因爲他們的存在,讓維克多的攻擊慾望變得愈發高漲。
如果此時有人可以看到維克多的眼睛的話,會發現裡面已經一片血紅了,只是維克多的理智還在苦苦堅持。
最終,殺意和獸性還是壓過了維克多的理性,他停下了手中正在進行的挖掘,直起身子,低着頭,朝向了兩個正在幫他挖掘碎石的美國士兵。
他雙手指尖的利爪開始逐漸伸長變得鋒銳,而他嘴中的利齒也開始生長......
而幫忙的兩位美軍士兵卻絲毫沒有發現危機的降臨,維克多停止挖掘的行爲被他們認爲是累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啊。
兩個美軍士兵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加快了挖掘的速度,而這時,被獸性所操控的維克多則做好了攻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