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放威斯克的鴿子。
就在他的這個計劃中,只要自己稍稍的放一下他的鴿子,就可以對他起到幾乎致命的作用。因爲他的這個計劃的容錯率實在是太小了。
不論是那些被吸引過來充當槍頭的妖怪們,還是自己,都是威斯克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論是缺失了哪一個,都會使他的計劃變成他的災難。既然這樣,那麼自己又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也要小心被威斯克識破了真相。畢竟威斯克不是什麼傻子,像是他們這種人幾乎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對方的,就算是之前達成了再多的協議,也始終會在心底多留下一個心眼。
所以維克托做的很謹慎。他主動承擔了吸引妖怪過來攻擊船隻的任務,同時還製造出了一個幻影,讓威斯克將這個幻影錯認爲了是自己。
而在做完了這些之後,他整個人就悄悄地從濃霧中隱退了出去。剩下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不重要了,因爲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威斯克必然是得不到什麼好下場的。他沒有必要在這個失敗者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尤其是他現在的時間還非常緊迫的情況下。
事先和男爵約定好了時間的他很清楚,現在距離那個約定的時間已經不遠了。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和男爵見上一面,看一看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安排。
因爲就像是威斯克說的那樣,墨菲斯托的實力已經是膨脹到了有些嚇人的地步。儘管事先他已經知道,男爵早就做好了對付墨菲斯托的準備。但是他並不能肯定,他也把墨菲斯托這種實力的膨脹也算在了計劃之內。如果沒有的話,那麼他就必須是要想辦法,給自己找出一條能夠活命的後路來了。
因爲凡事只有有所準備才能夠獲得成功。如果對於情況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沒有一個完備的計劃應對突發的狀況的話,那麼最終肯定是要遭受失敗的命運的。更何況,在本身的實力對比上,維克托就不認爲男爵會是墨菲斯托的對手。他只是在智慧和佈局上有着一定的優勢而已,而這種優勢能不能決定現在的這場遊戲的勝負,這都是一個很有疑問的問題。
下注的時候要看清楚哪一方纔是勝率最大的存在,這是每一個聰明的賭徒應該具備的素質。維克托雖然沒有多大的賭注在手,但是他也是希望自己能夠最終站在勝利者這一邊的。
迷霧遮擋了人類的視線,也遮擋了那些妖怪們的眼睛。在這樣的濃霧中,掌握着魔法奧義的維克托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一些危險的視線,來到了那個被稱之爲阿卡里姆的精神療養院之中。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是卻像是輕車熟路一樣,一路就向着精神病院的最深處,也就是羅伯特所在的地方尋了過去。但是還沒有等他走到終點,一個人影就突然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把他給阻攔了下來。
“維克托,男爵大人正在裡面爲最後的行動做準備,這個時候,不允許有任何的人打擾到他的行動!”
看着突然從迷霧中閃現出來的,一臉冰冷神色的阿萊克西亞。維克托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沉聲對她說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男爵商量一下。給我讓開,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去和你耽誤!”
“我說了,男爵現在正在處理重要的事情。不允許任何的人打擾他,即便是你也不例外!你聽不懂人話嗎?”
依舊是最直白不過的拒絕,甚至說這個時候,阿萊克西亞的拒絕中還多了許多嘲諷和不屑的成分。而面對着這樣的言語,維克托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他看來,阿萊克西亞不過只是男爵身邊的一個禁臠而已。說得好聽一點,是他身邊離不開的得力助手。而說得不好聽的話,不過只是一個賣弄色相的女奴而已。這樣的一個女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男爵給予的。包括她在九頭蛇裡的地位,也不過是因爲別人對男爵有所敬畏罷了。
而現在,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敢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來。這在他的眼裡,已經是不知死活的象徵了。
直接就舉起了自己手中那根由現代高科技製成的特殊法杖,讓法杖尖端的那個激光發射器對準了阿萊克西亞。維克托臉上直接就露出了滿是惡意的笑容。
“聽不懂人話?女士,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念頭,我不僅可以讓你聽不懂人話,甚至可以讓你以後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看在男爵的面子上,給你最後一次警告,給我滾到一邊去。不然,你就給我死在這裡吧。”
維克托的威脅並沒有嚇到阿萊克西亞,她依舊是冰冷冷地看着維克托,一點也沒有讓步的意思。而面對這樣的情況,維克托二話不說,就直接按動了自己法杖上的按鈕,於是立刻,一道激光便對着阿萊克西亞飈射了過去。
激光的強度幾乎能夠瞬息汽化鋼鐵,任何一個普通人類擋在這道激光面前都只能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但是,阿萊克西亞並不能算是普通的人類,所以結果自然是和維克托預期的截然不同。
她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交叉着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就承受住了激光所帶給她的傷害。高溫的激光只是燒透了她身上辦公制服的衣袖,連帶着燒焦了她的一塊皮膚。
而看着她那被燒焦的部分像是結痂的硬皮一樣飛快地脫落,並且顯現出一種好像是昆蟲外骨骼一樣的組織部分。維克托就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這讓他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不等他問出聲來,下一刻,阿萊克西亞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這讓維克托立刻警醒了起來。他既然知道了這個女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那麼顯然她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男爵的安全。而有着這樣的使命,她自然是不會這麼一走了之的。換言之,她的目的應該是進攻纔對。而她的目標則應該是......
想到了這裡,維克托立刻轉過了身子,撐起了一道力場壁障一樣的東西。但是,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因爲在他的立場徹底擴散,把他整個地籠罩起來之前,阿萊克西亞已經是突入到了他的貼身位置上,並且對着他的腹部就揮出了猛烈的一拳。
他身上附着着的魔法鎧甲面對着這樣猛烈的攻擊,竟是不能將其所有的衝擊都給阻攔下來。而這也就導致了,巨大的力量宣泄到了他的身體裡,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像是煮熟的大蝦一樣深深地彎下了腰,蜷縮在了地上。
看着已經顯現出身形的,盡在咫尺的阿萊克西亞,維克托顯然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一張嘴,體內積蓄的壓力就讓他一個忍不住,連帶着淤血和胃液地一起嘔吐了出來。他臉上還帶着面具,所以這個下場自然是非常的悲慘,甚至是噁心。
而看着腳邊這個已經明顯散發出異味的男人,阿萊克西亞厭惡地退後了兩步,然後才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對着他這樣說道。
“維克托.馮.杜姆,不要太把你當成一個角色了。在男爵的眼中,你充其量不過是一顆不重要的棋子而已。你的存在無關緊要,有用的時候,男爵自然是會召見你的。而沒有用的時候,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躲在陰影裡,不要像是一個小丑一樣隨隨便便地跳出來。因爲那樣太扎眼了,扎眼到讓人忍不住像是捏死一隻臭蟲一樣地把你碾成粉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摘掉了面具,因爲剛剛那些事情而憤怒地漲紅了眼睛的維克托惡狠狠地看向了說這個話的女人。這其中既有剛剛被這個女人以突擊的方式打敗的原因,也有她剛剛所說的那些話的原因。
這讓他現在恨不得生吃了這個女人,但是想起了這個女人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力量,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嚥下了所有的怨氣,然後對着她有些服軟地問道。
“你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你還在糾結於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嗎?算了,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是阿萊克西亞.亞西福特。你應該很熟悉這個姓氏纔是。我的哥哥,阿爾弗雷德可是和你在同一個部門工作啊。”
隨着阿萊克西亞的自報家門,維克托的眼睛立刻就忍不住瞪大了起來。他已經想起了很多關鍵的信息。安布雷拉公司、t病毒、亞西福特家族的秘密等等統統都在他的腦子裡連成了一串,而這則是讓他立刻不可置信地驚呼了起來。
“這不可能!你不是應該在南極實驗室的冷庫裡沉睡着嗎?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爲什麼不可以?愚蠢的男人!”微微地挑了挑眉頭,阿萊克西亞臉上的厭惡和不屑立時就變得越發地明顯了起來。“連想都不敢想,還指望着自己能夠做成什麼大事情。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好笑了嗎?就這樣,還想從棋盤裡跳出來做一個棋手,你自己難道就不覺得荒唐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