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恩少爺?怎麼是你?這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只要使用一點小小的法術,改換個形態什麼的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再說了,我只有那麼高一點,這點身高怎麼可能把老爸的盔甲給穿起來!”
用手比劃出一個到自己腰間的高度,自然是不可能在遊戲結束了之後再隱瞞自己的身份。而面對他的坦白,不論是性情生冷的百合子還是性情百變的靈蝶,都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來。
她們沒有想到周尚會變化自己的形象,更沒有想到自己之前所認爲的敵人居然會是他一個人所扮演出來的。這固然讓她們有些吃驚於周尚的能耐,但是在這些吃驚過後,他們卻是立刻地對他表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來。
“你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周尚自己也知道這是自己玩的有些太過分了。但是並不願意承擔這份責任的他卻是立刻攤開了手,就爲自己的行爲狡辯了起來。
“嘿,別忘了,是你們先攻擊我的。我只是順便地陪你們玩了一場遊戲,而且我很剋制,根本就沒有傷害你們的想法好吧。反倒是你們,你們對付我的手段才叫做危險,如果不是說我厲害到連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話,剛剛就是你們傷害到我了!”
說是推脫,但是不能聽出來,周尚的話語裡有那麼一丁點賣弄的意思。畢竟剛剛那場遊戲是他取得了最後的勝利,而對於這一點非常在意的他當然是想要在這方面提醒一下她們。
可惜,這個勝利只是他以爲的,靈蝶和百合子可沒有把這當成是什麼遊戲。她們不會對周尚這個勝利者有任何的讚揚,相反的,換一個時間的話,她們說不定還會打點小報告,讓周尚好好地吃點苦頭。
不過,現在終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間。所以在收斂了一下憤怒的情緒之後,她們到底還是暫時地揭過了這一茬。
“算了。總之,現在你要和我們走了,尚恩少爺。家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你現在不能再待在這裡!”
“你們是來專程找我的?”從美杜莎那裡就能大致看出來她們的來意,周尚對於這個讓他現在就離開的要求顯然是表現出了一種抗拒。“可是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啊。這纔剛剛清掃完布魯克林區,還有布朗克和斯塔滕島沒有處理,我現在可走不開啊。”
他會抗拒並不奇怪,畢竟按照常理來說的話,他這麼一會去肯定是少不了一番數落和教訓。雖然說這是逃不了的事情,但是讓他就那麼的坦然接受,肯定還是不切實際的。對於他來說,能拖延一會還是拖延一會的好,即便是慢性死亡,那也要比直接被錘爆的強。然而可惜,沒有人會給他拖延的機會。
“尚恩少爺,我們不可能讓你留在這裡玩這種沒有意義的英雄遊戲。你必須和我們離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比我現在做的更重要呢?”
周尚並不樂意自己的救人之舉被人譏諷爲沒有意義的英雄遊戲,所以在靈蝶她們這樣說道的時候,他立刻就開口反駁了起來。
“我現在在救人,兩位。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知道這個城市裡要死掉多少人嗎?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什麼時候連生命都可以被你們當做是不值一文的東西了?”
面對周尚的反駁,儘管靈蝶她們很想告訴他,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生命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不值一文的,但是考慮到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而且他一直所接受的教育都是那種三觀很正的教育,所以她們到底還是沒有說出那種扭曲他思想的語言來。
說服與她們兩個來說實在不是一種專長。相比較之下,或許強行帶走周尚會是一個更合適的選擇。但是假定周尚下定了決心對這種行爲進行反抗的話,那麼依照剛剛遭遇戰的結局來看,她們還真不一定拿他有辦法。
所以說,熊孩子討人厭就討人厭在這種地方。他們往往只顧自己,不顧別人。而如果說熊孩子擁有了像是周尚這樣的能力的話,那麼這簡直就是災難。
當然,她們還有殺手鐗沒有拿出來。那就是對周尚說出事實和真相,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正如同美杜莎擔心的那樣,她們也會擔心對周尚說出真相,會不會對他有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這不是她們能決定的事情,所以在對視了一眼之後,她們就暗地裡達成了默契。
拿出了通訊裝置,靈蝶直接就呼叫起了夏芮絲。而此時在另一邊,夏芮絲則是來到了一個勉強算是熟人的家門前。
她還在醞釀着言語,猶豫着該不該敲這個門。通訊器的響動就已經是讓她回過了神來。
這個速度比她預想中的要快,而心裡祈禱着,不要是什麼壞消息的她剛剛接通,就已經是得到了靈蝶在另一邊的簡短彙報。
謝天謝地,還沒有人對周尚動手。這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而在得知周尚不願意回家,以及他抗拒的理由之後,夏芮絲眉頭一挑地就對着美杜莎命令了起來。
“美杜莎,把通訊信號轉到尚恩那裡,我自己來和他說。”
在美杜莎那裡,夏芮絲的權限可比周尚來得高,所以根本容不得周尚拒絕的,夏芮絲的聲音就已經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尚恩!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難道還想要對我耍你的小孩子脾氣嗎?”
“夏芮絲?怎麼是你?”周尚收到了強制的外來通訊,他以爲和自己說話的會是一直在家裡扮演大管家的艾達或者是自己的母親。然而讓他根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對自己呵斥的會是夏芮絲,自己的姑姑。
平心而論,夏芮絲因爲一直沒有組建家庭的緣故,向來和他們這些小一輩的玩的很開。雖然說他們之間隔着一代輩分,但是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們都是沒有這樣的自覺的。一個喜歡裝年輕,一個則成天把自己當小大人。這就使得周尚真的很難把夏芮絲當做長輩,他也根本想象不出來,夏芮絲當着自己的面拿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這讓周尚的心裡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而對此,他也是連忙對着夏芮絲追問了起來。
“爲什麼會是你和我通話?我媽媽呢?艾達她們呢?”
“聽着,尚恩。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我現在需要你離開那裡,回到家裡等我。我不接受你的反駁,也不允許你做去做任何其他的事情。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和靈蝶她們待在一起,在家裡等我回去,明白嗎?”
“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夏芮絲,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愛玩歸愛玩,周尚能被當做是小大人,自然也是有理由的。超凡的天資讓他能夠以最自信的態度去面對許多對於孩子來說過於強大的事物,比方說類似壞人或是死亡這類比較陰暗的東西,一般的家長在自己的孩子真正能夠接受這些之前往往會選擇迴避這些話題,等到他們稍微有了一個完整的三觀之後纔會對他們傳授所謂的人生經驗。但是在周尚這裡,吉爾這個虎媽可不會有這樣的思想。
沒有幾個孩子的啓蒙讀物是《魔戒》、《西遊記》以及《荷馬史詩》這樣的史詩級作品。可以想象,當同年齡的孩子說哈利波特、小豬佩奇這種兒童文學的時候,他突然蹦出來一個如來佛掌壓妖猴,特洛伊木馬屠城有多麼的違和了。
違和歸違和,但這塑造了他的思想,可以說從懂事的時候起,他就不可能那麼的幼稚。除了閱歷不夠豐富,人情不夠了然之外。在很多知識以及心理的儲備上,他其實都已經和一般的大人沒有什麼區別了。而作爲一個心理上自我認知就是成年人的小屁孩,周尚自然不希望自己就這麼被糊弄過去。
不過夏芮絲並不肯給他多說,在說完這些該說的話之後,她就已經是單方面掛斷了通訊。而因爲權限的緣故,她不允許,周尚甚至都沒有辦法再去糾纏她。這自然是周尚難以接受的事情,不過再難以接受他也沒有辦法。連夏芮絲現在的位置都不知道,他連跑過去當面質問都不可能。所以在嘭的一腳踢飛了一輛皮卡之後,他就只能惡狠狠地對着靈蝶她們妥協了起來。
“我們走,回家!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些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嗯哼,正確的決定。”兩個女人無謂的聳了聳肩,對於自己受了這股殃及池魚的火氣根本無動於衷。反正周尚不管給她們發工資的事情,就算是得罪了他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甚至說,她們見到周尚這樣氣急敗壞,心中還有那麼一些竊喜,以至於靈蝶都忍不住開口對他調侃了起來。“對了,你的這些分身。都已經決定要走了,難道你還不打算把他們給收回來嗎?”
“這裡的事還沒有忙完,爲什麼要把他們給收回來。而且再說了,你去做完了美容美髮之後,難道還要把自己減掉的頭髮給重新撿起來嗎?”
周尚這邊算是安排好了後事,就和靈蝶她們匆匆忙忙地向着家的方向趕去。而在另一邊,已經醞釀好了情緒的夏芮絲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按響了眼前的門鈴。
“誰在外面?”
門裡不久就傳來了女人的聲音,而等到大門打開,作爲女主人的娜塔莎看到了門外的夏芮絲,她的臉上當即就浮現出了一絲微弱的錯愕。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絲錯愕收斂起來,並且換上了一副熱情的嘴臉,對着夏芮絲就招呼了起來。
“是你啊,夏芮絲。有什麼事情嗎?”
“你沒有受到影響,這很好。”看着娜塔莎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多瑪姆的影響,夏芮絲對自己心中的想法越發多了一分肯定。所以她對着娜塔莎點了點頭,就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一談,能讓我進去嗎?”
“當然,請進!”抓了抓自己蓬鬆的頭髮,娜塔莎對於這樣的情況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準備。可以說,在看到夏芮絲上門的那個時候,她的內心裡就已經把夏芮絲的來意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不過在表面上,她依然還是裝出了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好像這只是一場簡單的朋友拜訪一樣。
“請隨便坐,就當是自己家一樣。還有,你想要喝點什麼東西嗎?我這裡有咖啡還有紅茶,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這還有一點啤酒......”
“不用這麼麻煩,娜塔莎。我這次來不是爲了和你敘舊,我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以及那個人談一談。”
夏芮絲擺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單從表象上來看就能看得出來,她要說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但是哪怕說看出了這些,娜塔莎卻依然一副裝聾作啞的做派。
“那個人?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的那個人指的是...我丈夫?”
“是的,你丈夫!那個叫做萊因哈特的男人。”
看着娜塔莎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內心裡已經是有些焦躁的夏芮絲乾脆就指名道姓了起來。她不再遮掩自己的來意,而是很明確地就對着她說道。
“我想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雖然有一些意想不到,但是他應該是我的另一個哥哥,他也是周易,對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夏芮絲。你是不是有些糊塗了,還是說你認錯了。他怎麼可能是周易,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他,除了都是華裔之外,他們倆可沒有一丁點相像的地方。”
聽到夏芮絲的話,娜塔莎心裡當即就是咯噔一跳。不過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依然是咬緊了嘴,死死地否認到。
而對此,內心裡已經十分肯定自己判斷的夏芮絲則是進一步的逼壓了起來。
“是,單從外貌上來看,他們是沒有一樣的地方。但是你是個間諜,你應該很清楚光看臉是不能斷定一個人的身份的。一個人的行爲習慣,往往要比臉面更具有代表性。而別忘了,我和我哥哥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有什麼習慣我一清二楚。而你的丈夫,那個萊因哈特,我觀察他已經很久了!我哥哥該有的習慣他都有,而且一點也不差。世界上根本不應該有這樣的巧合纔對!所以你對此難道有什麼特殊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