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腳下一空,讓米婭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
但緊接着她只覺身上一涼,冰冷的水流便已經灌進了她的嘴裡,強烈的窒息感讓她趕忙閉上了嘴,雙腿開始蹬了起來。
最開始她以爲自己掉入了某個下水道里,於是還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試着用自己多年前學過的游泳知識自救。
但很快,一道散發着淡藍色微光的薄膜忽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在這片黑暗中,這片薄膜變成了唯一的光源,她清楚地看到這片薄膜完美地把自己包裹在了其中。
說來奇怪,在淡藍色薄膜出現後,米婭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呼吸了,光膜中的所有水流瞬間被排空,而它把自己與這外面的水流完全隔絕了開來。
看着這神奇的一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但更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面,藉着薄膜的微光,她清楚地看到,在薄膜之外的黑暗中,一張猙獰恐怖的怪臉近在咫尺地看着她!
滿是獠牙的大嘴和漆黑的雙眼讓米婭不寒而慄,忍不住顫抖起來。
但好在,很快這張怪臉的主人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僅僅是隔着這層光膜陰森地打量了她幾眼,便向上浮了上去。
這讓她不禁鬆了一口氣,但在這怪物走後,她也依舊沒敢完全放鬆下來,在這一片黑暗的水底,誰知道還會不會會有什麼其他的怪物?
要快點上去!
米婭這樣想道,於是開始冷靜地思考起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此時包裹着她的這層光膜將周圍的水流隔絕在外,但水流帶來的壓力與浮力,卻一直在擠壓着她的身體,而她的雙腳壓根沒有踩在實處,卻就這樣浮在了水中。這種感覺十分奇妙,甚至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法理解。
她嘗試着一隻手緊緊抱着伊利丹,另一隻手向外面摸索着,但這片水底比她想象的明顯要大得多,她摸索了半天也沒能碰到她想象中的水管壁。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難道我不是掉進下水道了嗎?
在懷裡的伊利丹則是一副抻脖子瞪眼的表情,它沒被水淹到,卻被米婭勒得快要窒息了,頓時包裹着它和米婭的護盾一陣波動,嚇得米婭立刻縮回了手…
這時的米婭,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了,她近乎絕望地看着身邊的一片黑暗…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就讓我快點醒過來吧!
可能是上帝聽見了她的呼喚,沒過多長時間,她只覺身邊的水流開始慢慢翻騰了起來,隨即一股推力忽然向她襲來,把她向上猛地推了出去!
不知所措的米婭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伊利丹。
噗!
隨着一聲悶響,米婭周圍的景象豁然開朗,她竟然真的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水底衝了出來!
看着周圍熟悉的街景,米婭的心中一鬆,趴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呼吸了起來,但很快,她便發現了不遠處的,卡南迪審問水魔的場景…
對於水魔,那張猙獰到非人的臉龐,讓她自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便是剛剛在她身邊的那個怪物,但是…掐着他脖子的那個人…那不是卡南迪嗎?
此時的卡南迪,已經全然不復之前和她聊天時的親和感,氣質變得有些冰冷駭人起來,特別是看到在他的手中,那個恐怖的怪人開始被寸寸凍結成冰塊,並被卡南迪一掌拍散之後,米婭驚訝地捂住了嘴。
過了良久,她纔回過神來,弱弱地問了一個聽起來好像很白癡的問題:“他…他被你打敗了嗎?”
……
卡南迪慢慢回過頭來,看着臉色慘白的米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其實說白了,此時街上沒有什麼行人,而他也無非只是在米婭面前顯露了一些特殊能力而已,但問題麻煩在於,米婭是漢克老婆的表妹。
雖然是遠房的吧,但那也代表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卡南迪沒辦法坦然地把這事直接報給尼克弗瑞,讓他去做些什麼。
現在卡南迪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和綠龍多學兩手了,至少…學會個能抹掉人短時間記憶的能力也好啊。
“咳咳…”卡南迪清了清嗓子,“沒錯,他襲擊了你,所以我把幹掉了。”
“可是…我聽他的意思,他的目標明明是你,我只是被牽連的那個…”米婭說着說着,剛纔被嚇到恐懼感、委屈,一水兒地涌了上了,原本就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此時已經奪眶而出。
其實米婭並不算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她是那種在遇到事情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哭,而是如何去解決事情的女孩。
這點,從她驟然被拉入水中,也依舊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不斷觀察周圍的環境並且自救的表現也能看出來。也正是因爲這樣,在事情解決之後,她的情緒纔會一下子都宣泄出來。
而卡南迪一看米婭哭了出來,頓時一頓手忙腳亂。無論哪一輩子,他都把女孩子流淚當成天下第一大麻煩事,此時更是頭大。
“別哭…別哭,好吧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這樣看好不好,我答應你一件事作爲補償,好不好?”卡南迪有些沒底氣地問道。
可米婭哭得正是起勁的時候,哪有空搭理卡南迪,只是一直在默默抹着淚。而伊利丹則蹲在米婭旁邊,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卡南迪。
“啊!對了!”卡南迪一驚,看到伊利丹的一瞬間,他忽然發現,自己差點忘了還有一隻貓…
“咕咕?”
喵?
一扭頭,卡南迪發現咕咕正蹲在街邊的一座消防栓上,好整以暇地咬着爪子。
卡南迪神色複雜地看着咕咕,就在剛剛,他將卡洛爾喚醒的瞬間,剛睡醒的卡洛爾不經意間直接開啓了神聖降臨領域,也就是所謂的龍威。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讓卡南迪驚訝的是,能讓所有的生物都唯恐避之不及的龍威,對於咕咕來說,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咕咕…”卡南迪盯着咕咕那透露着懵懂之色的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咕咕曾經的反常表現,深吸了一口氣,“消防栓上這麼大一個疙瘩,你蹲在上面…菊花不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