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卡南迪的要求,菲茲他們不再打開玻璃牆的單向觀察面,而是轉用裡面的監控,來觀察屋裡的情形。
半邊身體化作惡靈騎士的科爾森,倒是基本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行爲,沒有人關注他的話,他就會安安靜靜地蜷縮在屋子的一角,房間中只剩下他那低沉的呼吸聲。
但此刻他忽然重新擡起頭來,因爲他感知到,有人進入了他的房間。
“嘿,老科,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你的‘勞拉’!”站在他面前的卡南迪嬉皮笑臉的,手上拿着一輛鮮紅色的老爺車模型。
這玩意兒,出自現在神盾局的維修機師邁克之手,作爲機械師,他一直對科爾森那輛老爺車有些念念不忘。自從它受損之後,邁克就一直想動手將它修繕一番,但科爾森一直沒有點頭。無奈之下,邁克只能閒暇時刻做做勞拉的小模型,來排解鬱悶之情,結果被卡南迪隨手拿了進來。
科爾森仰起頭看着那輛小車,沒有變化爲惡靈騎士的那半邊臉龐上,眼睛深深注視着它,似乎有所觸動。但很快他就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卡南迪的面前…
“看着我的眼睛…”
無形的火焰似乎通過目光傳遞到了卡南迪的眼中,卡南迪的眼眶毫無徵兆地突然開始燃燒了起來!
轟!
下一刻,火勢再次擴大,火焰轉瞬間便包裹住了卡南迪的全身!
在火焰的灼燒下,卡南迪嘆了口氣,身體開始慢慢褪色,隨即如同液體搬塌陷,化作了一大團透明的流水。
當然,在火焰的高溫下,這團水體眨眼間便被蒸發成了陣陣煙霧,在一片白氣瀰漫之中,科爾森“嗬嗬”怪笑起來:“膽小如鼠的有罪之人!”
等到白霧散去,科爾森已經再次回到房間的那個角落中,如同沉睡一般蜷縮着,低下頭一動不動,只有那嘶嘶的低沉呼吸聲,表示着他的狀態。
……
看着這一幕,坐在監視器前的卡南迪無奈地撓了撓後腦勺:“還是不行…這傢伙,壓根不願意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坐在一旁的梅看着這個場面,感覺有些麻木,這不是卡南迪第一次釋放出水分身與科爾森接觸了。不知道爲什麼,科爾森現在的意識好像有些混亂,甚至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進入監視室的每一個人…當然,是使用審判之眼的方式。
最開始卡南迪爲了慎重,先是釋放出了一個水分身去和科爾森接觸,但沒想到科爾森也確實毫不含糊,直接一發審判之眼砸了過來…
“他一直在說你是‘有罪之人’,還說你‘膽小如鼠’,也許是想讓你本人去見他呢?”西蒙斯在一旁分析道。
“拉倒吧。”卡南迪頭也沒回,“惡靈騎士的審判之眼,會直接對目標的靈魂進行審判,你犯過的錯,你所有心有虧欠的地方,都會成爲審判之後的懲罰…我纔不會自己湊上去。”
說起虧心事兒來,卡南迪好像確實做過不少,雖說這些事程度都不嚴重,但即便如此,卡南迪也不敢賭,畢竟惡靈騎士的火焰,可是能夠傷害靈魂的手段…
“其實,如果能找一個自認爲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也能考慮和科爾森碰上一碰,但是你…”卡南迪扭頭看了一眼西蒙斯,而西蒙斯則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碌無言的菲茲,沒有說話。
卡南迪的目光挪到梅的身上…
呃…
看着梅那陰沉到可怕的臉色,卡南迪趕忙閉嘴。
這時,研究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的男人走了進來。
“嘿,梅…哦不,長官。”這個男人留着隨意的絡腮鬍,滿是嬉笑的神情,但他的眼神卻總是向着卡南迪這邊瞟,似乎是在偷偷第觀察着卡南迪。
“我給你介紹一下。”梅對着卡南迪說道,“我們現在的外勤特工之一,蘭斯·亨特,是個自認爲很幽默的傢伙。”
“嘿,這話我可要反駁一下,什麼叫‘自認爲’?”亨特不服氣地道,“還有,我現在可還只是個‘臨時工’呢。”
“卡南迪·卡洛爾,神盾局顧問。”,卡南迪笑着主動和他握了握手。短短几句話,卡南迪發現這是個可以在梅的逼視下“可跳可癢癢了”的主,真是個猛士啊…
“所以,你來這兒有什麼事。”卡南迪剛想拉着亨特特工聊兩句,就被梅冷着臉打斷了他們的寒暄。
“哦對了…”亨特輕輕拍了拍桌面,“那天和卡洛爾顧問一起來的那個女士,她顯得有些煩躁,我們是不是應該…”
他來回晃悠着手,眼神在卡南迪身上來回徘徊。
“女士?”卡南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瞪着梅道,“你們把傑茜卡給抓住了?”
還沒等梅說話,亨特便率先道:“恰恰相反,傑茜卡女士在我們營救你的過程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而當時情況危急,我們也只能將她一起帶回來。”
“…所以她現在在哪?帶我去見她。”
……
“所以,你也是神盾局的一員?”傑茜卡面無表情地看着卡南迪。
“是的…”
“可你分明說你是警察!”傑茜卡咬着牙,恨恨地道。
“這也是真的。”卡南迪撓了撓後腦勺,真誠地道,“你可能沒有接觸過神盾局的做派,對於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要麼登記在冊,接受定時的問詢盤查與監視,要麼選擇加入神盾局…所以我選擇在神盾局裡幹個兼職…在這之前,,我也確實是一名警察。”
“…”雖然傑茜卡還是瞪着卡南迪,但她的語氣已經軟化了許多,“你這個騙子。”
“不,我可沒有。”卡南迪無奈地道,“且不說身份保密的問題,你也知道,現在神盾局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肯定不能隨意暴露身份吧?”
“…”傑茜卡沉默不語,過了半天,她才悶悶地道,“酒…”
“哈?”
“這幫傢伙不給我酒喝…我快難受死了。”傑茜卡悶悶地道。
“那是肯定的啊!這是神盾局哎!”卡南迪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說來,我是不是從今以後也會被監視?”忽然,傑茜卡幽幽地道。
卡南迪一時語塞,雖說現在神盾局的情況特殊,但這羣超能力人士的處境恐怕還不如神盾局還在的時候。畢竟,沒有了神盾局的壓制,任何暴露了身份的能力者,都會被九頭蛇所追查與吸收,但這次要是不同意的話,恐怕就不是被監視那麼簡單了…
就在卡南迪醞釀着,想要讓傑茜卡也加入神盾局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卡洛爾顧問,我們有任務了…”亨特站在門口,臉上帶着標誌性輕浮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