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哈嘿!
哼哼哈嘿!
第二天一大早,埃文森又被一陣嘈雜聲給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雙眼呆滯表情茫然,顯然是沒睡醒。
機械式的轉過頭去看了一下窗戶,發現天才矇矇亮。本來他從紐約來到香港就在倒時差,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這又給吵醒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呵,這才凌晨4點半。
唉,這才睡了兩小時啊?他有心拿被子蒙起頭來再睡個回籠覺,可是外面的呼喊聲實在是讓他睡不着。
他只得迷迷糊糊的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從房間裡面走出去,看看這羣法師不睡覺到底在搞些什麼。
可他剛一出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一羣人赤膊上身,當然女生穿着運動背心,一隊隊一列列整齊的站在院子裡面,正扎着馬步練拳。
這些人肌肉鼓起,線條分明,再加上流出來的大量汗水,讓他們看上去油光瓦亮的。他們每一次出拳,腳都要高高提起而後再重重地踩下去,足下的青磚早已層層碎裂深深陷入地下,可見他們着馬步練的功夫之深了。
埃文森目瞪口呆的看向另一邊,那是一大片砂石地,上面佈滿了巴掌大的石塊,有的還棱角分明看上去十分的鋒利,可現在正有一羣人撲在上面打滾。這是真打滾兒啊,從頭滾到尾,再從尾滾到頭!
嘶,埃文森倒吸了一口氣,警覺的看了看四周。這究竟是自己夢遊了,還是起牀的方式不對啊?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晚上確實是在香港聖殿入睡的,這怎麼起牀之後變成一個武館了?
這時一個穿着明顯有卡瑪泰姬特點,但又有中國特色練功服的大叔,映入了埃文森的眼簾。此人一頭長髮披在身後,上面有些許花白之色,臉上亦有一些皺紋。但是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腰桿挺得筆直,雙目炯炯有神,下巴上的鬍子,猶如虎鬚一般。
只見他來回在人羣中巡視,口中赫赫有詞“要練上乘魔法,身體必須要練得如鐵似鋼,馬步要扎得不動如山,出拳要有萬鈞之力!”
媽耶,埃文森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事不是聽錯,這羣人究竟是要練上乘魔法,還是要練上乘武功啊?還是說在他們心中魔法和武功其實是一回事?
我早就知道你們卡瑪泰姬練魔法的方式…與衆不同,但實在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哈欠。”這個時候克蕾雅也打着哈欠走了過來,雖然說他們兩個早就同居了,但是來到外面還是要講些規矩的,所以昨天晚上他們是分房睡的。克蕾雅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埃文森旁邊說道“你睡醒了?”
“算是醒了吧。”埃文森苦笑一下朝人羣指了指“這麼大動靜,我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習慣就好,他們這是在做早課。”克蕾雅解釋道“香港聖殿的人歷來勤勉,所以整體戰鬥力在整個卡瑪泰姬只中屬上乘,其次是紐約聖殿,最差的是倫敦。那羣傢伙自許紳士,卻懶得出奇。”
“嗯啊…”埃文森茫然的點了點頭。
可這個時候,那個正在人羣之中巡視的大叔,突然朝這邊走了過來,來到克蕾雅面前的時候,貢生抱拳恭敬的喊道“小師叔,您來啦,是否要指點一下這些弟子的練功?”
“哎呀,都說不用這麼客氣了,不用不用,你們練的挺好的,接着自己練就行了。”克蕾雅滿臉尷尬,好像很不習慣似的連連擺手。而後那位大叔又一拱手,轉身離去。
“這是誰啊?”埃文森好奇的問道。
“他是香港聖殿的長老,殷勝。”克蕾雅向埃文森介紹到“一手大力鷹爪功練的出神入化,指力可開碑裂石,穿敵首腦如插腐土。”
“厲害厲害。”埃文森不由得讚歎起來,這倒也不是諷刺。雖然這位大叔的實力不如自己,但這不怨人家,他練到今天的成就,所下的苦功恐怕要比自己多十倍有餘啊。
不過,這厲害歸厲害,但總感覺這和魔法不沾邊兒啊。
“他可是魔法世家出身,其家族在中國元末時最盛,家族先祖乃是反元義士,自創的鷹爪功,能和龍爪手並稱世間雙絕啊。”
“哦,我怎麼聽着他這不像是膜法世家,而是武林世家呀。”埃文森小聲嘀咕起來。還有那位先祖…埃文森倒想起一位人物來,不過他隨即晃了晃頭,胡思亂想甩了出去“那他爲什麼叫你師叔啊?”
“這個…”聽到這個問題克蕾雅面色就是一哭“其實卡瑪泰姬雖然有輩分這一說,但其實派得非常亂,因爲這個輩分不管怎麼論,都要從至尊法師那裡開始。”
“可是至尊法師有的時候會一時興趣,從一批剛剛準備開始學魔法的孩子當中,選出幾個資質好的親自教導一段時間,但是又不會收入門牆。可是至尊法師的教導,那真的可以受用終身,這些孩子學成之後接下來的學業自學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拜別的老師。”
“但是說他們是至尊法師的徒弟吧,這又無師徒之名,說不是吧,卻又有師徒之實,所以這導致了卡瑪泰姬內部的輩分十分的亂套。”
“唉…”埃文森嘆了一口氣,老而不死視爲賊也,有這麼一位不消停的活祖宗在,這也是難免的啊“那麼說,你也是這種情況?”
“我倒不是。”克蕾雅搖了搖頭“奧利凡老爹的父親,曾經被至尊法師教導過一段時間,老爹前段時間也被至尊法師教訓…啊不是,是教導了一段時間,我的輩分是從他們那裡算下來的。”
“所以說這麼亂套,就不要論了呀。”克蕾雅皺着眉頭抱怨了起來“由於太麻煩還搞不清,紐約和倫敦那邊都已經不講這一套了,直接按年齡算,可是香港聖殿的這邊的人,又特別講究尊師重道長幼有序,對輩分這種事情看得極重,所以說每次來這裡的時候,我都有些不自在。”
“習慣就好。”埃文森聳了聳肩,你現在就覺得不自在了?過段時間那個雙界行者要是親自教導你虛空魔法,那時候在算你和古一都是平輩的,那時候你老爹估計都得喊你祖師奶奶。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兩個人走進了操場裡來。埃文森看到來人之後,表情更加的奇怪了。
因爲其中一個他還認識,正是昨天晚上被自己揍了一頓的烏蠅哥,他現在穿着黑襯衫白西裝,倒是顯得正派了許多。不過這次他倒是走在後面,是跟着一個人來的。
而爲首的那個人,個子不高,比烏蠅哥矮了一個頭左右,腳上穿着朋克靴,下身着皮褲,上身是黑背心披着一件皮夾克。一頭黑色的短髮,還留了個斜劉海遮在了右眼前。長相倒是非常精緻,顯得清秀陰柔。不過…又仔細看了看,沒能分辨出到底是男是女。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個街頭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還有一個不是黑老大就是雙花紅棍的人物,怎麼能來到卡瑪泰姬的香港聖殿裡面?
還有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跟黑社會較上勁了?這剛剛搞定菲斯克這位地獄廚房的黑老大,這又惹上了香港這邊的大佬啊?
“師叔!”剛纔那位大叔又開口了,不過這次不是沖剋蕾雅,而是衝着剛進來的那個穿皮夾克的人拱了拱手。
“唉,果然。”克蕾雅一巴掌捂在臉上“大師姐來了。”
“她是你大師姐…”埃文森又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女的啊,也對,你要是一個男的清秀成這個樣子,那也太不正常了。
不對!埃文森這才反映出來“你大師姐怎麼會…怎麼會幹這一行啊?”
“法師也要吃飯啊,精神食糧再豐富,也不如一套煎餅果子實在。”克蕾雅聳了聳肩介紹的“一羣人埋頭苦修,不工不商不農,總得有人去賺錢養活他們。”
“我大師姐就是這種情況,全港連鎖的白玫瑰理髮店,她就是大老闆。當然了…她也經營一些副業。在香港這個地界,報出我大師姐九龍一虎李琳的名頭,各行各業都要讓三分的。”
“哦,也對。”埃文森特別能理解,要是自己只埋頭苦練魔法,不開個小店炒炒股票的話,估計都餓死街頭了。
“大佬啊,就是那個鬼佬啊!還有那個和他有一腿的鬼妞。”烏蠅哥這時候趴在大師姐李琳的耳邊,手指偷偷朝埃文森這邊指指指點點。
啪,誰知道李琳卻突然一擡手,直接一拳,打在了站在他背後的烏蠅哥鼻子上。烏蠅哥立刻雙眼一翻昏倒在地,李琳還衝他吐了口口水“敢這樣說話,吔屎啦你!”
暗聞聲立刻不住的咋舌,我昨天晚上都沒打他那麼重。
而後李琳伸出一根手指把額前的劉海一挑,眼神凌厲的瞪向了埃文森這邊,而且嘴角還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可是埃文森還沒怎麼樣,克蕾雅倒先後退了一步,眼神不住的往上挑。埃文森見此模樣於是問道“你們…不對付啊?”
“我們小時候關係挺好的,但是女生友誼的小船…”克蕾雅低下頭來,果然還是看不到腳面“總會因爲一些奇怪的原因說翻就翻了。”
埃文森也偷偷瞄了一眼,撇了撇嘴“不過我看你好像有點怕她。”
“我打不過她啊。”克蕾雅小聲哼哼道“別看我大師姐比我大不了幾個月,平時還忙生意,但實際上整個香港聖殿裡面她最強了。”
這時李琳把劉海放下,將上身的皮夾克脫下隨手甩到了烏蠅哥身上,這時候埃文森才發現,她雙肩和雙臂上,居然各紋了一幅猛虎下山圖。
“殷勝,把那個傢伙叫出來。”李林甩了甩脖子和手腕,口氣有些囂張的說道“讓他陪我過兩手。”
殷勝當時嘴角就是一抽,但輩分在那裡擺着,所以還是一拱手轉身去叫人了,而這時候操場上那羣正練功的地,也立刻非常自覺的分開,把場地騰了出來。
可是半天的事,殷勝才帶着一個微胖的中年大叔磨磨蹭蹭的過來了。而埃文森發現這個胖子,身上居然發着微光,仔細一瞧才發現,他身上最起碼上了十幾道防護咒。
而這個時候他的右手還在懷裡面不停的搗鼓着,埃文森藉着角度正好看到,他正把一塊護心鏡塞在懷裡“過幾手而已,至於這個樣子嗎?”
“大師姐素來手重。”克蕾雅嘀咕了一句。
“來的這麼慢。”李琳雙手叉着腰,對那個中年胖子嘲諷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我會怕?”那個胖子也是倒驢不倒架,嘴硬的說道“我要是怕了,我把我的姓倒過來寫。”
“呵!”李琳一下子就樂了“撲街王,你說這話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