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這些人,先是驟然之間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又看到了那些永遠也忘不掉,將會銘刻在靈魂當中的可怕幻想,現在一定是不知所措。所以這個時候一定需要一個前輩,過去指引他們走上正確的方向。
“一會還是我去吧。”這個時候反倒是佩姬卡特自告奮勇,她拿起放在一邊的面具就要帶上,可是但卻突然猶豫了一下,左手一擡手腕上的聚焦水晶就噴射出邪能之刃,不過這次的刀刃非常的細,就像一根鋼針一樣。
而後她對着面具,噗噗噗的往上面扎出了幾個小孔,這才帶到臉上“哦,不錯,這樣呼吸果然順暢多了。”
“呵呵。”埃文森看到佩姬卡特現在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下“確實挺不錯的,只要你這張黑色星期五的臉,別把下面那羣小子嚇死了就好。”
“不過,你不是很討厭他們的嗎?”埃文森記得佩姬卡特曾不止一次表示過,看到那些九頭蛇分子都忍不住一刀砍上去,這個時候爲何有如此熱心的想要過去開導他們?
“沒錯,我對九頭蛇恨之入骨,因爲他們我不得不和自己摯愛之人分別60年之久,因爲他們我畢生的事業毀於一旦,我的確是恨極了九頭蛇,但是…但我下去之後,他們還是九頭蛇嗎?”
這是毫無疑問的,這次來的所有人都是經過九頭蛇洗腦的,但他們經受的並不是那種死板的機械洗腦,而是被九頭蛇的崇高理想信念所催眠。
在九頭蛇的思想灌輸下,他們認爲這個世界已經腐敗不堪,現行的所有政府簡直愚不可及,世人墮落無所事事沒有價值的人太多。唯有在九頭蛇偉大的信念下這個世界纔可以得到救贖,也只有在九頭蛇的統治下這個世界才能夠變得更加美好。
正是在九頭蛇所許諾的這美好願景之下,他們忠誠無比,願意犧牲一切,正是奮鬥於這面偉大的旗幟之下,他們才能夠忍受一切苦難。
但是現在,殘酷的真相已經以最直觀的方式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九頭蛇所經營的格局是多麼的渺小,九頭蛇最爲崇高的目標,在他們剛剛得知的殘酷現實面前,又是多麼的微不足道。那些曾經看起來智慧絕倫的領袖,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一羣鑽營權勢的蠅營狗苟之輩。
理想信念已經崩塌,他們對九頭蛇的忠誠也隨之蕩然無存了。而現在…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我們怎能停止不前?!
“正如我們計劃好的那樣,更高的理念,更高的目標,更加能夠讓人沉醉的使命感和榮耀感。我將會賜予他們這些,他們會將九頭蛇棄之弊履,以最高忠誠投入我們的懷抱當中。”佩姬卡特此時帶上了快意的笑容“一如九頭蛇對神盾局所做的那樣,他們從內部侵蝕瓦解神盾局,而我也將要在暗中將九頭蛇的人拉入我們的麾下。看,這就是我的復仇,這可比一刀殺死他們解氣多了。”
不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很不錯。埃文森點了點頭,既然九頭蛇挖神盾局的牆角,那我佩姬卡特就要薅九頭蛇的羊毛。
冷笑一聲過後,佩姬卡特扶了一下臉上的面具,打開門準備離開。可是門剛打開一半,她就聽見了一聲驚叫,這聲音之中不僅有驚訝,而且還得有氣憤。
“等等,這就是你要讓我看的?你一直做的都是這些事情?”
從實驗開始到現在,克蕾雅一直保持着沉默。不是她定力好,而是在批量抽取靈魂那個階段開始之後,她就已經懵了,現在纔剛剛清醒過來。
說真的,剛纔發生的事情,對任何一個三觀正常的人來說,都是比較有衝擊力的。克蕾雅也是如此,她知道埃文森有不爲她所知的一面,但她實在沒想到這一面竟然如此的陰暗“你的這種做法…簡直就像是…就像是一個怪物。”
“怪物?”埃文森不以爲意的笑了一下“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不是怪物。”
砰的一聲,本來佩姬卡特就要開門出去了,在聽到克蕾雅的驚叫之後才硬生生的停住了動作,而等她聽完克蕾雅的話之後,卻冷笑一聲把門摔上回來了。
佩姬卡特再度摘下面具,沒有成克蕾雅說話,反而是滿臉疑惑的看向了埃文森“你把這個小女孩帶到這裡來,是想讓她入夥的對吧?”
看到埃文森點了一下頭之後,佩姬卡特就苦惱的說道“說真的埃文森,我一直沒懷疑過你的眼光,但是這次我不得不表示質疑,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幼稚。這是我想出的最好的評價了。”
克蕾雅猛然看向了佩姬卡特。她知道自己會遭到反駁,埃文森的狡辯,或者是艾瑞達雙子的嘲笑。但是她實在是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反駁自己的居然會是佩姬卡特。
畢竟佩姬卡特的金字招牌在那裡擺着,復仇者的身份還在其次,主要是他和美國隊長這麼多年來幾乎都快算是被半神化了的人物了。品性高潔家喻戶曉。
所以克蕾雅本以爲,這位老前輩之所以會對埃文森剛纔的作爲聽之任之,還有可能是出於對九頭蛇的仇恨,或者是爲了大局委曲求全,可是在心底裡仍然有人性的光輝在閃耀,絕對不會完全認同這種事情的。
“你以爲現在是什麼時期?”佩姬卡特懷抱雙手,略帶蔑視的看着克蕾雅“我們面臨着一場戰爭。”
“什麼樣的戰爭?”克蕾雅怔怔的問道。
這是埃文森拍案而起,朗聲說道“虛空大君爲何半夜偷渡?薩格拉斯爲何自滅滿門?泰坦星魂爲何橫死星空?上古之神因何發出奸笑?這究竟是規則的扭曲,還是界限的淪喪?!”
“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面臨着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面對着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無數世界還沒有窺得敵人的全貌,便已經在他冰山一角的實力下灰飛煙滅了,與之相比,齊塔瑞人的那場入侵,連鬧劇都算不上。”
“那些敵人…已經來了?”克蕾雅忽然想起來了,在埃文森和至尊法師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所說過的那些強大敵人。
“沒有。”埃文森搖了搖頭說道“而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保證他們永遠都不會到來。”
“可即便是這樣…”克蕾雅眼神中閃過一抹掙扎“即便是這樣你做的事情也未免太過分了。”
“過分?”埃文森聳了聳肩,有點不明所以的問道“才死了這點人,對於一場戰爭來說,哪裡過分了?”
“不是死人的問題!”克蕾雅厲吼一聲“我纔不關心這個!”
埃文森殺個把人算什麼,克蕾雅纔不關心這些,而且她自己也殺過不少人。而且這次死的是什麼人?邪惡的九頭蛇餘孽啊,她們是死是活克蕾雅纔不在乎。
但是殺人的前提是把人當作人來殺了啊!而埃文森剛纔所做的事情那叫殺人嗎?讓人自己排隊走到房間裡面,注射好麻藥批量殺死。
這算什麼?大型的工業化屠宰場嗎?這纔是克蕾雅真正糾結的地方,埃文森剛纔根本就沒有把那些人當做人來殺!而是當作了牲口,不,應該用他剛纔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那個詞稱呼更加準確,材料。
這就像是殺人慣犯很可怕,但是漢尼拔卻更可怕一樣。因爲前者是殺,而後者是宰。那種致命的優雅,那種非人的冷漠,把人不當做人而是食物進行烹調,怎能不讓人不寒而慄?
這幾天我正在外面出差,時間有些調不開,欠下的更新我會陸續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