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在火焰中存在”
“火焰在陰影下燃燒”
“哼,看樣子沒來錯地方,她們就在這裡。”進了這家改名爲虛空之遺的酒吧,埃文森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藍一紅兩個巨大的霓虹燈,鑲嵌在大廳左右兩邊醒目位置上,不停的閃爍着,而上面的內容就是這兩句話。
看到這兩句非常熟悉的話,埃文森是感觸頗多啊。曾經他每天晚上,就提心吊膽的不停聽着這兩句話,每次間隔大概六分鐘左右,這種折磨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星期,唉,算了,說多了都是淚啊。不過他現在最想說的是,爲什麼不是爲了艾爾,和榮耀歸於長子?這兩句話才和外面的名字跟搭配好吧。
“啊,這音樂真討厭。”埃文森努力的分開,面前隨着音樂不停甩動自己身體的人們,在舞池中慢慢的前行着,同時抱怨這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這是他最討厭的一類音樂,總能攪得他心煩意亂。
“總算過來了,真不容易。”埃文森來到吧檯前,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不停的揉着頭上怦怦直跳的血管。他打算先找調酒師問一下情況,上次那兩個女惡魔說自己隱藏的本事,不亞於恐懼魔王,看樣子不是吹牛的。雖然知道她們就在這裡,但是埃文森卻沒辦法感知到她們的具體位置。
還有,她們悶在房間裡面覺得無聊,出來泡個吧蹦個迪,這一點都不過分,這麼做的人海了去了。但是這蹦着蹦着,就把人家的場子,蹦到自己手裡面了,這兩位也是夠可以的了。況且,這裡的人精神狀態還都算可以,雖然有幾個不大正常的,但那純粹是因爲他們藥丸吃多了。看樣子她們,並沒有使用精神催眠之類的法術。
“酒保,過來一下……”埃文森剛剛想招呼酒保過來,一隻戴着好幾個戒指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夥計,你在找什麼?”
埃文森扭頭看去,這是一個黑人壯漢,他剃着光頭,下嘴脣和耳朵上鑲着不少釘子,身上還掛着好幾條鏈子,並且紋着意義不明的紋身,這些充分顯示了他黑幫打手的身份。
這個打手,一早就注意到埃文森了,首先埃文森穿着雖然不能算太正式,但和來這裡尋歡作樂的嬉皮士相比,還是比較嚴謹的。還有就是,埃文森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不苟言笑,而且毫不掩飾顯露出對這裡環境的討厭。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眼睛不停的四處打量。
這些行爲,在這個黑幫打手眼裡都是非常可疑的,因爲會這麼做的人一般只有兩種,一種是條子,另一種就是敵對幫派來踩點的。於是他很盡責的前來詢問一下,因爲他的新老大們,可不是太好說話的,如果真的在他看場子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嗯,他都感覺到脖子上有一絲涼氣冒出來了。
“我來……嗯?等等,你有點眼熟。”埃文森突然發現,他可能認識眼前這個打手。但因爲對方,即便是在這麼昏暗的地方,爲了保持自己的形象,還堅持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遮擋了他大部分面容,所以埃文森有點不確定“盧瑟?是你嗎?”
“沒錯,那是我名字。但你別想套近乎。”看樣子埃文森沒認錯人,但是對方卻不吃這套。認識自己有怎麼樣?自己在這裡看場子好幾年了,認識自己的人多了去了,都有關係啊?不過他還是仔細瞧了瞧埃文森的樣貌。
“怎麼是你?”這一瞧不要緊,他還真把埃文森給認出來了。他立刻把抓住埃文森肩膀上的那隻手收了回來,並且向後退了一步,看樣子他有點害怕埃文森。
“哼哼,爲什麼不能是我?”還真是你這傢伙啊,這下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問話吶,你自己到送上門來了。
上次埃文森因爲亂飆車,被抓進局子關小黑屋,但他又不是某個被彈劾下臺,又被反攻倒算的前總統,在拘留所裡可享受不到單間的待遇。和他關在一個號子裡的,就是這個叫盧瑟的黑人。
“聽着,這裡可是我們幫派的地盤,我們人多。”監獄的規矩嘛,你們懂得。這傢伙仗着自己人高馬大,又是幫派分子,就想教教埃文森這個瘦弱的白皮怎麼做人。可結果就是……他被一頓胖揍,單方面的碾壓。所以他在認出埃文森後,非常的緊張。
別以爲術士是施法職業,就覺得他身體孱弱,看看古爾丹·彥祖的邪能破顏拳,和懷中抱漢殺,你就會想起在某個時期,術士的體質是比同級的戰士還要高的。
“我找你的老大,新老大。”熟人好辦事,至少不用從新認識。埃文森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們老大不喜歡見陌生人。”知道埃文森的目的後,盧瑟非常的警覺。他還記得,眼前這個傢伙把自己揍了一頓之後,沒過多久,把他給撈出去了,而且保釋流程非常的快,根本就像是單純的在走程序,在加上那個人穿西裝打領帶,一副政府工作人員的樣子,他覺得埃文森很有可能是某個政府部門的線人,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在認出埃文森之後,纔沒有招呼兄弟,把這個揍過自己的傢伙,給猛削一頓。但要是把這種人領進去,那自己恐怕就要去見前任老大了。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她們的朋友。”埃文森說道。
聽了這話,盧瑟有點猶豫,他覺得埃文森可能認識自己的新老大。因爲他知道自己新老大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合,並且知道她們是女人。英語中她們和他們的發音是不同的。“你真的認識她們?”
“當然,是我帶這兩個雙胞胎女人來這座城市的。”這句話各種意義上的沒毛病。“而且她們如果沒換名字的話,應該叫薩洛拉斯和奧蕾塞絲。”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問問。”看對方對自己老大們的瞭解,盧瑟覺得他們即便不是朋友,那也肯定關係匪淺,那這就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事情了。
盧瑟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個隱蔽的包間門前,他先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在得到允許後才進去。片刻之後他又出來了,來到埃文森面前恭敬的說道“先生,請跟我來。”沒想到他還真是老大的朋友,幸好上次是他揍我不是我揍他。
“咳咳,我擦。”埃文森剛進包間,就立刻被嗆的退了起來,這裡面那叫一個煙霧繚繞啊,害得他差點沒大喊一聲,敢問是哪位道友在修仙?
“哦,這下好多了。”埃文森果斷的給自己加了一個魔息術。
從新進去之後,埃文森發現這裡的環境,和外面大不相同。雖然光線仍然昏暗,但是在這個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間裡,放的音樂比較舒緩,裝潢也非常的雅緻。到底是艾瑞達,還是很會享受的。
在房間中央一個罩着薄紗,鋪着紫色天鵝絨的圓牀上面,躺着一對雙胞胎姐妹花,正是艾瑞達雙子幻化出的人類形態,不過她們現在的狀態有點奇怪,有點軟踏踏的,一副被壞掉了的樣子。但當埃文森看清楚,環繞在牀周圍侍女,手上托盤裡面的東西之後,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個插着不停冒煙水煙壺,一包白色的粉末,還有一包半透明的晶狀體。
呵呵,埃文森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雖然都知道惡魔生活腐化墮落,但是你們兩位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吧,你們纔來多久啊,這抽麻,溜冰,玩粉就都學會了?同時他也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碰這些東西了,沒看這兩位領主級別的惡魔,都被搞成這幅樣子了嗎?
“你來了啊?”有什麼事嗎?”兩個女惡魔慵懶的支起上半身,往牀的靠背上一靠。
“你們覺得吶?”埃文森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往一旁的一個沙發上一坐,然後瞟了一眼站在周圍的侍女們。
“你們出去吧。”“我們不叫的的話,任何人都不許進來。”艾瑞達雙子心領神會,讓無關人員都出去了。
侍女們則是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牀前的桌子上,以便女主人們自己享用,然後一聲不吭的依次離開。
“說吧,什麼事術士?”在侍女們全都離開之後,艾瑞達雙子立刻收起了,剛纔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樣子只要她們不願意的話,這些對普通人傷害巨大的東西,根本就不會起作用。
“事情多了。”埃文森指了指四周說道“不如我們先談談這裡的發生了什麼好了。”
“哼哼哼哼。”聽到這個問題,艾瑞達雙子同時發出了一陣嬌媚的笑聲。
“我們可是高貴的艾瑞達,你不會真的以爲,我們會住在那個寒酸的房間裡面吧?”
“不過,我們看你也挺窮的,所以我們只好自己動手,改善一下生活質量了。”
“我們老早就發現這個有趣地方了”
“罪惡,癲狂,縱慾。”“這種美妙的地方,當然應該掌握在我們手裡。”
“所以,這個就是這裡前任老大?”埃文森指着桌子上的一個燭臺說道。這個燭臺是有一個骷髏頭裝飾而成的,而且絕對是人骨頭,並且成色還很新。所以他推測,這個應該就是原來飛車黨的老大了。
“沒錯。”奧蕾塞絲大方的承認道“本來,只要他肯把這個地方獻給我們,我們會收他做手下的。”
“可惜,他完全不知道珍惜這個榮耀的機會。”薩洛拉斯鄙夷的說道“我也只好取走他的頭了。”
是不是經常穿越世界,都是這麼個邏輯啊。我看上你的東西了,那是你的榮耀,你趕緊送過來,然後立刻倒頭就拜口稱手下小弟吧,不然的話,殺了你也是活該。
“你們就沒想過,會惹上麻煩嗎?”不過,和這個愛死不死的黑幫頭子的性命相比,埃文森擔心的是會不會有麻煩上門。
“當然想過,我們又不是那些沒腦子的下等惡魔。”奧蕾塞絲以一副老司機的口氣說道“像這種地方,我們見的多了。遊離於秩序邊緣的組織,有着自己的一套規矩,並且什麼事情都不會找政府解決,政府也懶得管他們內部的事,他們和政府部門的唯一聯繫,應該就是定時送上一比賄賂。”
“所以,我殺了這個傢伙,根本不會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因爲沒有人會往外面說。”薩洛拉斯解釋道“而且就算是你說的那個無所不在的神盾局,只要我不動用超凡的力量的話,他們應該也不會管這種小事吧。”
不愧是跟着軍團,捅穿了無數世界的智謀型惡魔,這纔沒來多久,吃的就這麼深。黑幫內部火拼仇殺之類的,誰聽說過有報警的?因爲黑幫不可能信任警察,況且混黑的,誰身上是乾淨的?萬一讓警察順藤摸瓜一鍋端了,找誰哭去?
而警察只要外快夠分量,也懶得管黑幫內部的事情,基本上處於民不告官不究的狀態。至於神盾局就更不可能了,世界上多少大事忙不過來,有空管你黑社會死個把人?只要動手的,不是能口吐動感光波的變異人,這些社會垃圾,愛死多少死多少。
“好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埃文森不打算追究這件事情了,反正他也追究不了“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擴大地盤。”一個黑幫換個老大,不捅出去警察不會管,但是就怕這兩個傢伙玩上癮了,想來一出那啥是怎麼樣煉成的,那可就真的要出亂子了。
“爲什麼?經過我們的估計,在拿下三個這樣大的地方之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看樣子她們還真有這麼個打算,而且還提前規劃好了。
“出身問題。”埃文森突然說道“我想身爲艾瑞達貴族的你們,應該能明白出身的重要性吧。”
“當然。”艾瑞達雙子當然董這些,雖然觀念可能不一樣,但這不妨礙她們知道,在一個秩序的世界,黑幫出身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出身。不過她們覺得埃文森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些,他應該是有事情要讓自己做,而且做這件事情的人,不能有一個糟糕的出身。
“有話就直說吧。”“不過我們可不是你的手下,能不能答應要看我們的心情。”
“當然。”埃文森自信的說道“你們肯定會答應的,而且會非常喜歡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