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同位素能量的源頭,用振金鑄造的發動機和核心部件”
託尼·史塔克雙手抱着肩膀,努力維持着一副被人強行劫走的憤懣模樣,可仍忍不住四下觀察着這艘豪利特集團不對外出售的小型飛船,嘴裡默默的小聲唸叨着。
沒等他再仔細體會飛船的強大制動感,透過身側的懸窗,一座被遼闊無際的冰雪覆蓋的大陸充滿了史塔克先生視線。
託尼想起了一個在人類社會上層和超凡領域流傳了許多年的地方,那是這個世界的禁區,從未被任何一個非豪利特家族勢力的人所踏足的城市。
那裡比關押超級罪犯的神秘監獄“狼塔”還要隱秘而可怕,是.“狼皇帝”的“都城”。
來到“狼巢”基地一片荒原的上空,勞拉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身看去,老實的繫着安全帶的託尼並沒有被捆綁束縛起來,見那個“母狼”樣的年輕女人直視而來的目光,忙不迭的張開雙手道:
“我的地理學的並不好,這麼快的速度,分不清這是哪兒的!”
勞拉狐疑的瞪着託尼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放棄似的偏頭同暴風女隨口道:“直接發信號停進去,不用在意他,反正一會兒會好好檢查這傢伙的記憶。”
託尼·史塔克:“.謝,謝特”
狼巢這座掩蓋於格陵蘭冰原大陸之下,不僅通過視覺影像的觀察無法找到,甚至隔絕屏蔽了各種人類現有偵測技術的城市就像“百慕大”一樣,早已成爲了某種都市怪談。
超凡世界的各國組織都很清楚,這座地球上最大的島嶼格陵蘭島是豪利特家族的私人領地,但狼巢的所在和裡面的真實情景,一直是個未解的謎團。
難得有機會“遊覽”這座地下城的託尼·史塔克像極了第一次進城的農場小夥,魔方能量無窮盡的供應着狼巢基地的日常運轉,海量的振金原礦隨着運輸通路不斷的挖掘出來。
萬人體育場般的飛船停泊區,那艘曾出現在世人眼中的“天狼星”號赫然在列,暴風女的私人飛梭在它身邊就像一隻剛孵出來的小雞。
託尼走在兩位小姐的中間,穿過一座座訓練場、實驗區,甚至還有休閒生活的街道,終於在這座地下雄城的盡頭,看見一顆銀灰色的鋼鐵狼首。
寒光閃爍的狼口等待着吞下託尼還算高大的身體,裡面是一座遍佈冰藍色光路的巨型宮殿。
大殿像是失落於遠古神戰的遺蹟,地面、牆壁,甚至穹頂都有像是半成品的熔鑄兵器,而宮殿的上首高臺上王座空置,一個白袍披身,金髮耀目的身影正端坐在下側的一張高背石椅上。
“母親。”“夫人。”
勞拉和奧蘿洛向上方的白皇后致禮過後,年輕的史塔克先生也確定了這位氣場如女王般美豔女人的身份。
反倒木訥的終於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盯着勞拉黑髮纖長的背影啞聲道:
“你你是詹姆斯·豪利特的女兒!”
“我先生的名字,你最好慎言。史塔克家的小子,伱父親還好麼。”
艾瑪清冷的聲音在大殿間如夜響鈴音般錚錚迴盪,她交疊一雙緊實纖長的長腿,白的有些晃眼。
“咳咳,豪利特夫人,你的女兒毫無道理的把我強行拘來這兒,老史塔克哪怕身體還不錯,也會被你們的霸道行徑氣個半死.”
託尼兩手插兜,有些不舒服的仰着脖子望向上方,很難說被兩個風姿獨特的美女綁架算不算一件壞事。
但他一向心氣極高,尤其是看不慣變種人羣體靠變異而獲得強大的天賦,心裡那團隱隱出現雛形的想法愈發熾烈,嘴裡傲氣不減的繼續道:
“.我知道,方舟反應堆的同位素原子是從豪利特集團的‘魔方’能量源解析而來,但你們休想以此來奪走我的技術!”
“嗯你這孩子性格倒是和霍華德很像,放心吧,他不會介意你來狼巢逛逛的。”
白皇后眼見比女兒勞拉大不了幾歲的模樣稱呼一個成年人爲“孩子”,這讓託尼心裡更加覺得古怪。他心裡不斷盤算着事情的始末,眉頭擰成一片川字,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勞拉,說說吧,你又在搞什麼鬼。”
艾瑪看向已經真正長大成人的女兒,最近這半年來自詹姆斯失蹤後,勞拉其實成長了不少,再不是原來那個天天咋咋呼呼的好鬥丫頭。
可今天突然發來消息稱有重要的事情來見自己,可結果卻是搶了一個男人回來。
“母親,你記得老爸的那個筆記本麼,上面寫着華夏文——”
嗡!
白皇后忽然擡手虛指,下方的支棱起耳朵大感興趣的託尼·史塔克木頭一樣的被定在原地,還保持着微微側身傾聽的姿勢,可雙眼已經呆滯的沒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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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先去外面等勞拉,一會兒再來跟您說話。”
“暴風女”敏銳的意識到後面的話題會和豪利特先生有關,識禮的主動告退,卻見白皇后壓了壓素手,起身走下。
“沒關係奧蘿洛,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沒什麼不能聽的,勞拉,說吧。”
艾瑪溫柔的輕撫着奧蘿洛的臉頰,轉而眉目沉凝的望向女兒,面色格外嚴肅。
“那本冊子我小時候就偷偷翻過,裡面寫着許多簡短又不成句子的詞彙,好在老爸一直讓我學習華夏文,裡面的東西我幾乎都看得懂。”
“.振金、瓦坎達、美國隊長、宇宙魔方、雷神、阿斯加德.這些內容都出現在那個冊子裡,裡面的所有詞彙都是現在我們已經接觸或知道的東西,只剩下兩個.”
勞拉深深的看了眼被定住精神、肉體以及所有感官覺知的託尼,無比清晰的冷聲道:
“‘鋼鐵俠’託尼·史塔克,還有.滅霸。”
白皇后非常清楚那個封皮老舊,至少保存了一個世紀的筆記本對詹姆斯有多麼重要。
她太多次在深夜撫摸着空蕩的牀榻,來到雪茄煙氣繚繞的書房看見丈夫捧着那本筆跡默默凝望。
艾瑪從未主動問過詹姆斯這裡面寫的是什麼,雖然他沒有特別囑咐交待過,有時就把那本筆記隨手丟在桌上,但白皇后也沒有趁他不在時擅自翻看。
超過半個世紀的相濡以沫,她同丈夫的信任與依賴仍像年輕時第一次修行“進化術”冥想失控,將一切暴走的精神力量灌向詹姆斯腦子裡那樣,充滿了安全感。
不僅是白皇后,只是在一旁安靜聽着的奧蘿洛·門羅也敏銳的意識到,那本神秘冊子中記錄的內容,恰好和豪利特家族的發展還有許多重要事件的出現相符。
重點是.這些熟悉的詞彙,是在事情發生前還是發生後,被記錄下來。
勞拉抓住母親的雙手,言語頗爲急切的繼續說道:
“不管爸爸爲什麼記錄這些東西,事實證明它們都有着重要的意義,我不知道‘滅霸’是什麼意思,人名、地名?還是物品?但託尼·史塔克一定沒錯!他甚至可能和老爸的失蹤有聯繫!”
“勞拉,你想讓媽媽.搜刮他的記憶?”
迎着女兒連連頷首的期待眼光,白皇后堅定的搖了搖頭,抽出手掌輕輕拍着勞拉的手背,輕聲問道:
“你仔細想一想,那個本子上記錄的東西,有多少可以說是我們的敵人呢?”
小狼女聽完眉目一滯,她仔細思索着還記得的一些詞彙內容,有的是家族和集團發展壯大的重要物資,有的是如今身邊的同伴或長輩。
若說是與父親詹姆斯負面對立的人或事物,只有雷神索爾和阿斯加德神族。
“不論詹姆斯是不是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力量,也許他真的能夠透過時間長河知道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雖然這些年有太多的意外發生,我並不覺得他能夠未卜先知,但即便這是真的”
“.倘若年輕的史塔克先生是你爸爸可能會看重,甚至成爲我們中的一員話,那對他的記憶精神,乃至任何人身自由的干涉都是不可取的。”
艾瑪一邊說着,交疊起雙手放在身前,重新凝視着大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託尼,也對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生出了別樣的好奇心理。
“勞拉,你不用太過擔心豪利特先生,阿斯加德人說他會被什麼火焰吞噬消亡,這樣的蠢話沒有一個變種人會相信,‘狼皇帝’是不死的,這是我們的信仰.”
暴風女適時出聲安撫着勞拉,沉默了半晌的小狼女擡首輕笑,安靜的點了點頭,歪着腦袋無奈的看着託尼,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那老媽~該怎麼處理這傢伙啊,我把他打暈扔回去吧。”
白皇后沒好氣的瞪了眼勞拉,看着模樣算的上帥氣,但眉宇間還有幾分青澀的託尼喃喃唸叨着:“所以.你會成爲‘鋼鐵俠’?有趣的綽號,呵呵,也許是個沒覺醒的變種人呢.”
——
聖殿號肅穆寬廣的戰鬥大殿內,詹姆斯盤起雙膝坐在一方墨黑色的半截石臺上,早就感知到從殿外一步步靠近的顫動,並沒有像黑暗教團的人一樣鄭重行禮,依舊背身穩穩端坐着。
“她們的戰鬥技藝突飛猛進,你,很有教導學生的天賦。”
不論是腳步還是聲音,薩諾斯都充滿了雄渾山脈和堅實大地的沉穩壓迫感,他一手握着染滿血跡的雙頭斬刀,拿着巾布細細的擦拭着,望着不遠處卡魔拉和星雲又一次的對練實戰,罕有的輕輕點了點頭。
“指點過一些老家的孩子們該如何戰鬥,對於她倆,我能教的並不多,身體的物理改造在宇宙裡是很常見的力量提升方式,但不適合我的道路,尤其是星雲,被折騰的太厲害了。”
詹姆斯一邊說着並沒有看“瘋泰坦”一眼,而是依舊觀察着卡魔拉和星雲交錯衝殺的身影,他這幅幾乎把自己同薩諾斯放在平等位置上的態度曾令黑耀四將大爲不滿,但在主人的默許下卻無處發作。
滅霸是個有趣的人。
這是詹姆斯同自己等待了一生的敵人真正接觸過後,所產生的最直觀的感受。
“我本來還想對星雲的腦子做些改造,好讓她的戰鬥意識更敏銳一些,也許可以再等待一段時間看看。”
嗡!
薩諾斯擡手甩飛斬刀,在空中拉出一陣黏稠的音浪落在戰鬥大殿邊側的石質刀架上,擡手摘下頭盔,又卸去了暗金色的平肩重甲,穿着一件藍金相間的無袖輕甲,捏着手腕沉聲道:
“你們先退下。”
卡魔拉的長劍剛好停在星雲的脖頸邊,腹部被星雲手裡的短刀頂着,二人緩緩相向後退,衝滅霸行禮後很快離開了大殿。
“羅根先生,同齊塔瑞人的戰鬥讓我感到無趣,這些只適合當做炮灰的戰士中並沒有出色的人物。”
薩諾斯站在詹姆斯的面前捏起了拳頭,眼中的戰意不言而喻。
唰!
從石臺上彈身躍起,身子猛地震顫間悶雷似的轟鳴炸響了一瞬,詹姆斯鬆垮垮的起手虛握,反倒是高大壯碩了半個身子的滅霸格外認真的立起雙臂,架勢倒有幾分拳擊的模樣。
二人幾乎在同時衝向了對方,薩諾斯的拳頭大巧不工,直來直往,但卻封死了詹姆斯一瞬間可以閃躲的孔隙。
拳頭的風壓鼓盪起詹姆斯黑白夾雜的長髮,兩手忽的翻花似變拳爲掌,黏着鉢盂大的紫色拳面沒有硬抗,反倒借力背身投摔,將小巨人似的滅霸掄飛了出去。
半空擰着身子迴轉落地,薩諾斯感受着剛纔拳頭毫不着力的觸感更加興奮,雖然他已經謹慎的控制壓抑着力道,但以詹姆斯“脆弱”的身體而言也該被一拳轟碎了全部骨骼纔對。
對於這個來歷神秘而又戰技無雙的人類,在宇宙間縱橫的泰坦霸主倒是越發的欣賞。
稍提了幾分力,紫色的身影再度掄拳直劈而下,兩人在空蕩的大殿中拳拳到肉來往穿梭,倒像是.早有了多年默契的一對老友。